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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6000人的商演?

  舞台上。


  齊雲成和少馬爺表演着。


  可郭得剛和於遷卻在側幕看出問題來了,也沒辦法的事情,少馬爺氣場太足了,哪怕量活也不是他這個年輕人能比的。


  導致齊雲成根本發揮不了平時的勁頭。


  很正常,他一個孩子二十多歲,能壓過少馬爺,那才是不可能的。


  但是孩子的經驗很足,也就是因為這一點,讓他旁邊即便是少馬爺,話語口、尺寸、抑揚頓挫也沒有亂掉。


  算是一個不錯的開局。


  同時不止他們兩個人看着。


  王惠、侯鎮、高風、謝京以及一幫德芸弟子都在這望着。


  少馬爺和齊雲成的活,他們怎麼可能安心待在後台。


  「不知道後面的功夫能不能來啊。」於遷下意識說一聲,因為後面是有身段的,雖然不多,但也要本身有底子才能好。


  郭得剛搖搖頭,「這我也不太清楚了,反正他什麼都有在學,但是戲曲方面的形體,半截練習,肯定沒有打小練的好。」


  「戲曲看中童子功嘛!」


  他們閑言碎語了幾句。


  此刻馬智明應對孩子的話回道:「我這歲數還棄文習武去?」


  齊雲成擺擺手一副不怎麼客氣的樣子,「您相聲上面的業務已經很厲害了,所以先擱一擱,別說了。


  跳槽您知道嗎?」


  「知道啊。」


  「誒,打頭學起另拜個老師。」


  聽見孩子的話,馬智明望着下面觀眾感嘆,「好嘛,我都快七十的人了,我再另外拜個老師,我拜誰去?」


  少馬爺一說。


  齊雲成站在旁邊有點漸入佳境的感覺,臉上露出一種觀眾看不懂的笑容,「該著,咱倆的緣分,也是您的造化,行了,我收了您了!」


  哈哈哈!

  台上無大小,台下立規矩。


  只要上了台,哪怕是老祖也能開開玩笑,同時也正因為少馬爺輩分太大,當孩子的一說收他為徒。


  觀眾才不少的笑聲。


  而馬智明立刻驚訝一聲,「你收了?」


  「對,收了收了。」


  「你收我?」


  齊雲成見老祖這樣,反而勸起來,「這不用緊張啊,用不着。再說我收您也要不了太多的錢,該要多少要多少。」


  「好嘛!還要不了多少錢,你不要錢我也不能拜你為師啊。」


  「怎麼呢?」


  「我們這行業有規矩,平白無故另拜師那不允許。」


  齊雲成高興了,有點激動的口吻,「嘿,沒想到啊!」


  「怎麼了?」


  「您很講信義。」


  「那是。」


  「好好好,沖你這麼一說我也破破例。」


  「破例怎麼樣?」


  齊雲成注視着少馬爺,右手往下一點指,「我收您為義子怎麼樣??」


  哈哈哈哈!


  吁


  瞬間整個北展劇場快笑瘋了,止不住的動靜。


  同時直播上,評論一片一片地炸出。


  「我的媽啊!太喜歡齊雲成了,上了舞台老祖的輩分都不管了是嗎?笑死我了,還義子,輩分丟了多少。」


  「這的確是真正的勇士。」


  「反正在作死這方面,他從來沒有怕過。」


  「換一個思維想想,少馬爺他都想收義子,郭老師這得是重孫了嗎?」


  「好傢夥,你這饒得夠遠的。」


  ……


  觀眾在樂,馬智明很替孩子高興,這話語口,說的恰到好處,要不然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動靜。


