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他的消息
“你怎麽會在那魔窟呢,到底中間發生了什麽事情?那個說要好好保護你的人就是這樣保護你的嗎?”少主喃喃著。
床上的少女卻一點聽不到,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
“少主,郎中來了”,珠兒在外麵稟報道。
“快請他進來吧”,少主放下她的手,急忙站起來道。
進來一個有些年邁的老郎中,身上背了一個藥箱,走到床邊,坐在凳子上,將藥箱放下,抖了抖衣袖,替辛如鬆號脈。撚胡半晌,那郎中隻是緩緩點點頭,又翻開她眼皮看了看,又點了點頭,突然,他將辛如鬆的袖子拉起,露出她蓮藕搬白皙的手臂,那少主不悅,想阻止,那郎中卻發話了。
那郎中道,“ 你來看”。
少主呆了呆,靠近了看著那郎中指的地方,不禁驚訝的叫了一聲,原來辛如鬆的手臂內側居然有一條紫黑色的痕跡,從腋窩裏麵一直延伸出來快到了手腕之處,看上去有些嚇人。
“這是什麽?”少主問道。
“毒”郎中道。
“到底怎麽回事,請教”,少主疑惑道。
“她可是曾中過劇毒?”郎中問道。
“這個,我並不知道”,少主驚訝道。
“你看到的這條紫黑色的痕跡就是中毒留下來的,不過可以放心,它很快可以消失了,她身體裏麵已經無毒,雖不知她服用了什麽靈丹妙藥,但是毒素已經清除的所剩無幾,隻剩這手臂之上一點了”,郎中緩緩道。
“那她現在昏迷是?”少主又道。
“應是外傷所致,這個要檢查她的身體才知道”,郎中道。
“無需檢查,一定是斷魂針了”,珠兒道,“那種針及厲害,被這針紮過的人,有一部分都是痛死的:。
“如此說來,這姑娘倒是運氣好的很了”郎中道。
“ 郎中,拜托你開些好藥,看如何治愈她”,少主道,他說完又轉過身子對珠兒道,“我先去看看幫主,麻煩你這裏照料一下”。
“ 少主放心吧,有珠兒在呢”,珠兒走上前道。
少主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兒,才出了自己的房間,往另一房而去。還沒到門口,便聽到裏麵低聲的議論之聲,都是在關心幫主何時能恢複過來。少主邁步走了進去,那房間布置的甚是威嚴,進去可以看到一張披著虎皮的大躺椅,四周牆上掛滿了畫,也大多是虎的造型。裏間是一張雕花紫檀木大床。一群人擁著幫主坐到那張虎皮大椅上。三個郎中已經被帶進來,正在給那幫主看病。
“少主”,那幾人見少主來了,便迎上來。
“幫主如何了?”少主道。
“還不知道”,為首的是那五叔,他邊說邊搖著頭,又看了一眼那三個郎中,想從他們臉上看出點什麽,卻都是一律皺眉不語。
少主走到那虎皮躺椅前,看著躺在上麵那個枯瘦的老頭,心裏頭一陣陣揪心的痛,表現在臉上便是那眉頭皺的已成一個川字。
“怎麽樣”,他問那幾個郎中道。
三人皆歎氣不語。
“不管是什麽樣的情況,你們總得說出來”,那五叔道。
其中一個年長的郎中緩緩道,“貴幫主這病,恐怕是,難了”,他頓了一頓,又道,“他這病分兩個方麵,一個是身體上的,一個乃是精神上的,身體上的病,可以慢慢調養,一年半載也許會有些見效,至於這精神上的病,恐怕是受了很大的刺激與折磨落下的,調養恐怕是沒有作用,我們會利用針灸之術刺激他的穴位,但是有無效果,這個,實在不好說”。
少主臉色沉鬱,半晌,才道,“隻請各位老先生盡力而為了,在下有個請求,還請各位答應”少幫主但說無妨,隻要我們能做到的“,那郎中道。
“希望三位可以常留在此,以方便醫治”,少主施禮道。
三人互相對看了幾眼,那老郎中才吞吐道,“這個嘛……”.
“如果是診金的問題,三位大可不必擔心,我一定盡力滿足大家要求”,少主道。
“非也,非也,並不是診金的問題,隻是,這鎮上每天看病的人不少,本來郎中並不多,如果我們三個都留下來,那其他人看病可就沒地方去啦”,老郎中道。
“你這老頭,羅嗦什麽,叫你留下你就留下”,眾人中一個年輕男子尖聲道。
五叔回頭瞪了那人一眼,又轉頭對那些郎中道,“ 三位先生想的自然是有道理,不知可否留下一位, 我們少幫主愛父心切,希望各位能體諒”。
那三人又商量了半天,終於肯留下那年長的郎中一人,長期住下,方便治療。定下來後,接下來便是開藥方,抓藥,府裏從此到處飄著一股中藥味。
少主這段時間便是在兩個房裏來來回回,每天跑數十趟,兩邊都放心不下,真是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眼見著自己的爹爹連兒子都不認識,也不知何時能康複,每日每夜都難以成眠。倒是辛如鬆那邊,主要是皮外傷,外敷了一些藥後,便悠悠的醒過來了,隻是似乎不太記得什麽了,整天還是昏昏沉沉的樣子,由珠兒伺候著喝藥,吃些粥類的東西。少主問她什麽,她都迷茫的搖頭。
“她到底怎麽啦?”少主問正在伺候喝藥的珠兒道,“這幾天她有沒有說什麽?”
