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
呱唧呱唧呱唧!
聽到要再來大實話,還是全本。
台下觀眾們宛如打了雞血一般,叫好聲以及掌聲一陣的蓋過一陣,蓋到最後壓根停不下來。
因為好多老觀眾太盼望這個了。
郭得剛站在舞台上聽見,也是沒法沒法的,稍微說了幾句才算勉強安靜下來。
同時這個時間,於遷沒有站在桌子后了,往旁邊挪了幾下步子,轉移到第三個話筒那。
算是給他們中間留出來一個人的站位空間。
至於給誰的,誰也沒明說,但是都能看得出來。
「好久沒唱全本大實話了,因為有時候我也是不愛想,一想心裏就不是滋味。
可能唱個半截,保不齊忘了,我要是忘了,一咳嗽你們就知道了,然後給提個醒。」
「嗯!」於遷隔了一個身位點點頭,接着搭一聲,「找雲成吧,他大實話比你還瓷實!
!」
哈哈哈哈!
於遷一說,全場的觀眾笑不活了。
郭得剛自然也是如此,回頭瞧了一眼在後面站得安安穩穩的孩子,「他要是敢上了,我非得給他埋了不可。
好啦!咱們廢話不多說。
德芸社有一個小曲兒叫做《大實話》!奉獻給各位!
」
又是一陣熱鬧的掌聲。
掌聲過後,郭得剛還是習慣性的去拿桌子上的扇子,只有拿着,手裏有一點東西,他才能安心的唱完。
「說天親~~」
於遷:「老詞!
」
又一次聽見搭茬的大實話,
觀眾們喜笑開顏。
大實話原本就是一個小曲兒,唱完也就完了,可當年張聞順先生站在旁邊實在忍不住嘴,下意識搭音,然後有了這麼一幕。
現在雖然換做於遷來,但是味道一下也回來了。
而齊雲成、岳芸鵬、孔芸龍、欒芸萍、燒餅、小辮兒等人站在後面也都開心。
因為全本大實話,饒是他們也很久沒有聽見。
於遷更不用說了,站在旁邊笑得皺紋都泛起不少,當初郭得剛、張聞順、於遷他們三個人是同過台的。
張聞順先生捧的時候,他就站在旁邊聽。
所以根本就不用專門的去記,骨子裏就知道張先生曾經說過什麼詞。
不過郭得剛又繼續唱道。
「天也不算親~~」
「怎麼呢?」
「天有日月和星辰吶~~」
「嗯。」
「日月穿梭催人老~帶走世上多少的人~~」
十分應景的一句,於遷不斷點頭,「誰都得走哇。」
「說地親~~」
「地,大地母親啊。」
「地也不算親~~」
「為什麼?」
呼啦一聲,郭得剛手中扇子打開,一邊比劃一邊唱,「地長萬物似黃金吶~~」
「對呀。」
「爭名奪利有多少載~~看罷新墳看舊墳~~」
「名利二字害了多少人啊。」
「說爹媽親~~」
「父母啊。」
郭得剛搖搖頭,「不算得親~~」
「為什麼呢?」
「爹媽不能永生存啊~~」
「哦,老跟着那是不行。」
「滿堂的兒女留也留不住,一捧黃土雨淚紛紛~~」
在這裏,於遷努力回想老爺子當時的動作和語態,趕緊伸手一點指,多給了一些話。
「甭說滿堂兒女,要走的話,全國人民都留不住。」
哈哈哈哈!
「好!」
歡笑聲再次想起,不是包袱,但是老爺子當時還真這樣說的。
郭得剛深吸一口氣,微微晃了晃腦袋,「說兒子親~~」
於遷道:「這應該是親的。」
「不算得親~~」
「這裏面還有假?」
「人留後代草留根~」
「人為留子嘛!」
「八抬大轎把媳婦娶呀,兒子送給老丈人~~」
「兒子等於過繼了。」
「說朋友親~~」
「好朋友啊這是。」於遷再一次開口。
郭得剛依舊否決,「不算個親,朋友本是路遇的人吶~~」
「對,狹路相逢嘛!」
「人心不足這蛇吞象,朋友翻臉就是仇人~~」
於遷感慨道:「朋友轉仇人,就怕這出。」
「說親戚親,不算個親~~」
「為什麼?」
「你有我富才算個親~~」
「都得有錢。」
陡然一下郭得剛起了一些調門,「有朝一日你日子過窮了。」
「窮了一個。」
「富者不登窮家的門~~」
「這就叫窮在街邊無人問。」
「說弟兄們親~~」
「弟兄啊。」
「不算個親~」
「親弟兄還不算親?」
「吵吵鬧鬧要把家分~~
兄如豺狼弟似勐虎,兄弟翻臉狠上加三分~~」
「這沒錯。」
……
一聲聲捧,於遷幾乎在按照老爺子的風格來,而當他自己說一遍的時候,才覺得老爺子捧的這一段大實話才叫一個好。
又有趣又恰當。
至於之後說媳婦親,丈夫親,小蜜親,在以前都是拿張先生說道,尤其是說到小蜜親的時候,老爺子當初捧的時候還不知道多高興。
這一次的話全部放在他於遷身上了。
觀眾倒也覺得不突兀,這麼多年,於遷本來就被說過不少。
等唱到了最後,郭得剛已經是情緒積壓,有了不少的亢奮。
「要說親!