  不過他臉上得表演出震驚之色,「孩子,你可能今天熱湖塗了,待會兒吃藥去。


  其餘的先不說,論年齡你才多大啊。」


  齊雲成不在乎的模樣,

  「您愚昧了。我有造詣啊,有功夫啊。而您在這方面不行,可差得遠。」


  「你什麼造詣?」


  「不是,您不認識我?」


  「不認識。」


  「我一說,您就服了,我就是個練家子。」


  「練家子?」


  「誒。」齊雲成一邊答應一邊拍了拍自己的胳膊和胸口,「練武之人……」


  說出東西。


  兩個人徹底進入了整個相聲的正軌。


  其實大保鏢大致內容來自張壽成先生的《倭瓜鏢,講述20世紀初,倆習武的兄弟由於學武不精在保鏢時鬧笑話的故事。


  而還是那句話,在傳承的過程當中,經過不少人的演繹,段子也越來越被人知道和豐富起來。


  其中少馬爺的表演非常經典。


  所以齊雲成表演起來,肯定是在關公面前耍大刀,但是表演得時間越久,他的壓力越來越小,因為少馬爺為人的確是謙虛和親和。


  言語之間有照顧著自己的味道。


  所以不斷地往下說,他發揮的東西也越來越好。


  ……


  ……


  「到鏢局子門口一下車,老掌柜帶很多人在那候着。」齊雲成右腿微微往後撤,抱拳拱手學着人物再道。


  「二位壯士駕到,未曾遠迎,當面贖罪。」


  馬智明:「人家多客氣。」


  「我說豈敢吶豈敢」


  「還挺有范。」


  「進了大門,寬闊的院子,兩邊擺着各式各樣的兵器。」


  「鏢局子嘛。」


  「先吃飯,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老掌柜說請二位壯士非為別事,今南路鏢、北路鏢、西路鏢都有人敢保,唯有這東路標賊人太多太廣,不知二位可願意去啊。」


