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掏宅子
古玩街,是靠近市區裏澗河的一條步行街道。
經過多次的修整,澗河已經不是當初汙水橫流的模樣,而是一條修整一新,兩岸水泥磚塊壘砌兒的護坡,種植了草皮,就是裏麵的水流也是經過了淨化的清澈的河水。
我當初買下的那套房產就在古玩街的中間,也算是一個風水寶地。
古玩街的經營時間有著掃尾古怪的規矩。在最早的三四點鍾,那是散戶的時間,所有的店鋪都不開門,隻讓他們做生意。由於燈火點點恍如鬼火,所以叫做鬼市。那裏是撿漏神話最大的發源地。
於是,一到時間,古玩街上,一街兩行全部是星星點點的充電照明燈,間或還有專業的聚光手電的燈光。但是,剛到六七點鍾,那些散戶就開始打包收拾,鬼市要結束了。在過去,他們會等到店鋪開門,把手中的東西放在一邊,和店裏的夥計一塊兒打掃幹淨擺攤的地方,才會撤退,這也是一種變相的互惠互利。
現在市裏由於古玩街的擁擠,所以,專門利用人防工程開設了一個散戶擺攤的地下古玩城,於是,他們一結束鬼市就散了,再也沒有了當初的那個盜嫂街道的景象,清潔工作都交給了清潔工們,雖說也是同樣的幹淨,但是始終缺少了一些人情味。沒有了那個實惠的一些溫馨。
店鋪屬於坐攤生意,所以,無論有沒有顧客,都會在八點左右開門迎客,但是人流稀少,所以,各家店鋪也習慣了開門以後,夥計出去買回早餐,一邊吃,一邊等著顧客上門。
我和黃奎辭職以後,沒有任何的不方便,畢竟自家有責經營中的店鋪,就直接到了店鋪裏上班。
最開始的時候,老掌櫃還有點兒不太適應,誰願意有著兩個老板天天在這裏盯著啊?但是過了幾天,他就發現,我和黃奎就是兩個閑人,萬事不管,閑下來的時候,拿著古玩鑒定的書籍在研究,有了生意,也不吭聲,隻是在一旁觀察學習。根本不會指手畫腳,而且對於進貨的渠道和價格也不打聽,好像就是為了來學習古玩常識。而不涉及想著取而代之。於是他就放心了,態度自然起來,有空的時候,還特意的給我們講解傳授一些古玩知識和行裏常用的手法經驗。
我和黃奎也是樂嗬嗬的聽著,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皆文章。這些正好是我和黃奎學習曆練的最好機會。媽媽和老爸這會兒住在老家,那裏山清水秀,空氣新鮮,舍不得回來,用老媽的話說,他還要給我和黃奎看兒子呢。所以,養生健康最重要。
我們兩個這會兒要做的不隻是學習古玩,在對麵的那個店鋪裏就是安叔和管衛平他們那個協會的風水法器店鋪,名字也叫的古色古香,,叫什麽風靈閣,暗指他們的行業。
不得不說,現在有了協會,他們的生意有了長足的進展,不但業務範圍大了,而且所承接的業務的規模也大了。在過去,頂多是看個宅子,找個墓地什麽的,現在都有工地開工的找上門來,讓他們算個好日子,然後設計一係列的儀式,甚至還需要一條龍的服務。包括什麽儀式以及後續的注意禁忌加上風水物品的采購擺設等等,儼然是一個組織嚴密,上下銜接的流水線服務。
每當有著這種業務的時候,有過交代的管衛平就會過來請請過去,加入設計挑選法器的行列,我們也對他說了,隻是在曆練而已,對於書上的一些東西在實踐。都是同門,管衛平也說不出什麽來,樂的多兩個免費的勞力,他知道我們不缺錢,看不上他那個生意。
就這樣,我和黃奎悠閑地度過了幾個月,眼看到了秋天就要入冬了。這一天,老掌櫃特意把我們兩個叫了過去,說是有事商量。
“兩位東家,我知道你們不缺錢,這個店鋪不過是一個營生而已,不指著這個吃喝,但是既然是生意就要按照生意的路子來。否則,開善堂就好,做什麽生意呢?你們說是不是?”
老掌櫃上來就來了這麽一大套開場白,聽得我和黃奎有點兒莫名其妙。
“老掌櫃,有什麽就直說吧,做生意我們不懂,但是你說的不錯,開門做生意就按照規矩來。”
“那我就直說了,我們的貨有點不太對。”
“貨不對?不會吧?這些都是有著證書的,就是來曆也清清白白的,哪裏不對了?"聽到老掌櫃的說法,我有點急了,這裏的古玩都是我家的那個窖藏裏的東西,當然是挑選過了的一些不起眼的東西,有價值的還在家裏收著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們拿來的這些東西我清楚,都是好東西,而且來路清楚,有著博物館的證書。但是,我們做生意,開古玩店,不能治愈這些好東西,也得有一些差一些的啊。進來的顧客可是什麽人都有,有些人就是喜愛一些價值低,說不清楚的一些東西。我們是不是也收進來一些東西,作個配攤貨呢?”