!」
「怎麼樣!」
「觀眾們親,觀眾演員心連着心~~」
「沒錯!」
「曾記得早年間有那麼句古話,沒有君子不養藝人~~
昨日裏趟風冒雪來到塞北~~」
一如既往,郭得剛撩起大褂一踢腿,「今日裏下江南桃杏爭春~~」
「對。」
「我勸諸位,酒色財氣君莫占,吃喝嫖賭也莫沾身~~
沒事兒就把這德芸社進,聽兩段相聲就散散心~~
抱拳拱手尊列位,願諸位——招財進寶,日進斗金~~」
唱到最後。
所有演員在舞台上往前邁了一步,對觀眾們拱手鞠躬。
而下面的聲音,早已經聽不得,宛如海嘯一般瘋狂的往舞台上砸。
似乎每個人都拼了命的喊和鼓掌。
畢竟都能估計出德芸社往後就沒可能再唱全大實話了,所以非常珍惜。
至於拍攝。
觀眾從一開始就在拍了。
不過在鞠躬以及一陣陣感謝過後。
郭得剛和於遷兩個人還是得帶領着一幫演員下台。
同時主持人出場做最後的結束語。
結束語一出,德芸天橋劇場不少的觀眾起身準備離開這個地方,但站起來的那一刻,不少人都意猶未盡。
充滿了躁動和興奮。
「張先生捧得密,於老師捧得默契,這兩位都是老郭最好的搭檔。」
「張先生千古,恐怕之後再沒有大實話全本,不過也幸好今天能趕來,不然太遺憾了。」
「好快啊!當初聽見消息就感覺是不久前,一眨眼都過去一兩年了。」
「字字珠璣,真不愧血淋淋的大實話!」
……
……
觀眾們一邊走一邊感慨德芸社今天的場子。
其實今天完全可以在大場舉辦,只要他們想,按照德芸的實力絕對也能滿座,但還是換到了這裏。
因為紀念老爺子是他們這些演員以及老朋友、老觀眾需要做的事情,而且也能互相共通一下情感。
所以小劇場是再合適不過。
並且也只有這裏最親切。
當然別看完了,觀眾還是非常的期待,因為知道今天是一天的演出,,晚上還有一場,他們會再過來。
而等演員下到後台來。
第一件事情依舊是先脫大褂,怕的是干其他事情弄髒或者弄皺。
脫下后。
由徒弟幫忙疊,老兩口便只穿着一身短袖和短褲歇著。
這天也熱,表演一場下來,能出不少汗。
「兩年了,算是又再唱了一遍。」於遷都囔一聲。
郭得剛緩緩點點頭,在台上他話語不少,不能讓舞台安靜下來,但是下來那一刻,是真能少說話就少說。
最後還是望見徒弟們才開口。
「師哥,真虧你還記得老爺子那些話,我聽了一字不差。」
於遷忍不住樂,「老爺子當初跟你來了那麼多遍,我站在旁邊聽,怎麼也聽會了。」
「那你明天有什麼安排嗎?」
「我還能有什麼安排,本來有酒局,但是推了啊,所以明天去看看我那馬場,準備之後再買一些小動物。」
想起這個來,郭得剛恍然大悟,的確是之前打了一次賭,看來推的是明天的。
不過很高興。
酒這東西到底還是少喝,他可不想再來一次汾河灣,雖然這個事故不可能再發生第二次。
但喝多了的確不好。
要知道這些年,他看見自己師哥也是越發的顯老,主要就是喝酒、抽煙給催的,燙頭的話還好,那玩意能顯年輕。
所以他能休息一天也是好事。
不過於遷這時候卻開口,「老爺子走了兩年,兩年前,雲成、小岳他們都還什麼不是呢。
現在一轉眼,小岳結婚了,雲成也找到女朋友。
怹要是看見估計也挺高興的。」
「嗯!可惜的是明明德芸才剛好起來,老爺子身體就出現了問題,有時候覺得這命真的很難說。」
郭得剛並非是一個非常迷信的人,但是經的多見的廣之後,你還不得不信。
最艱難最困苦的時候,老爺子跟着他們一起,要好的時候,老爺子偏偏「退休」了。
太巧了。
所以有時候郭得剛不得不在想,是老天爺給予的他這麼一個貴人,這個貴人幫助他完成了路,上天就讓他回去了。
這想法可能會有些幼稚,但真這麼想的時候,他心裏多少能好受一點,當然感激是不少半分的。
不過他也不想把自己這些敏感的情緒帶給其他人,「先找個地兒吃飯吧,吃完了,晚場咱們接着來。」
「行!燒餅似乎已經在地方了,讓他安排就行,他對吃的熟悉。」
瞧見那一堆孩子,以及胖得格外引人注目的燒餅,郭得剛無奈,「這身材,真跟泡了十幾天一樣,他怎麼還越來越胖了。」
或許是聽見話,燒餅大胖身子一轉,屁顛屁顛的過來,「師父,大爺地方選好了,咱們吃飯去。」
「得,走吧!