  「問你們敢不敢去。」


  再一次搭手,齊雲成揚起幾分聲調,「我說老英雄,休要長他們的威風,滅我們自己的志氣。


  不就是東邊有賊人嗎?」


  「不怕他。」馬智明很自信的說一聲。


  「咱往西邊走哇。」


  「沒聽說過,往西邊繞不行,就得奔東走,迎賊而上。」


  轉身着少馬爺,齊雲成有點慫了,「迎賊而上,那要是碰見呢?」


  「廢話,你是幹嘛的,不是保鏢的嗎?」


  「說個笑話。」齊雲成手裏一揮,重新露出笑面,「老掌柜說二位不必謙虛,請院子裏過過汗兒吧。」


  「好哇,亮亮鏢,看看你們哥倆有什麼武藝。」


  「對,我哥哥到院裏一伸手,在兵刃架子上把這花槍可就拿起來了。」


  「要練練槍。」


  「這可有講究。」


  「什麼講究?」


  齊雲成右手伸出,比劃一個七,「七尺為槍,齊眉為棍,大槍一丈零八寸。一寸長,一寸強;一寸小,一寸巧。


  我哥哥他要扎它一趟六合槍。」


  馬智明:「怎麼叫「六合槍」呢?」


  齊雲成:「內三合,外三合。」


  馬智明:「這「內三合」是?」


  齊雲成:「心、氣、膽。」


  馬智明:「外三合呢?」


  齊雲成:「手、腳、眼。有贊為證。」


  馬智明:「什麼贊呢?」


  「一紮眉攢二向心,三紮臍肚四撩陰,五紮磕膝六點腳,七紮肩並左右分。扎者為槍,涮者為棒。前把為槍,后把為舵,大杆子佔六個字:崩、拔、壓、蓋、挑、扎。」


  一字一句,齊雲成口中清晰吐出來,但身上比劃的動作可一點沒少,要的就是拿槍的范。


  「我哥哥剛要扎一趟六合槍!我說哥哥,你這感冒剛好,注意,可別重複了。


  我哥哥聽完,點了點頭,言之有理。


  把槍放回原位,往這一站,那正是氣不湧出面不改色。」


  「廢話,他根本就沒練啊。」


  這個包袱觀眾聽過不少次,但是再從齊雲成口中出來的時候,不少人還是下意識的笑出了一些動靜。


  相聲就是這樣,哪怕你熟悉得不像話了,但是在聽且看着演繹,還是能有幾分趣味。


  「他沒練不要緊。」齊雲成低頭把兩隻手的袖口都卷到小臂,並鏗鏘道,「我得練啊。」


  「你也會?」


  「什麼叫也會,瞧的就是咱們的功夫。」


  「那看看你的。」


  「我先拉拉雲手。」


  要展示展示動作了,齊雲成往後退了幾步。


  至於雲手,是戲劇中表演的一種程式動作。


  而他此刻做的動作,也就是雙手向兩邊伸直打開,通過雙手﹑兩臂的協調展開動作用以表現人物的精神氣度。


  雲手拉完。


  陡然原地騰空,來了一個雙飛燕。


  這也是戲曲的基本功,但雙腿在空中打開形成180度,手臂張開到山膀手位向空中起跳的橫飛燕,他實在做不到。


  沒那麼柔韌性。


  不過起跳,雙腿在空中向後彎曲,而雙手也同時向後伸去的后飛燕,他勉強能做到。所以在舞台上當即來了一個。


  表演一個之後。


  觀眾頓時一片的掌聲。


  而馬智明臉上滿滿的笑意,口中吐出了一個好字,他做過科,瞧得出來這孩子還是有點戲曲的底子啊這是。


  但是側幕那一群人可都夠意外的,哪裏見過他這架勢。


  不過這並不奇怪,在很早之前他就接受到過戲曲的經驗,別看不多,但給的就是基本功。


  更別說形體方面,當初兩位老師還指點過,然後最近知道要表演,臨時抱了一下佛教。


  不然不長期練習的他,也夠嗆。


  不過還沒完。


  雙飛燕過來。


  齊雲成又來了一套武術架子,同時靠近桌子后,把扇子拿起來開口,「一把我就把單刀抄起來了。」


  馬智明再搭聲:「要練練刀。」


  「對,刀交左手,來個懷中包月,這叫前看刀刃,后看刀背,上看刀尖兒,下看綢子穗兒。


  單刀看手雙刀看肘,大刀看頂手,我給他來這麼一個夜戰八方藏刀式!」


  齊雲成步子後撤扎了一個弓步,左手探前,右手的扇子位於自己的腰間。


  「就這架勢!」馬智明一邊看着孩子的動作,一邊滿意地點頭。


  「可剛要練刀,忽然間來了一塊兒黑雲彩,噶啦啦一個響雷變天了。」


  「下起雨了。」


  「嘿。」齊雲成樂了,「我這高興。」


  「怎麼還高興呢?」


  「我這點功夫全在刀上了,就看我這口刀,行上就下,行左就右,上下翻飛,刀山相彷。凈見刀不見人,刀都淋濕了,我身上連個雨點兒都沒有。」


  「好!


  」馬智明伸出一個大拇指,「你這是在院裏練刀?」


  齊雲成身子一句雙手抱着自己胸口,「我在屋裏避雨。」


  「刀呢?」


  「扔院子裏了。」


  「我說凈見刀不見人呢。」


  「老掌柜說行了行了。」齊雲成扮演角色,「一時半會雨也停不了了,請二位後院驗驗鏢吧。」


  「是得看護送什麼東西啊。」


  「到後院一瞧哇,霍喔,十六輛鏢車,裝的是這麼大個兒的黃澄澄的……」


  「金子?」


  「老倭瓜。」


  「老倭瓜啊?」馬智明給出幾分無語的相,「這個就甭請保鏢的了,我這個身體都能給護送過去。」


  齊雲成搖搖頭解釋,「您不懂,這叫倭瓜鏢,您看着是倭瓜,裏面掏空了填的是金銀財寶,為了遮人耳目,又叫暗鏢。」


  「還這麼有講究。」


  「走着!


  !我們哥倆押著這鏢車,出了燕京齊化門,走八里橋奔通州,由土壩過河,走燕郊、夏墊、豐潤、玉田、邊山、棗林兒、段家嶺、榛子嶺,到榛子嶺天黑了,依着我哥哥要打尖住店。」


  聽着小段的貫口,馬智明此刻算是非常高興了,為什麼他要給孩子量活,的確是熱鬧熱鬧,另外就是具體了解了解孩子相聲方面的業務水平。


  到底網上肯定不如現場的好。


  現在他在旁邊聽,那就是最近的聽眾,所以對孩子的一切能耐都瞬間掌握得差不多了。


  因為這段子的貫口、形體、節奏都很能考驗一個相聲演員。


  「孩子表演得真不錯。」


  馬智明扶著桌子一邊聽一邊在內心念叨了一句,不過也是立刻接着下句。


  「那就歇會兒吧。」


  「我說不行。」齊雲成道。


  「怎麼着?」


  「住店更不安全,咱是連夜而行!雖說是道路崎區,所幸有朦朦的月色。而走到半夜,過一道黃沙崗,前邊兒一片密松林。


  這時候就聽嗖——啪!一聲箭響,嗆啷啷啷一棒銅鑼響嬌脆,哎呀!」


  「怎麼了?」


  「原來有了賊ze了。


  「嗨……,你就甭上口了,不就有賊了嗎?怎麼辦吧?」


  「我們哥倆跑到前邊兒一瞧啊。嗬!好傢夥!」齊雲成面部猙獰,手裏到處指著,彷佛真瞧見了一般,「由打樹林里,曾曾曾曾!竄出二百多名嘍羅兵。」


  「這麼多人?」


  「一人一把鬼頭刀,燕別翅排開,燈籠火把是照如白晝。」


  「瞧這陣勢!」


  「當中有個騎馬的黑大個兒,手拿鑌鐵大棍,口念山歌詞。」


  「怎麼說的?」


  齊雲成揚起自己拿着扇子的右手,氣勢洶洶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打此路過,留下買路財。膽敢說不字,一棍一個不管埋!」


