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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流兒.……”文桓欽心裏百感交集。如果流兒因為他出了什麽事情,他死都不會原諒自己。


  而文博烈心裏也並不是很好受。流兒她可以為了文桓欽連命都不顧。而他的關心她卻視若無睹。


  “如果哥哥娶了她們一定不會幸福的。哥哥不會幸福,我就不會幸福。”流兒安慰著文桓欽卻忘了身邊還有個文博烈。


  文博烈調整心裏的失落,刻意無視那種酸楚的感覺。“明信王,朕命你即刻率兵攻打銀卻國。不把銀卻國拿下,不準回來。”


  “是,臣領命。”文桓欽毫不猶豫的接下了旨。他不能讓流兒的苦心白費。


  “來人,陀銀完星和陀銀完月意圖謀害永流公主。論罪當誅。將其二人押入大牢聽候發落。”文博烈說道陀銀完星和陀銀完月幾乎是咬牙切齒。妄圖傷害流兒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你們要幹什麽。。。。放手。”一群侍衛闖進陀銀完星和陀銀完月住的地方那人。而二人卻還不知道為什麽,抵死反抗。


  “放手,你們知道我是誰嗎?一群沒規矩的奴才。”陀銀完星弄不清楚,扭曲著自己的身體一個勁的罵道。


  “你們文雲國就是這樣對待外來賓客的嗎?”陀銀完月也沒反應過來。但她顯然也要比陀銀完星鎮定的多。被侍衛抓著雙手還能拿起公主氣勢問。她們可是代表銀卻國來的,文博烈不會這麽囂張的。


  “哼,如果知道你們會放蛇咬傷永流公主。你覺得皇上會讓你們進文雲國皇宮的大門嗎?”侍衛冷哼一聲,厭惡的掃了一眼被抓的二人。事到臨頭了還這麽囂張跋扈。


  陀銀完星跟陀銀完月聽到之後臉唰的一下就白了。陀銀完月狠狠的瞪著自己的妹妹,陀銀完星卻是心虛的底下了頭。


  “進去。”侍衛幾個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將二人推進牢房。鎖上牢門輕蔑的哼了一聲就離開了。


  “姐姐,現在我們該怎麽辦阿……”陀銀完星雙手環抱住自己的胳膊淚眼巴巴的望著陀銀完月。這裏好黑,還有蟑螂跟老鼠……好可怕。


  “現在你知道問我了?當初你幹蠢事的時候怎麽就沒來問問我呢?”陀銀完月憎恨的瞪著陀銀完星。她現在一點都不想看到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妹妹。


  本來就十分害怕的陀銀完星又被陀銀完月一吼眼淚啪的流了下來。“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會這麽嚴重……況且我也是想為姐姐出氣啊。”        “哼,誰讓你自作主張的?現在你就算我們死在這裏都不會有人管。”陀 銀完月冷哼一聲,轉向一邊。那個從鼻子裏發出來的聲音讓人感覺發冷。


  “嗚嗚嗚嗚.……我不想死啊,父皇和母後一定會來救我們的……他們不會不管我們的……”陀銀完星幹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別哭了,吵死了。”陀銀完月對著陀銀完星大吼一聲。煩躁的再牢房中走來走去。想著出去的辦法。


  陀銀完星委屈的看著陀銀完月。抽抽噎噎的不敢發出聲音。“嗚嗚嗚……”


  “永流。。。。”陀銀完月狠狠的眯起雙眼,寂靜的牢房裏幾乎可以聽到她的磨牙聲。


  “啊……”突然關押著陀銀完星和陀銀完月的牢房門被打開,還推進來了幾個人。


  “雅珠,明珠、麗珠?“陀銀完月正惡毒的想著要把流兒碎屍萬段五馬分屍的時候,突然看到她們隨性的丫鬟也被抓了進來。


  三個丫頭一看到陀銀完月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撲了上前。害怕極了。“大公主……嗚嗚嗚嗚……”


  “你們怎麽也被抓進來了?”陀銀完月不解的問,這幾個丫頭什麽都沒做。烈帝為什麽要抓她們進來?莫不是真要斬草除根了?

  “他們說。。。我們公主犯了死罪。我們也是共犯。所以也要被抓起來.……”雅珠慢吞吞的說著侍衛對她們說的話。害怕的看著陀銀完月。


  原來真是這樣,看來他們是真準備趕盡殺絕了。


  宮門外。文桓欽已經蓄勢待發了、流兒和文博烈站在牆城上望著浩大的隊伍。


  文桓欽回過頭看是流兒也真注視著她。用聽不到的聲音說著“哥哥保重。”


  文桓欽雖然聽不大,但是他知道流兒對他說的什麽。他會保重、會平安歸來。承諾一般的向流兒點點頭。然後舉起手中的長劍大聲的說。“出發”


