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
“ 不必跟著我了,你現在去雲王府附近監視那裏的一舉一動,風吹草動立即回報,不得有誤。” 月霸天命令道。
“是,教主”, 那女答了一聲,便飛身出了巷子。月霸天在原地站了一會,四處張望,見四麵無人才抖袖而去。
待他走了有一會了,隻見那巷子裏跳出來一個人,著一身灰不溜秋的衣服,蒙著麵,他剛才不知潛伏在何處,又不知潛伏了多久,竟然連月霸天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他望了一眼發白的天,大概覺得現在蒙著麵已經沒有必要,便扯掉了自己臉上的黑布,露出一張蒼老的臉,看他的身影,看他炯炯有神的雙目,完全看不出他已經是一個老人了。他冷笑了一聲,便匆忙出了巷子,傍著屋簷一直走,時不時四處看一下,走到一排普通的平房處,拐進一條及窄的巷子,裏麵有一扇開向一個院子的門,他走過去,輕輕扣了三下門,前兩聲重,後一聲很清。等了片刻,門吱呀一聲開了,卻隻開了一邊門,裏麵露出一個婦人的臉,平常百姓裝扮,眼神卻熠熠有光,她看了一眼來人,便讓開身子,那老人一側身進了院子。婦人關了門,兩人穿過院子進了一道門。外麵明明已經大亮了,房裏卻黑黑的,原來沒有窗戶,連燈也沒有點,裏麵有沒有人也看不清。 那老人進去後,不適應光線突然變暗,便幹脆閉了眼睛,卻拱手道,“ 少主”,一個年輕的男子聲音響起,“ 五叔辛苦了,那邊情況如何?” 這聲音頗有磁性,聽起來讓人很舒服。
“ 月霸天一時半會不會回月教了,他從明王府出來後便遣手下人去監視雲王府。” 那五叔答道。
“哼,他現在又跟明王勾結起來,不知打的什麽主意”,那被成為少主的男子道。
“他向來就有稱霸武林之心,勾結明王倒沒什麽稀奇,隻是可笑,他這種人還想當武林盟主,真是做春秋大夢”。這個聲音有些尖銳,顯然不是那老人發出的。
“少主,明日如何行動,還請指示。”五叔問道。
“還是按之前的商議好的,內應那邊是什麽消息?” 少主問道。
“ 少主放心,小女已經傳來消息,到明日三更時刻,她便會放出信號,為我們開門帶路,若她不放信號,必出了什麽事情,那我們也隻好另找機會。” 五叔答道。
“恩,隻希望一切順利”,那少主道,“明日一更時刻,我們便出發往月教,進了月教便分二路,一路的兄弟隨我往地牢營救我爹,另外一路的兄弟就請開路。”
“願為少主效勞,” 這聲音不大,但是明顯是很多人發出來的,原來這個小屋子裏麵竟然聚集了如此多人。
“到時候便將那月教的什麽狗屁神壇砸了去,氣死那月霸天”, 一個聲音道。
“各位兄弟,十幾年前,月教害慘了我幫,各兄弟被迫離散,幫主又被擄走關入地牢中受盡折磨,此次便是報仇的好時機,便將那月教燒個精光也不能解我等心中怒火,” 那少主沉痛的說道,頓了一頓,又道,“但是冤有頭債有主,將來找了時機定然要與月霸天討回這筆債,那月教之中的諸人,如果有不抵抗的,諸位兄弟也大量饒了其性命”。
“少主真是仁慈之人,可歎卻要遭此父子分離之痛,我等定當聽從少主之令。” 那五叔道。
“定當聽從少主之令” 眾人齊聲道。
“ 好,嵐風就此謝過諸位前輩兄弟”, 那少主頓了一頓,又道,“ 那麽,各位分頭行事吧”。
“分散走,千萬不可暴露目標,以被月教之人發現,明晚,指定地點集合”,聽來是那五叔的聲音。
眾人應著,過了片刻,黑屋中陸續走出了一些人,先是一男一女,仿佛是夫妻,女的便是之前開門那個,這兩人出來後也不離開,女的就在那小院子裏麵的木椅子上麵坐著拿起旁邊桌上的一個裝了菜的籃子,男的拿起一隻水桶在井邊打水,就像平常的夫妻一般。過了一會,又從門裏走出兩三個漢子,這些人加上院子裏麵那兩夫妻差不多都是中年。那三個漢子徑直走出了院門。黑屋裏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在裏麵,但是已經一點動靜沒有。
那個中年婦女忙碌了一陣之後,推開那小黑屋子的門,卻沒有隨手關上,此時黑屋中才有了一點光亮。隻見裏麵一張褪色的木桌,旁邊幾個凳子,沒有人,隻有剛進去那個婦女拿了個掃帚利索的收拾著。原來這黑屋子裏竟然有暗道?雖然不知道那少主是何麵目,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出來的那幾個人中的一個,至少那五叔是憑空不見了的。
這小院中的兩人就像平常百姓一樣,忙碌了一陣,到晚上便掩門入睡,看不出異樣。一宿無話。第二日清晨,這對夫妻又早早起床,女人做了些早膳,男人吃了就匆匆出了門。那女人便在院內又忙忙碌碌一陣,到處收拾了一下,到這天晚上,那男人沒有再回來,女人隨便吃了些剩飯,早早掩門睡了。直到夜幕降臨,整個白帝城已經沉入睡意之中,那院子裏麵突然一個人影溜出,開了院門,四處張望了一陣,打了個呼哨,後麵又跟上來四五人。這幾人都身著黑衣,蒙麵,快速朝出城的方向而去。
到得城外,就有幾批馬等著,他們騎了馬,飛速奔跑,離白帝城越來越遠。不到一個時辰,這一幹人已經離了官道,拐入一條小路,仍然速度不減。待他們到達一個岔路口時,旁邊突然衝出另外三批馬,但是顯然他們都是一路的,直朝前方趕去,馬不停蹄。周圍越來越荒涼,渺無人煙,隻有密密的樹林子。隻見他們來到了一座山前,便翻身下馬,趁著夜色,悄悄的向山頂方向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