  「多厲害!」馬智明跟着感嘆一聲。


  「我哥哥一瞧有賊。只氣得是三屍神暴跳,五靈豪氣飛,空擋里一使勁,噗啦啦!


  「出馬了?」


  「拉屎了。」


  「拉啦?」


  齊雲成捂著自己的鼻子,扇了扇氣味,「我說哥哥,怎麼這麼臭啊?我哥哥說念疃,拋閃了。」


  「嗨!就甭調坎兒啦!」


  陡然齊雲成再咬着牙怒道:「小小的鼠道毛賊,竟然氣得我兄長拉屎!」


  「那是氣的嗎?那是嚇的!」


  「哥哥你且退後,待小弟前去送死!」


  哈哈哈哈哈!

  很經典的包袱給出,觀眾還是忍不住的笑,這句話的確是夠好玩的。


  「好樣的……」馬智明處於本能的要誇,忽然反應過來,立刻攔住孩子,「送死像話嗎?那叫擒賊受死!」


  「來人!拉過我的牛來!」


  「拉過你的——哎,不對,人家上陣都騎馬。」


  「沒騎過馬,怕不穩當啊。」


  到這裏,齊雲成一直都是用着稍微快一點的口,因為馬上要落底了,而觀眾們也沒認為這話有什麼。


  就是原本的詞。


  但是晚上觀看直播的宋軼,卻在吃下一口薯片后笑得不行了,甚至差點噴出來,怎麼也忍不住的那一種。


  其他的學妹倒是蒙了。


  一個個等著大眼睛望她。


  「月月,這裏是有什麼包袱啊。」


  「我不知道,這裏不算什麼包袱啊。」


  「那學姐怎麼樂得快跟瘋子一樣。」


  「我怎麼知道。」


  她們哪裏知道之前宋軼去過哪,去的可不就是馬場。


  但是也因為這樣,她猜到了他恐高,所以還真不敢騎馬,自然而然一句沒騎過馬,怕不穩當,莫名戳中了她的笑點。


  甚至還覺得男朋友可愛的不像話,這到底是在說心裏話還是按照詞說呢?


  讓她一陣的猜測。


  而齊雲成此刻哪裏了解女朋友那邊的事情,表演都還來不及。


  同時馬智明接着話,「那也沒有騎牛的。」


  「騎牛彷古,想當初,前七國孫龐鬥智,那孫臏就騎牛。」


  「嗨,孫臏那牛是五色神牛,能騰雲駕霧。」


  齊雲成有點不服的味道,「您看見了?您看見了?您親眼得見?