  千軍萬馬離去了。流兒用那幾不可聞的聲音跟文桓欽道別。依舊是被一旁的有心人聽到了。


  “走吧,外麵風大。”文博烈拍拍流兒的肩膀,他也隻能拍拍她的肩膀。因為他是皇帝。她是公主。而他還是她的舅舅。


  “嗯。”流兒點點頭,用手緊了緊披風。已經深秋了……前幾日還天氣晴朗,今日就起風了。


  流兒就與文博烈一同走著,兩人都是失魂落魄的不知在想些什麽。也不說話。


  “公主.……咱們去外麵看看菊花吧。不然過幾日該謝了。”青顔看著流兒整日愁眉不展的有些心疼。王爺走了一個月了,公主也有十日不歡不笑了。


  “顏兒。你說哥哥他現在有給自己加衣裳麽?”是阿菊花都改謝了,一個月了。不知道哥哥那頭是否安好。


  青顔明白公主是牽掛著王爺。柔聲安慰道“公主,王爺是大人了。他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可也不能整日整日的坐在屋裏唉聲歎氣的啊。


  “罷了,你去把我那件紫色的風衣拿來。咱們去摘些菊花來放到瓶子裏養著。不然過些日子就看不到了。”流兒揮揮手,走向梳妝台準備梳妝去賞花。


  青顔點點頭,“是.”退身去給流兒那風衣。流兒就在銅鏡前畫眉、描唇、梳發。


  青顔拿來風衣的時候流兒也剛好梳理完了。“公主。風衣。”


  “嗯,走吧。“流兒站起身,讓語言把風衣給自己披上。係好帶子,青顔扶著流兒往外走去。


  “青顔,摘些白色的吧。“流兒手指著眼前白色的菊花,她很喜歡白色,哥哥就總是穿白色的一副。可惜白色一碰就髒了。


  “嗯。”青顔上前摘下幾朵白色的菊花。手中的老子已經放了好些五顏六色的菊花了。


  “白色的拿回去風幹了,留些做香袋。其餘的就用來泡茶喝。”流兒一邊走著一邊跟青顔說著。摘完花二人繼續往前走著。


  “是!”青顔提著籃子跟在流兒身後。


  走了一段路。兩人來到一個湖邊,這個似曾相識的地方。她不知道文博烈是從哪知道這樣‘特別’的修建。當年她隻與哥哥還有青顔在這玩過。那時候她跟哥哥還有青顔說起過。她家就是這樣的。湖中有個亭子,亭子前有個花台。文博烈登基後這個湖裏就多了那個聽雨亭和一個荷花台。她實在想不明白,他是怎麽知道的。哥哥不可能說,青顔就更不可能了。


  流兒看著湖中,淡笑著問青顔。“青顔,你還記得這裏嗎?”


  “記得,這是見到公主第一天的時候,王爺帶著公主來的地方。”青顔也笑笑。點點頭。她怎麽可能忘記呢。這可是公主非常喜歡的地方呢。


  “是啊,這的魚兒還是那麽快樂。可是.……人卻不是!”流兒蹲在湖邊,用手撥弄著平靜的湖水,神態哀傷的看著水中正遊的歡快的魚。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你又不是魚,不會明白它們的快樂。同樣也無法體會它們的不快樂。”文博烈身後跟著小亭子。緩緩鄒忌,十年了,流兒一直都是這樣多愁善感。好像什麽都是悲傷的。什麽都比她快樂。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流兒也細細慢慢的讀了一遍這句話。樣子好像是在領會其中的意思。


  文博烈慢慢的靠近,小亭子也悄悄的把青顔拉走。青顔本事在掙紮,可是礙於文博烈是皇上,也不得不乖乖的退下。


  “流兒,並不是人不快樂,而是人不想快樂。”小亭子和青顔走後文博烈慢慢的靠近了流兒一點,而流兒卻渾然不知文博烈的靠近。


  流兒搖搖頭,“若是年輕的一切重演,或許可以。可是十年後的今天,我卻怎麽也快樂不起來。”悲傷的表情仿佛又看到了十年前的一切。痛苦的閉上雙眼。


  “流兒,你可以的。你忘記了嗎?你說過的.……我們要一起快樂的。”文博烈定定的看著流兒,同樣有些傷感。也許是被滿地落葉的氣氛感染了.……

  流兒深吸一口氣,緩緩的睜開眼睛。情緒失控的搖著頭。“不,我做不到,除非回到十年前。除非她能活過來。除非我從來都沒來過這裏。”


  “流兒,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擺脫過去重新開始。”文博烈看不下去了,有些激動的對流兒喊著。


