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餘波
非典非節,居然在中嶽廟的到一家小旅館的路上,有著眾多的道士,排著整齊的隊伍。盛裝出行。
眾多的遊客和當地的居民都被這個行動給驚呆了。
在隊伍的前麵是一個有道士組成的道樂班子。一路上吹吹打打的。雖說大家都知道,在道門的法事儀式上,會有道樂的存在,那也隻是在那個場合。反倒是在公眾場合,道場的外麵,還沒有見過這麽一種儀式。
在場的人們都知道,能夠讓中嶽廟這個道門勝地,擺出這麽一個隆重的禮儀,那一定是有大事發生。隻是大家都有點奇怪,今天這麽大的場麵怎麽一點預告都沒有?而且,在個大場麵上無孔不入,四處亂竄的記者也是一個都沒有看見。
他們當然不知道,這個看似隆重的場麵不過是一個老頑童的臨時起意罷了。
老師聽到黃叔的決定,馬上就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怎麽會與這個想法?就是要捐獻搞個活動,為你原來的師門整個麵子,那也要有個準備,報告上級政府,安排以後才能舉行啊?不說廣撒帖子,邀請賓客,你總得讓大家心裏有個準備吧?現在突然來這麽一手,搞得大家措手不及,算是怎麽一回事兒?
我和黃奎也搞不清楚黃叔到底是怎麽想的,但是看著三位道長一副俯首帖耳的樣子,雷厲風行的開始安排,就不在言語,看著他們的表演,能夠幫一點兒是一點兒,就當陪著他做個遊戲算了。
但是作為體製中的老專家和老師卻不能這麽想,但是有阻止不了,那麽還是趕緊匯報為妙。雖說他們是以私人的身份過來的,但是現在的館裏已經知道他們來了,關於神祠遺址建築的報告已經遞了上去,要是他們不匯報,那就是失職。
不管老師和老專家怎麽匯報,我們也在幫著忙活著。做慣了法事有著經驗的監院卻是一個能人。臨時起意的東西,讓他搞的熱熱鬧鬧,甚至有了一絲隆重的意味。
在道樂班子的後麵,是一百零八位道士手捧各自負責的一個裝畫的盒子,魚貫行走在馬路上,虔誠的誦讀著一篇經文。雖說看熱鬧的不一定是道門的信徒,但是作為人群中的一個個體,有著從眾心理的人們也不與自主的顯露出一副莊重的表情,有些原本就是道門信徒的人們,已經開始下跪了。
道士們經過的道路,本來就是國道,車輛眾多,被驚動了的當地派出所以及交警開始疏導交通,讓車輛靠著一邊行駛,讓出一個五米左右的通道,讓道士們行走,大陸的兩邊擠滿了人群,都在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莫名儀式。
得到了老師他們通報的消息,博物館也不敢怠慢,馬上通知有關的人員往這裏趕。有了道門至寶的消息,哪怕是虛驚一場,都要搶先一步,要知道,這裏可不是博物館的根據地,人家自有管理單位。
縣裏也得到了消息,畢竟他們裏的更近,隻有五公裏不到,就在我們的隊伍到達中嶽廟大門的時候,已經有縣裏的車子在交警的指引下,跟了過來,領先下車的就是剛上任的書記宋懷珍。
剛進現場,她在車上就知道了這裏的形勢不小,但是在到了大門才知道廟裏的決心。從來沒有在大門外顯露過實力的中嶽廟居然今天來了這麽一出。他也納悶,自己的那位叔爺大地誰怎麽想的,居然沒有一個消息,讓她這個侄孫女怎麽向上級交代?