我明白了,雖說老掌櫃沒有明說,但我已經反應過來了。我從家裏拿來的那些東西,雖說博物館看不上,但是那是實實在在的東西,一點兒虛假都沒有,所以,年代什麽的都有點兒久遠,在這個市場上。所以麽,價格麽,就不那麽親民了。所以,老掌櫃看著覺得有點兒曲高和寡,所以,拐著彎建議我們進一些看起來能夠撿漏的東西。也算是迎合一下顧客的需要吧。
“我知道了,這樣吧,還是原來的樣子,你老做主就行,需要錢了,說一聲,我們不懂,你看著辦吧。”這些東西還要靠著老掌櫃,所以,我就放權了,頂多是在東西回來輕點的時候,我和黃奎看個熱鬧,多聽一些知識而已。
“那就好,我就開始聯係了。對了,我們是不是也掛個牌子收一些零散的玩意兒,也算是添個樂趣?”
“行啊,這樣的話,我們就更能多學習一些了。”我有點不在意的答應了。
於是很快的,一塊兒牌子就關在了大門的邊上,上麵的內容無非就是告訴來往的行人,這個院子裏收購一些老物件,童叟無欺。
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剛剛掛上,就有人上門,好像就在那裏等著的一樣。
進來的是一個大哥,憨厚異常,見到店裏的擺設,連話都說的不利索了,而且舉動也拿手拿腳的,生怕碰壞了什麽東西。
“你們這裏收東西?”他問道。
老掌櫃也在,看看進來的大哥,一身的農村打扮,口音聽著就不遠。於是接口回答說:”是啊,不過收的是老物件,你有啊?“
“有。你們看看。”說著就從懷裏掏出一個藍布包著的東西。
別的我不清楚,但他那個藍布我看的清楚,那就是一種我們這裏自家織的一種土布,粗,厚,硬。在過去的時候,是農村的主要衣服材料。在老家的發房子裏還有著同樣的這種布做的床單。
“我看看,是一本書啊。”老掌櫃讓他把布包打開,裏麵露出一本線裝的手工書,是用的那種發黃的馬草紙做的,在封麵上有著三個字,功德簿,然後就是一副同樣手畫的符籙的樣式。
我沒有說話,老掌櫃拿在手裏,翻動著看了以後,放在桌子上,開口說道:“這是一個廟宇裏的功德簿,你想要多少錢?告訴你,這個簿子年代不遠,不值什麽錢。“
老掌櫃把醜話所在前麵,不想有什麽糾紛。
“你看吧,值多少都行。”大哥回答說道。
“三百塊。”老掌櫃爆出一個價錢。
“行。”大哥也爽快。
老掌櫃一愣,他的心裏價位是五百,沒想到大哥一口答應。讓他有點兒意外。
結果三百塊錢,大哥一邊收起藍布,一邊說道。
“我本來就不指望賣多少錢,隻是和人打了個賭,他說一百塊,我不信,所以才過來試試的。沒想到你們還不錯。”
我和老掌櫃聽到這裏,都有點兒苦笑的感覺。也就是我們這裏了,換個地方,一百塊都不會有人出。
我們有著協會做後盾,這些有關於功德的東西,那可是風水上麵的寶物,不要說還是廟宇裏的功德簿了。遇到好時候,價格還不是隨我們開?別的地方沒有這個渠道,當然不收了。再說了,人家送過來,總不要大哥貼車費吧。為人還是要厚道。
“對了,別的東西你們收不收?”大哥走到門口,似乎想起什麽,又回來問道。
“收啊,什麽東西?可以說一說麽?”
“我也不懂,反正是和這個一塊兒的,我們那裏要拆遷了,所以,就好多東西都沒人要了,扔在那裏,這個就是我撿的。我父親說值錢,有人就說不值錢,為了他老人家,我才過來的。”大哥說出了一大堆話。
我和老掌櫃對視一眼,老掌櫃問道:“你們那裏在過去是一個廟?”
“是啊,還是一個什麽城隍廟,不過,解放的時候,分給我們幾家了,神像沒有了,隻剩下房子,不過,做基礎的石條上倒是有著很多的花紋。你們要麽?”
“城隍廟?要。”我急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