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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相聲並不單單是嘴皮子

  「這個你倒是說過了,沒有什麼資格不資格,教一些基礎理論而已。


  這方面可能沒有比你合適的了吧。


  學習了這麼多年。


  而且老高都是專門有心讓你來。


  認可你這方面。」


  鐵了心一般,鄭好就想讓齊雲成來,畢竟這老郭弟子當中,他的確算是佼佼者了。


  他不去還能誰去。


  也有老先生會去教,但是不妨礙。


  更別說教一些小娃娃的基礎,大鼓、相聲、快板,隨便一樣他都行,而且這一次是不限制性別的。


  「這……」


  齊雲成自己也在抉擇,最後思來想去,發現自己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綜藝參加。


  也未嘗不可以這樣試試。


  於是點點頭。


  「那行吧,不過得到時候再說了。」


  「你答應就行。」


  「那我先過去看看,您現在要去哪忙?」齊雲成再問一句。


  「回去拿一個東西,第二堂課就是我的,你趕緊去看看,有幾個小子不安分著呢。」


  「好!」


  笑著點點頭。


  齊雲成和鄭好擦肩而過,然後走上教學樓的樓梯間。


  三樓。


  上去之後,就到了這第一個教室外邊。


  到的時候,說實話,他終於理解到了老師的心情,因為他們的說話聲是真的能在走廊聽見。


  也沒辦法。


  老師沒來,這些學生,怎麼可能會安靜下來,更別說才吃完早飯活動完。


  不過他也不耽擱,二話不說走進了教室。


  邁進門檻的那一刻。


  教室瞬間安靜了不少,並且大量的目光向他投遞,主要是不解。


  因為這堂課是邢聞昭先生的。


  怎麼新來了一位。


  但是要說不認識齊雲成,也不可能,因為德芸各種的專場、商演,甚至扒馬褂都是他的信息。


  可能十歲左右的小屁孩不清楚。


  但是年紀稍大的劉筱停、尚筱鞠、李九椿、張九態等人還是知道。


  而且周航也在,處在靠後的一個座位。


  所以他們的目光盯得最緊,也最驚訝。


  齊雲成進來打量一眼,也能感受到目光,回應過去后,發現三十多個人裡面熟悉的面孔也就那麼幾個,不過還是第一時間解釋了一下。


  「邢先生今天生病了,所以我過來代班一下,你們是想上自習,還是想了解一些東西?」


  問了這麼一句話,也談不上老師不老師。


  畢竟這裡面不少是自己之後的師弟,只不過某些人走著走著就成為了師侄。


  也是恰好。


  此刻出現了一個聲音。


  「老師,能不能接著邢老師前段時間的課講。」


  轉眼一看。


  齊雲成發現是劉筱停開的口,可是現在的他黑瘦黑瘦,也不知道怎麼曬的,之前來的時候還好。


  「你們學到哪了?不過你們都要畢業,差不多學完了吧,之後就剩下考試了?」


  「是馬上要考試了,門柳兒、開場詩,單口、對口都要考,還有白沙撒字、雙黃也是一樣。


  但是白沙撒字是最近才學。」


  聽到這,齊雲成特別注意了一下,其他的還好說,沒想到這個白沙撒字也要考。


  他還以為他們這一期的學員,就不學了。


  看來教基礎功課的邢先生考慮得很周到,但也能估計就是讓他們做一個了解,或者考寫幾個字。


  畢竟讓他們徹底會撒還是有點困難。


  不過瞬間還是來了興趣。


  「這樣,我給你說說白沙撒字的由來。」


  說完這,齊雲成回頭一看黑板,發現還要寫字,真懶得寫,轉頭再問。


  「學校裡面有準備這些嗎?我一邊示範一邊給你們說。」


  「有!學校里有,我找楊鶴同老師去。」


  雖然齊雲成是新來的,但是其他人知道要學習這個后,十分開心和激動。


  因為這比一本正經地聽理論課好玩多了,所以怎麼可能不積極配合。


  只是在劉筱停出去拿東西的時候。


  小胖小胖的尚筱鞠立刻看向了附近的周航。


  「這就是德芸裡面齊老師?你提前出去實習見到過嗎?」


  「嗯!」周航點點頭,「我跟孟老師助演過他的場子,還有大場,非常的熱鬧。


  人多的不像話。」


  「這就厲害了,那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尚筱鞠歪著腦袋再問一聲,他們現實生活里少見他。