但是雖然有著不滿,但是作為政府領導的她也不得不想上級匯報,至於原因,也隻好說,暫時未知,正在了解。
到了安排好的一座房子的前麵,黃叔停下,讓捧著畫卷的道士們進去安放,叫過來監院,一副大將風度,當仁不讓的安排道。
“你出去把,估計一會兒會有文物專家過來,到了就領進來,至於別人一律擋駕,就說有道門重寶,神祠遺物回歸。至於理由麽,你就推到我身上,說是我的安排堅持。外麵的事情你看著負責安排。有了結果以後再說。我們知道情況,人家不忍那也是枉然。”
監院唯唯諾諾,領命而去,緊接著,黃叔對老師他們兩位一個手勢,說道。
“請吧。”隨後領頭進去。
在裏麵一排的的長桌案,旁邊的寬大案幾上就是放著送進來的畫卷盒子。
不用問,剛才的人數已經透露出了合資的數量,天罡地煞之數。單憑這個數量,就讓人覺得這一定是道門之物,至於裏麵的具體內容,還是要打開看到以後,才能有個結論。
“這裏行麽?保護措施怎麽樣?”老師首先問道。作為文物專家,考古工作者,對於剛才的突然襲擊,雖說有點意見,但是那都不是問題,他關心的還是文物的安全。
“放心吧,我們道門至寶,隻有祖師保佑。不需要擔心。”
這計劃讓老師聽得直抽抽,牙疼都要犯了。
“說的什麽話?保佑?沒看到有多少東西,是因為這個才保存下來的。”
他回頭看看兩位道長,意思是你們說句話,牽涉到了宗教問題,老師也不好說話。
“既然大師兄說了,那就沒有問題,不用在意。否則的話也不會保存到今天。”
兩位道長道士信心十足,一副不用擔心的樣子。
“那就試試?”老師試探著問老專家。
“你們啊,沒見過的就是不存在?世間神奇的東西多了。”黃叔說話間,伸手一握,距離它的身體還有幾米遠近的一個畫卷就到了手中,一個槍花挽出來,瀟灑的把畫卷放在長案上,隨手打開了畫卷盒子。
一軸淡黃色的絹本畫出現在大家眼前。不知怎地,那上麵仿佛一折一層朦朧的微光。
熟練地伸展開絹本的畫卷,一副長約六尺,寬有五尺多的絹本畫咱現在大家麵前。
一位冷眉豎目,凶神惡煞的神明畫像生動的躍然上麵。孔武有力,赤膊光腳。一張血盆大口,好像在嗬斥著來人。
“這是神荼。”
既有神荼,後麵就會有他的好兄弟鬱壘。
自古就有傳說,在蒼茫的大海之中有一座度朔之山,山上有一顆大桃樹,枝幹蜿蜒盤伸三千裏,桃枝的東北有一個萬鬼出入的鬼門,門上有兩個神人,一個叫神荼,一個叫鬱壘,他們把守鬼門,專門監視那些害人的鬼,一旦發現便用蘆葦做的繩索把鬼捆起來,扔到山下喂老虎。於是黃帝向他們敬之以禮,歲時祀奉,在門上畫神荼、鬱壘和老虎的像,並掛上蘆葦繩,若有凶鬼出現二神即抓之喂虎。後來《山海經》這種以神荼、鬱壘、虎葦索、桃木為辟鬼之神的信仰被人們承傳了下來。
看到這裏,不用問,出了已經知道這裏麵神仙圖內容的兩個道長,其餘的包括我和黃奎,都已經猜到了後麵的那些畫卷裏都有著那些神明。
絕對不會有那些曆朝曆代的什麽帝王將相才子佳人的位置,所具有的應該是,船隻與上古的那些神話中的人物,頂多是山海經中有一些描述。
在世間的那些山海經的插圖中的形象,都是後人摹造的,根本就是坐著的想象,至於在那個時候,國家頒布承認的上古神明的形象,這是第一次見到。
《禮記·祭法》雲:王為群姓立七祀,諸侯為國立五祀,大夫立三祀,適士立二祀,皆有“門”、“庶士、庶人立一祀,或立戶,或立灶。”可見自先秦以來,上自天子,下至庶人,皆崇拜神。
可見i上古的時候,已經有了國家所欽定的祭祀對象。但是誰都沒有見過圖形,隻是在文字上有一個簡單的描述。
這一次的這些絹本畫像,要是能夠得到證實屬於哪個時期的東西,估計這就已經是世界上最為古老的我國神明的形象,這才是我們本土的東西,手機我們最為古老正宗的神明。
不但是在考古上,就是在宗教界都會是一場思想以及觀念上的革命。
“小子,說句實話。你的這位叔叔靠譜麽?”
在我的身後,老專家拉住黃奎,低聲問道。要不是我耳朵靈敏,估計就不會聽到。
我也同意老專家的謹慎。實話說,要不是我了解黃叔的來曆,以及自己的身份也有所神秘,我也會懷疑眼前的一切。
你說是上古的就是上古的?要是普通的東西倒還罷了,關鍵的是你現在拿出的東西會造成異常軒然大波的,對於思想以及宗教的地位都會有一個大的改變。這就不單單是一件普通的文物了。
作為這種可以改變是新的東西,每一個執政中的一分子都不會當做小事的。不過老專家問黃奎倒也算是問對人了。
“館長,絕對真實。在我家的家譜上是有記載的,我見過。”黃奎不動聲色,瞬間給出一個理由。而且隨後還說,家譜的曆史古跡最少也有幾百年了。
這句背書一般的言語讓老專家更加的愁眉苦臉了。現在的他都有點不值所錯了。別的不說,剛才黃叔那神奇的一抓,他也看在眼裏,問黃奎的話不過是心存萬一。
但得到的東西卻不是他所希望的。於是,他在心裏歎了一口氣,暗自下了決心:“還是如實匯報把,至於領導決定怎麽辦,那就不是自己可以決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