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一章 挑明
當我們來到撞球室門外時，發現已經圍滿了人，湊進去一看，只見地上到處都是屍體，其中，便是有陳亮的屍體。
之前鬼氣傳來的方向就是這裡了，陳亮等人應該也是被這個擁有鬼氣之人殺的，只不過，看圍觀群眾那麼多，兇手多半是已經離開了。
縱使這段時間大家見慣了生死，但這樣一下被殺五人也不多見，何況，這五個死者之中，可是還有一個學校的風雲人物，高三三班的老大陳亮，這才吸引了眾多學生前來圍觀，特別是高三的學生。
「你們知道么，殺陳亮那人，周身散發著紅色的光芒.……」
「真的假的？不會是以訛傳訛吧，人怎麼可能會發光？」
「真的，當時有看到全過程的學生，他們親口說的，就是那個周身籠罩著紅色光芒的小子殺了陳亮他們.……」
我光是從圍觀群眾的竊竊私語聲，就能聽到個大概，陳亮他們幾人確實是被擁有鬼氣的學生殺的。
至於這個有鬼氣的學生是誰，我還沒得到消息，不過，從突然消失了的鬼氣波動來判斷，那名學生擁有的僅僅是外鬼氣。
外鬼氣就是不屬於自己的，來自於別人的鬼氣，就如同我當初吞服了夏小陌的鬼晶后，短暫具備了她的鬼氣，但卻屬於一次性消耗品，用完就沒了，而且我還控制不了鬼氣的外泄，不一會兒就消耗一空。
而這名學生剛才爆發了一陣鬼氣之後，現在就徹底銷聲匿跡了，我不認為擁有那麼弱小鬼氣波動的學生，已經學會了如何將鬼氣絲毫不差的收斂進體內，我更偏向於對方具備的是外鬼氣，而現在之所以感受不到鬼氣波動了，是因為他的鬼氣已經消耗光了。
不過，即使是這樣，他也是個危險人物，因為外鬼氣會成為一個引子，天賦好的人，很可能會過一段時間就自己琢磨出來了，就像當初的我一樣。
我現在得知道剛才擁有鬼氣那個人是誰，於是我便去詢問一個說的最歡的男生，看他剛才講的眉飛色舞的，應該是親眼看到了過程。
於是我湊過去，拉了拉那個吐沫星子橫飛的男生，問道：「老鐵，打聽個事兒，成不？」這個演講家顯然是因為我打斷了他精彩的演講而顯然是有些不爽，因此他語氣不善的說道：「不成。」說完，便回過頭。
我苦笑了一聲，接著我又在他身後問道：「老鐵……」
「你煩不煩啊，我正和我朋友說話呢，你……」那男生回過頭，一臉不耐的道，不過他剛說到一半，我就比出三根手指，打斷他道：「報酬是三十學分，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只好找別人打聽了.……」
「哎！願意願意。」聞言，那男生態度頓時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他看了看四周，像是生怕生意被搶走一樣，連忙將我拉到一個無人的角落，小聲問道：「兄弟，你想問啥？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個字不少的告訴你，不過你得先給我學分！」
這小子倒是精明的很，不過我也不差這三十學分，於是我點了點頭，道：「給你倒是可以，但你得給我有用的情報啊，你可以先不回答我問題的答案，但你得告訴我知不知道。」
「行，只要我知道，就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男生舉起右手，連連保證道。
「我問你，知不知道是誰殺的陳亮？」我問。
「知道。」聞言，那男生眼前頓時一亮，嘿嘿笑道：「算是你找對人了，不瞞你說，當時我就在場，所以你要想問這方面的情報，我都能回答你。」
「穩妥。」我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詢問了他的名字，在學分APP中找到了他的名字后，轉過去了三十學分。
這男生叫趙航，是高二的學長，高二一班的學生。
收到三十學分后，趙航頓時眉開眼笑：「還是兄弟敞亮。」接著他收斂了笑容，道：「那人我並不認識，不過好像是高一的學生，當時我偷偷拍下來照片了，你自己看吧。」
說完，那人就翻開了手機的相冊，打開一張照片，當我看見相冊上的人時，我的臉色微微一沉。
照片上大概是這麼一個內容，渾身散發著紅色鬼氣的陳昊天，正一臉得意的望著前面跪下來的一片學生。
有鬼氣這人居然是陳昊天！怪不得要殺陳亮。
我早就猜到，以陳昊天的野心，肯定不甘心寄人籬下，造反是早晚的事，只是我沒想到，這一天回來的這樣的快，僅僅是一天，陳昊天就殺了陳亮。
估計陳亮也想不到吧，只是因為自己一時的貪念，導致了自己後來的慘死。
接著，我再度詢問了一些細節問題，臨走前，那趙航還沒忘了推銷一下自己：「兄弟，下次有什麼不清楚的問題再來找我啊，我知道的事情可多了，大家都叫我消息通！」
估計這小子是看我學分挺多且足夠敞亮，想多在我這兒撈點學分，不過我也沒拒絕，認識一個消息靈通的人倒也不錯，於是我點了點頭，道：「行！」
說完，我就快步走向林薇幾個，一過去，我就開門見山的說道：「查到了，是陳昊天動的手。」
因為安陽在場的關係，我並沒有直截了當的說，但我這句話說的很微妙，林薇和張新宇肯定都明白這句話的深層意思，深層意思就是指，我們要找的有鬼氣的學生，就是陳昊天！
果然，林薇和張新宇臉上也是浮現了一抹驚訝之色。
「剛才那哥們偷拍了照片，他給我傳過來了，我給你們傳過去看看。」我擺弄著手機，將照片傳給了三人，我也沒忘記給江辰帶上一份。江辰畢竟是二班老大，和二班學生在一起的時間較多，現在沒和我們在一塊。
看到照片之後，林薇和張新宇臉上的驚訝之色更濃了，安陽指了指照片上的陳昊天，道：「陳昊天身上籠罩著的紅光，就是他們所說的那個紅色光芒么？」
安陽這麼問意思很明確了，還是裝作不知情。
聞言，我微微放下手機，眼神複雜的看了安陽一眼，半晌后，我一字一頓的道：「是的，我認為紅光不好稱呼，所以我起了一個稱呼，叫鬼氣。」
鬼氣一詞，但凡是稍微對鬼了解點的，都知道這個詞是什麼意思，帝城安家的少爺更不用說，我提出鬼氣這個詞，已經算是半挑明了。
我想傳達給安陽的意思就是，我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但我不會逼問你，你可以選擇說，也可以選擇不說，但我已經知道你在隱瞞我了，你自己看著辦。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話音落下，林薇和張新宇頓時抬起頭看向我，而我則是緊緊的看著安陽，試圖從他臉上發現什麼細節。
「為什麼會這麼叫？」聞言，安陽先是一怔，接著問道。
儘管安陽掩飾的很好，但那轉瞬即逝的一抹細微的不自然之色，依舊讓我敏銳的抓住了，果然他知道些什麼。
「你仔細瞧，這哪裡是紅光，分明就是紅霧，你不覺得和那些鬼老師們使用的黑霧很像么，鬼使用的氣體，不就可以成為鬼氣么。」我回答道。
「鬼氣么，倒是個十分貼切的詞哈，的確，與其說那是紅光，不如說是紅色的氣體.……」安陽面不改色的點了點頭。
接著便是短暫沉默了片刻，過了好一會兒，我才看向安陽，嘆了口氣，道。
「兄弟，都到現在了，你還打算瞞著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