」
起身來。
一群人開始往飯店走。
不過在要出去劇場的時候,於遷忽然找到了齊雲成,本來就想好的。
「雲成,明天有空嗎?有空的話,去我那玩玩,帶着閨女一起。
最近我覺得新鮮就從國外進了一些小矮馬,怪不錯的,要是喜歡也一起過來看看順便玩玩。」
也是剛買了一些小動物,所以饒是於遷這個歲數也多多少少有點得意的心思。
就跟玩文玩一樣,會玩的都會聚集在一起說道說道。
但是齊雲成卻為難了,他其實不是一個太喜歡跟陌生人接觸的人,當然他也並非社恐,只是大爺的場子,一天來的媒體、演員以及搖滾圈子裏的朋友,足足好幾十位。
他去那完全沒什麼必要。
這也是為什麼其他晚輩經常去那,而他很少提起的原因之一。
畢竟他以前整天混劇場泡劇場,沒有那種大大咧咧到處玩,到處交朋友的性格。
要不然之前郭得剛他們幹嘛擔心他能不能交到女朋友。
不過忽然想到什麼,還是問一句,「您明天不喝酒啦?」
「害!不喝了,算是有各種的原因吧。」
齊雲成自然不知道他們的賭,而於遷也懶得去解釋,「要是有空的話,就一起來玩玩。
放心,都去喝酒了,就咱們爺幾個聚聚吧。
但是不喝酒。」
既然都這樣說了,齊雲成想到自己女朋友還真沒去過大爺的場子,於是點點頭,「表演完后,我再給她打電話。
現在可能在忙。」
「行,吃飯去吧,我也是餓了。」
說完話題。
德芸後台一群人去了附近飯店的包廂吃飯。
吃飯吃到個六點左右,他們便又回來了。
七點半開場,一個半小時幾乎也幹不了什麼,乾脆都回來歇著等場子。
開場的那一刻。
觀眾們依舊的滿坑滿谷,甚至人數比午場還有多兩百來十人。
劇場擠得不像話。
不過這一晚上,依舊的熱鬧,算是在笑聲中緬懷一下老爺子。
但最後沒有再來什麼大實話,郭得剛的確是不可能再來,之前也說過,每次唱完,他的心裏就不是滋味。
本來白天的都是他好不容易強忍着來了一個全本。
不過觀眾們也沒在意什麼,一位位都笑得很開心。
至於散場結束之後。
郭得剛也拍了一下今天場子,以及悼念一下老爺子,希望他在天之靈能保佑這些孩子安安穩穩的成長。
至於他們這些個老的,已經求不了什麼,孩子們好他就高興,更別說少馬爺那邊還答應了去孩子那,挺開心的。
所以第二天大清早他就帶着孩子,再去天精跟這位少馬爺多聊了幾句,這是應到的禮數,得謝謝他老人家對孩子的照顧。
順便也得對對活,確定到時候孩子專場的節目單。
而見了面的當天下午,齊雲成就回來了。
回來后,他沒有先回自己家,而是和宋軼約定好一個地方見面,準備下午去大爺的馬場玩玩。
最近接連的演出,夠嗆,的確需要放鬆休息一下。
用大爺的話,就是勞逸結合。
再且昨晚已經說好了,不可能拒絕。
於是兩個人商量好在廣德樓的門樓前匯合。
不過由於才回來,齊雲成要晚點一會兒,而宋軼則早早在那裏等候了。
今天她的打扮很不同,站在門樓陰影下面的她,穿着一身紅色的碎花長裙,腰間則挎了一個藍色的皮質包。
似乎她很喜歡這個顏色。
頭上的話,沒有像以前那般簡單扎一個馬尾,就是一席長發落下,然後戴了一個粉色可愛的蝴蝶結髮飾。
一眼打望過去,像極了夏天要出去野外郊遊的青春少女。
也不能說是像,她現在也才二十二左右,還是勉強符合少女的年齡段。
不過瞧見她手裏拿着兩杯奶茶的時候,齊雲成覺得這是她正常操作,她就不可能讓自己嘴閑着。
哪怕剛過飯點。
步子一邁,齊雲成想過去和她匯合,但是沒有走幾步,他便瞧見女朋友有點鬼鬼祟祟。
這個模樣,他沒想到,趕緊在附近烤鴨店的拐角藏了一下,想看看到底要幹什麼。
一藏,宋軼果然沒有看見他,下一秒二話不說把那一杯沒有喝過的奶茶吸管放進自己嘴裏,算是偷喝一口。
喝了一口后,趕緊鬆開嘴,生怕男朋友過來瞧見了。
「哎呀,這……」
齊雲成看見這一幕,站了好半天說不出話,幹嘛呢這是,一口奶茶都要偷喝是吧。
小書亭
不過他依舊沒有出去的想法。
從口袋掏出手機來,給她發一個消息。
宋軼兩隻手都拿着奶茶,察覺裙子口袋有動靜后,趕緊出去陰涼的地方把喝完的扔了,然後拿出手機。
「我到了!」
「是嗎,你在哪?」宋軼拿着手機非常的疑惑,再一次打看,發現周圍除了路人外,沒有齊雲成啊。
「我在你頭上!