  「沒有啊。」


  「還是,反正都是牛唄。」


  「好,牛牛牛,牛。」馬智明也不跟孩子犟,妥協了。


  「拉過我的牛,抬過我的扁擔來!」


  這一下,馬智明又覺得不對了,「不像話,人家上陣使刀使槍,哪有使扁擔?」


  「彷古啊。」


  「這也彷古?」


  「三打祝家莊,那石秀就使扁擔。」


  「哎呀,石秀的扁擔暗藏着兵器,裏邊還有一桿槍呢。」


  「都一樣,一個地方買的。」


  「喔,那沒問題了!」


  「當時我是騎着扁擔抱着牛。」


  「那叫抱着牛騎着扁……嗨!我這也錯了。」馬智明重新更正一句,「騎着牛抱着扁擔。」


  「喔,對!我舉起扁擔,大喝一聲:好賊呀,好賊!我放下武器,你饒我不死!哇呀呀呀……」齊雲成一邊拿着扇子,一邊裝腔作勢。


  而觀眾看見,卻不自覺露出了笑容。


  這都是非常經典的話了。


  馬智明這下不得不再擋住孩子,「別哇呀了!還沒打就投降啦?」


  齊雲成:「誰投降啦?」


  馬智明:「你投降啦,你剛說的,我放下武器,你饒我不死。」


  齊雲成:「這怎麼了?」


  馬智明:「怎麼了?反了!」


  齊雲成:「反了呀?」


  馬智明:「那可不!」


  「反了呀!」齊雲成口中念念有詞,「我這是給他個台階,你要是那懂事的,你讓我過去不就完了么?」


  「沒那事兒!人家是幹嘛的?就是劫道兒的!」


  「嘿,也別說,我遇見這賊呀,是個狠心賊。不聽我這套,掄起大鐵棍,照着我腦袋嗚——一下子砸下來了。」


  「快躲吧!」馬智明擔心一聲。


  「哪能躲呀?」


  「那怎麼辦?」


  「我呀,把扁擔一橫。」齊雲成身子一低,雙手抬起來拿扇子擋住,「來個力托千斤閘,迎他的鐵棍,就聽卡察一聲。」


  「鐵棍飛了?」


  「扁擔折了。」


  「折啦?!」


  「折了沒關係呀。我把那花槍可就抽出來了。」


  「喔,對!」馬智明在旁邊才想起來的樣子,雙手一拍,「裏面有槍。」


  「我一轉身給他來個回牛槍」。


  「不對,那叫回馬槍」。


  「我騎的是牛。」


  「嗨,我把這給忘了」。


  「這賊手還真快,唰!一把把那槍頭給攥住了。」齊雲成表演賊人的模樣,握住自己的扇子,同時另一隻手叉著腰惡狠狠道。


  「賊說:你拿過來!」


  「抓住嘍!」


  「不行!」齊雲成又回到自己這,滿臉的難受,且不斷地往後拽,拽不贏后陡然手一松,扇子放桌面上了,「我給你吧我。」


  「撒手啦?」


  「勁兒小奪不過他。」


  「你瞧這要命勁兒啊。」


  「沒兵器我空手啦。」


  「那催牛快跑吧!」


  「這牛也缺德。」


  「怎麼意思?」


  齊雲成跨開腿,坐着牛的狀態,「這節骨眼兒不但不跑啊,它往那賊跟前湊合。完了完了,壞了壞了,吾命休矣!」


  「等死吧。」


  「一抱腦袋,哈哈哈,我又樂了。」


  「你怎麼又樂了?」


  「這背後還背着雙刀呢。」


  「那管什麼用啊?」馬智明納悶一聲。


  「這下我不怕他了。」


  「怎麼着?」


  「我這點兒功夫全在刀上呢。」


  「是啊?」


  齊雲成再操起扇子,不過這一次兩把,還順便舞一個花把勢,「一摸著刀把,唰唰!兩把刀全抽出來了!」


  「這回用上了!」


  「左手刀磕開賊的鐵棍兒,右手刀使了個海底撈月,就聽砰哧一聲,紅光迸濺,鮮血直流,斗大的腦袋掉在地下嘰哩咕嚕亂滾!」


  「你把賊殺了?」


  齊雲成陡然一難受,「我把牛宰了。」


  「嗨!」


  ……


  ……


  呱唧呱唧呱唧!


  相聲正式落底。


  北展劇場的兩千多觀眾,瞬間給出了爆棚的掌聲,他們雖然大多數人會去看少馬爺,可今天這一場齊雲成意外的給了他們很多驚喜。


  第一是連少馬爺都敢說,效果還那麼好,不得不佩服,第二是沒想到他身子還有一些底子,十分的難得。


  所以不管是直播還是現場不少人的喜歡。


  「這一版《大保鏢意外的不賴。」


  「少馬爺是真捧晚輩,而齊雲成也真有能耐被捧,業務的確是好。」


  「可不!要是早年郭老師先捧齊雲成,可能就沒有那麼多破事了,絕對會被他壓得死死。」


  「可能吧,但這也是命中注定的,但現在齊雲成早已經甩很多演員幾條街了,而這個相聲就能證明。」


  「老祖站在旁邊,他還一點不慌不亂,節奏還那麼好,我試問哪個年輕人能做到?真是往老藝術家去的!


  」


  ……


  ……


  「孩子好樣的!」


  觀眾們的躁動聲中,他們兩個人鞠躬完便往側幕的方向走,同時馬智明樂呵呵的看着孩子,進步空間肯定還是有點。


  但是這個年輕,就有這種狀態,饒是他都有點想誇。


  也不得不說是跟着郭得剛苦難中打拚過來的孩子吧。


  要是科班出來的相聲演員,還真沒有他的一股子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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