  “不,不!”流兒瘋狂的捂著頭。不願去麵對那些讓她痛苦了十年的回憶,腳一步一步的往後退。


  “流兒小心。”文博烈看著流兒的腳就要踩到湖邊上了,伸手向過去拉住她。可是話還沒說話,就聽到撲通一聲。眼睜睜的看著流兒掉入了湖中。


  “啊!”流兒驚呼一聲,連自己怎麽落水的都不知道。雙手在水裏拍打著。


  “流兒。”文博烈慌張的看著湖裏。跟著跳進了湖中找流兒。


  “啊~~~~”流兒痛哭的呼喊著。嘴裏噗噗的吐著跑進嘴裏的湖水。即使難受也沒有叫一聲救命。


  文博烈跳下水迅速有道了流兒麵前。托起她的下巴就往岸上遊。“流兒,流兒。”文博烈拍打著流兒的臉。可流兒卻沒有一點反應,索性直接抱起她往昔心殿跑去。


  流兒昏迷著,嘴裏嚶嚀著。臉上的表情十分痛苦。 “娘,娘。”


  文博烈以最快的速度跑著,一邊跑著還不忘記叫著流兒。“流兒,你醒醒。不要睡……”


  “娘,不要丟下流兒.……娘.……”流兒還在不停的呢喃著。臉越來越蒼白,身體也越來越冰涼。


  “快來人呢,傳太醫,傳太醫。”一進昔心殿文博烈就拚命飛喊著。知道把流兒放到床上,也不肯離開。


  “皇上,這裏有奴婢就行了。您先回去換身衣裳吧。”青顔不耐的催促著。她才離開一會兒,公主就全身濕透昏迷不醒的回來。雖然她有些生氣,但看見文博烈身上的一副都還在滴水也不肯動一下,難免有些於心不忍。而且他是皇帝,文雲國的天子。若是有個什麽事可不行。


  “朕不礙事的,你先幫公主把一副換了吧。她身子弱,怕受涼。”文博烈拒絕了青顔的‘好意’。他現在哪還有心思去換衣服啊。真的是急得不得了。


  “那奴婢給公主換衣服去了。”青顔無奈的看了一眼文博烈,搖搖頭關上門走去給流兒換衣服去了。沒辦法,人家不去你也不能給他綁了去。


  “皇上。”好幾個太醫一聽到皇上傳太醫。就風風火火的從太醫院背著醫藥箱趕到昔心殿。跑的氣喘籲籲的,可是來到這裏,卻看到皇上全省濕透的站在公主的門外。


  “皇上是哪裏不舒服?”一個膽子比較大的太醫弓著腰問。


  “不是朕,是公主。公主落水了。現在昏迷不醒。”文博烈心不在焉的答道。一雙眼睛死盯著那一扇門。等著有人來把它打開。


  “這.……”即位太醫互相看看,不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皇上渾身是水的站在公主門外,而皇上卻說公主落水了昏迷不醒。


  “好了。”正好這時候青顔給流兒換號了衣服。把門打開。“你們進去吧。”


  太醫幾個並沒有馬上進去。而是把目光投向文博烈。請示他們到底要不要進去。


  “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去給公主看診。”文博烈就差沒氣的打人了。幾個反應遲鈍的家夥。讓他們來看診的又不是讓他們來欣賞風景的。東看西看做什麽。


  “是,是。”幾個太醫急忙拎著箱子跑了進去,生怕慢了點有觸怒了龍威。到時候就不知道看診那麽簡單了。


  太醫進去後文博烈也跟著進去了。站在一旁著急的問。“怎麽樣,公主沒事吧?”


  “公主並無大礙,隻是落水的時候把水吸進肚子裏去了。加上公主自身的病。怕是要調養的好些日子了。”一個比較年長的太醫屢屢胡子說道。


  “那她什麽時候能醒過來?”聽見流兒沒事,文博烈也鬆了一口氣。又急切的追問太醫。


  太醫如是說道。公主天生體質弱,若是沒有兩個時辰,怕是醒不過來。 “再過兩個時辰,便能醒來。”


  文博烈朝太醫們揮揮手,“行了,你們下去吧。”走到流兒的床邊坐下。


  “皇上,臣是否也給皇上看看?”太醫提心吊膽的問文博烈。公主是沒事了,皇上也不能出一點差錯啊。要是出個什麽事來,他們的腦袋就可以搬家了。


  文博烈搖搖頭,不耐煩的說。“朕沒事,你們下去吧。”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流兒。他現在隻想流兒醒過來。突然有想起什麽似得轉過頭。“青顔,你跟著太醫去,問問需不需要給公主抓些藥來。”


  “是,皇上。”青顔點點頭,卻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有些猶豫的站在哪裏。看著文博烈。實在看不下去了。擔心的開口說“皇上,公主一會就醒來了。您還是先去給自己換上衣裳吧。”雖然這事確實他有責任,可也沒必要這樣穿著濕透的衣服守在這裏的。


  “朕沒事,朕要守著流兒醒過來。”文博烈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著流兒。誰都勸不動他。


  “唉。”青顔歎了口氣。搖搖頭走去跟太醫取藥去了。這個皇上怎麽固執起來跟個小孩子一樣。不管對還是錯,隻要他認定了,誰都勸不動。


  文博烈還是一直守在流兒旁邊。不管別人的勸阻。不管渾身濕透。就這樣坐著、看著、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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