」
齊雲成自然是開玩笑,發完了這個短訊,便走向她。
可是他也沒見過這麼傻的,宋軼在看見最後一條的時候,竟然還真抬頭望了一眼頭頂那蔚藍色的天空,且滿臉搞不懂的表情。
似乎再說,頭上?什麼時候跑那去了,我怎麼沒看見,難不成躲在門樓上面?怎麼上去的這是。
「你真以為我上天了???」
過來后的齊雲成笑得不行。
而聽見熟悉聲音后,有點懵的宋軼瞬間回神來望着男朋友,有一點點的尷尬,也有一點生氣。
單手叉腰。
「你有毛病啊你,哪個人會說自己在頭頂上的。」
「那這你也不信了,要不然你看什麼呢?」
「……」
一句話給宋軼說無語了,不過還是把手裏的奶茶遞了過去,「給,喝奶茶不!」
「你喝剩下的?」
「怎麼可能,我會把喝剩下的給我男朋友?我還不可能沒良心到那種程度。」
齊雲成露出好玩的眼神,畢竟剛才可看見了,不過還是接了,只是一接,覺得有點異樣,但沒在意,直接喝了一口。
「嗯!我女朋友怎麼可能讓我喝剩下的呢,我女朋友對我這麼好。」
或許是被這話弄得不好意思了,宋軼咧開嘴角,抓着腰間的包笑道,「其實也不是啦,我喝過。」
「沒事,一口而已,我又不會在意什麼,正好有點渴。」
「五大口……難不成你沒發現,其實已經少了快一半嗎?」
「好傢夥,真虧你自己還能說的出口啊,我就說一拿過來幹嘛這麼輕,還以為是店家缺斤少兩了。」
齊雲成只看見了她偷喝一口,感情在自己沒來的時候,不知道喝了多少。
「要不要我再給你買啊?這一次買那種透明杯子的。」
「不用了。」抓着宋軼的手腕,齊雲成輕輕一拉,朝着公路的方向過去,「走吧,先去打車,直接去大爺的寵物樂園,你也不是挺好奇的嗎?」
「嗯!就是一直聽說沒去過,不過裏面會不會有什麼特別可怕的動物?」
「你以為大爺還養了老虎啊?他想養,有關部門還不幹呢,到了你就知道了。」
說着,齊雲成忽然察覺自己手機響了,一接電話正是於大爺問他們到哪了。
不耽擱。
趕緊地走了。
目的地的話,還是在DX區,不過具體則是在禮賢鎮的一個柏樹庄村。
又是鎮又是村,足以可見這個寵物樂園的地理位置不會在繁華地區。
這也是大爺的想法,就是一開始找個安靜的地方,然後自己搞養殖玩,順便有一個休閑的地方。
當發現這麼一個場子后,二話不說簽約了個三十年。
雖然到現在他這裏已經發展成了寵物樂園,並且也有心用自己的小矮馬培養一些馬術方面的孩子。
但是不為了賺錢,也賺不起來錢,他的場子一年都得投進去百萬。
就是燒錢的玩意。
可有錢難買開心,大爺心裏喜歡就根本不在乎了。
而這時候,在另外一邊馬場的於遷和白大娘則是很期待孩子們過來了,其中白慧敏更是如此。
到現在,說實話,她還沒有見過閨女呢。
一直聽說,但是壓根沒正式見過。
「聽說閨女很漂亮是吧?」
於遷此刻站在被綠蔭圍繞着的寬闊馬場上,目光則極其專註的放在自己的幾匹小馬那,「漂亮的不像話,跟雲成很配。
你瞧見了,你也會覺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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