“少主,也許是受了刺激,一時失憶了吧。珠兒跟她說話,她也從來沒有回答過,要不要再把郎中請來看看?”珠兒道。
“不用了,我已經問過很多次了,郎中說身體上麵看不出是什麽問題,要先調養一段時間再看”,少主道。
“少主不必擔心,也許過幾天她就什麽都記起來了”,珠兒安慰道。她這幾日看少主如此對床上這姑娘,雖然還不清楚他們之間究竟是什麽關係,但至少知道少主對這姑娘是很上心的,所以照顧起來也是不遺餘力。
珠兒說完這話,少主卻沉默不語了,他心裏總是有些矛盾,內心深處並不太希望辛如鬆能夠恢複記憶,但是一方麵他又譴責自己,怎麽能這麽想。
“方武急事求見少主”,門外突然傳來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
少主走出房,見一彪型大漢站在門外。
“方堂主,你回來了?”少主道,停了一下,又道:“ 那邊有消息了?”
“是,屬下快馬加鞭趕回來要跟少主商量”,方武道,“此事實在難說的很”。
“你去叫上五叔一起來書房”,少主道。
“是”方武應著便大步走開了。
薛府的書房,是一個普通的房間,四麵牆上都是書架子,陳列著滿滿的書,中間一張大桌,少主正坐在桌子後麵的雕花大椅上,眼神有些迷惘。
“參見少主”,是五叔和那方武。
“進來吧”,少主立即站起來,“方堂主,那邊的情況你趕緊說一下”。
“是,少主。屬下一直躲在暗處觀察,從少主你們走後不到一柱香功夫,那月霸天就帶領其他月教之人趕回來了,其中有不少是我們放走的那些,原來她們真是去告密去了,那月霸天直氣得五內俱焚”,方武正說的有勁,五叔插嘴道,“他氣憤,你是怎麽知道的,你不是躲在外麵嗎?”
“屬下是聽他下麵那些弟子們議論才知道,他已經知道是我們幹的,還以為他要想方設法的又找回來報仇呢,結果過了兩天,那裏麵一點消息也沒有了,隻是加強了守衛,月霸天直到昨日也沒有出月教半步,隻看見兩個月教子弟不知奉了什麽命令下了山,但是也不像是衝著咱們來的。少主,您說,這是怎麽回事啊?難道那月霸天就心甘情願的接受了?” 方武疑惑道。
“五叔,你怎麽看?”少主道。
“那月霸天心胸狹隘,城府極深,雖然在我們看來,是他先惹了我們,但是他自己必定不會如此做想,此刻他心裏必定恨得咬牙切齒,至於他現在沒有行動,有可能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上次他不是出現在明王府嗎,而且還派人監視雲王府,或許這其中有什麽關聯”,五叔分析道。
“那月霸天心胸狹隘,城府極深,雖然在我們看來,是他先惹了我們,但是他自己必定不會如此做想,此刻他心裏必定恨得咬牙切齒,至於他現在沒有行動,有可能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上次他不是出現在明王府嗎,而且還派人監視雲王府,或許這其中有什麽關聯”,五叔分析道。
“ 五叔,雲王府那邊有沒有消息?”少主道。
“ 正有一件事要向少主稟報。據潛在雲王府附近監視月教之人的傳信說,那雲王爺似乎身體不適,立太子儀式之前說是推遲了,但是卻沒有確定日期,最近雲王府進出的人特別多,表麵看上去都是些普通家丁,但是形態舉止都不像,至今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倒是月霸天的人一直盯的很緊,似乎對雲王府的一舉一動很在意”,五叔道。
“他到底在打什麽主意呢?”少主擰眉道,又沉默半晌,對方武道,“方堂主,你且先去月教附近繼續觀察,我倒要看看那月霸天到底要做什麽”。
“是,少主”,方武應著便退了出去。
“ 雲王府裏究竟出了什麽事情? 那月霸天跟明王又有什麽勾當?”少主自言自語道。
五叔默立一邊,兩人都沉默。
良久,一陣急衝衝的腳步聲往書房而來,兩人正奇怪,隻見珠兒上氣不接下氣跑進來,“少,少主,你快來看看啊”。
“什麽事?是不是鬆兒?”少主急道。
“對,她說話了”,珠兒道。
少主剛剛還陰沉的臉立即因這一句話而晴朗起來,顧不得說什麽,人已經邁開步子走出了書房。珠兒緊跟其後,剩下五叔一人還站在那裏,滿麵的疑惑。
少主歡喜的跑進辛如鬆住的房,這裏曾經是他自己的房間,一路上他隻是在想她還記得他嗎?
床上的少女還有些虛弱的半躺著,愣愣的看著進來的年輕男子。但她隻是愣了一會兒,便開心的笑道,“冷風哥哥,你怎麽在這裏?”
這聲冷風哥哥叫的少主的心裏一酸,“鬆,少爺”,少主猶豫的喊道,他也隻敢在她沒有蘇醒的時候叫她鬆兒。
簡單的兩句話,記憶似乎又回到了辛府裏那些陽光明媚的日子,隻是物是人非事事休,總是讓人難以預料到的。
辛如鬆早已淚流滿麵,“我沒想到還能看到你,我以為我會死了”。
“少爺”,冷風心疼的看著她,走到床前,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她的小手輕握住,安慰道,“ 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冷風哥哥”,辛如鬆抽抽噎噎的趴在冷風的肩膀上,手心裏傳來的溫暖的觸感終於讓她覺得那一場噩夢已經結束了。
“不要哭了,這不是沒事了嗎?”冷風溫柔的安慰著,“你身體虛弱,不能太激動了,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