  自然好奇。


  周航其實也說不清楚,因為哪怕在劇場見過不少次,但是他現在作為一個學員還是沒有過多接觸,不過還是憑藉印象說了起來。


  他們兩個人說著。


  旁邊的一些同學,也都豎著耳朵聽,都想知道。


  不過一會兒劉筱停把東西拿來之後,注意力便全部集中到一塊兒。


  甚至前排的幾個小胖子還一起幫忙給講台鋪紅布。


  紅布鋪好了,外加的一個東西,就是裝著粉末的小袋子。


  這不是一般的粉末,而是由漢白玉研磨成的粉。


  站在講台後。


  看著這一群學生,齊雲成還真挺高興,立刻讓他們都圍了過來。


  人不少,三十多個。


  瞬間講台這就水泄不通了。


  同時齊雲成開口說話。


  「白沙撒字是我們基本功。


  解放前的藝人都會這個。


  不光是說相聲的藝人,打把式賣藝、變魔術的撂地演出都用得著。


  那時候的藝人在街上演出,吃完飯了,到馬路上來。


  但是沒有人過來看你。


  要招攬觀眾,怎麼辦呢?拿起一個小口袋。」


  齊雲成伸手把講台上的那一個灰色小口袋放在了正中,也是讓他們好好看看。


  「這口袋裡面會有碾成磨的漢白玉石粉,再用簸籮篩一遍。


  要最細的那一層裝在裡面。


  至於怎麼撒,三個指頭捏著它,成為一個漏斗的形態,在地上來寫字。」


  齊雲成右手大拇指、食指、中指合攏,展示給這些學生看,然後往袋子里輕輕一抓。


  而這一幕幾乎沒有走神的。


  因為都覺得新鮮,倒不是老師沒教,主要是真材實料的來寫,的確很少,畢竟現在用不上了。


  如果真說在大馬路上來寫,先不說有沒有人看,城管都得攆走了。


  抓了一點后,齊雲成繼續開口。


  「別看這很簡單,抓起來隨便一撒一寫就成,只要會寫字的人,似乎都能來。


  但實際上很複雜。


  這必須練習。


  對了,你們平常也練書法?」


  圍在講台這一群人一個個都瞪著眼睛點頭,周航的話,在旁邊補充一點,「毛筆寫得多。」


  「對了!那你們應該能明白,因為這白沙撒字講究的就是得寫出毛筆字的筆鋒來。


  這個不容易,因為這沙子軟綿綿的,你控制不好,就一會兒多一會兒少。


  整個字就變得很臃腫。


  那不能讓人看。」


  正說著,忽然靠近小袋子的那邊,有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扒拉著講台,悄悄伸出一隻小手來,也不是拿,就是可能想摸摸這個什麼漢白玉碾成粉的手感。


  有一個好奇的感覺。


  但是陡然一下被旁邊的劉筱停給打住了,到底年紀大一些,肯定能管著一些比自己小的弟弟。


  而這對孩子來說也很正常。


  所以沒怎麼怪罪,只是稍微提醒了一下。


  同時再繼續講解。


  「有寫也就有畫的。比如說中午吃完飯,帶著這些東西來,到街上賣藝。


  你自己站在這不可能一下就圍上來好多人。


  他有一個招攬觀眾的過程。


  就先把這個小袋子打開了,然後碾著這白粉。


  畫一條船。


  這個船其實是酒色財氣四個字。


  這樣,我先畫給你們看看,看到后就理解了。」


  話音落下。


  齊雲成開始準備畫,不過說實話多年沒弄了,還是有些生疏,但是摸幾次這細小且舒服的粉末后還是能回來。


  於是這一次稍微抓得多了一點。


  然後開始邊撒邊畫。


  而周圍學生看見的時候,一個個恨不得把眼睛都瞪出來。


  他們一開始不理解這個船為什麼是酒色財氣四個字,倒是經常聽德芸勸起這酒色財氣。


  這一看。


  好傢夥,四個字宛如活了一般。


  因為齊雲成手臂長長一甩,一個色字的尾勾便被拉得很長,似乎就是江面上飄著那船的船身。


  至於這個財字。


  左邊那個貝莫名其妙化成一個小凳子,稍微矮一點,但是能坐上去的感覺。


  而右邊的才,那就活脫脫是一個站在船上的人,但不光是人那麼簡單。


  才字上面的那一橫,徹底融為了一個草帽。


  草帽都有了,才字的那一撇肯定不能落下,瞬間在齊雲成的手裡拉得很長,有一點甩出去的狀態,甚至都有點超過船身了。


  本以為是不小心,但是瞧明白后,才發現這似乎是個船槳。


  「我的媽呀,這還真好看。」


  瞧見這。


  有的學生歪著腦袋都囔一句,因為覺得這像變戲法一般,能看得出來是這字,但是又看著像畫。


  可到這裡還是沒完。


  還畫了一個桅杆,這個桅杆就很明顯是一個被拉長的氣,同時上面給出了一個四方塊,看得仔細的話,能隱隱約約瞧見是一個酒字。


  然後宛如旗子一般在上面飄。


  也就是這麼一結合。


  酒色財氣徹底出來了。


  在講台上一展示,不說多麼宏偉,但絕對能讓路人餘光瞥見時一愣,只要他一愣一感興趣。


  那就說明招攬到了人。


  類似晚飯過後,廣場大爺一邊歇涼一邊用水寫字練書法,那種都有人路過看一眼,試問這技藝怎麼不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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