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論裝逼,真是自愧不如啊
御書房內。
氣氛有些緊張。
太子臉色難看至極,但對於夏皇的決定,有怨不敢言。
叛軍俘虜被赦免,自知有愧於神策軍戰死的袍澤。
皇命不可違。
太子將所有怨恨,全部記在葉君身上。
若非葉君在側阻撓,叛軍俘虜不可能逃出生天。
靜默一瞬。
夏皇突然開言,「太子,神策軍戰死沙場,皆是為國盡忠,他們立下的戰功,朕自會賞賜。」
「你是太子,要有自己的格局,眼光要看的長遠一點,另外,屠殺弱小,只會顯得無能。」
太子拜道:「父皇教會,兒臣銘記於心。」
夏皇又道:「志在天下的人,就不要執念一點小事,叛軍俘虜之事,朕自有思量,日後就莫要再提了。」
說到這。
他目光落在呂布身上,「虎威將軍,隨逍遙王千里奇襲,虎口關下扭轉戰局,擊敗來犯敵軍。」
「有功於大夏江山,朕現在把叛軍俘虜交給你統帥,領了封賞之後,帶著他們回通州城去。」
呂布躬身一揖,領命謝恩。
夏皇微眯眸色,看著葉君,「逍遙王聽封,你治理難民,粉碎奇毒之案,通州城內擊敗雍王,化解夏國危局,立下不世之功。」
「朕將雍州城賞賜給你,日後雍州的治理,你可要多費心。」
葉君連忙躬身,拜道:「兒臣謝父皇賞賜。」
一側。
太子微微怔了下,沒想到夏皇會把雍州之地賞賜給葉君。
這算什麼事情?
自己與常勝侯沙場拼殺,最終卻給葉君做了嫁衣。
現在常勝侯還在雍州,也就意味著,以後常勝侯要聽葉君的調遣。
偏袒。
赤果果的偏袒。
太子心中憤憤不平,自己險些葬身虎口關,到頭來任何封賞都沒有。
葉君得到叛軍效忠,又獲得封地雍州。
憑什麼?
夏皇看了眼太子,一眼洞察一切,「高德,帶逍遙王去後花園暖閣,哪裡朕有一盤棋,一直無法解開。」
高德領命,躬身來到葉君一側,「逍遙王,請!」
葉君知道,夏皇是有意支他離去,躬身一揖,緊隨高德向御書房外走去。
這時。
呂布躬身道:「陛下,末將退下了。」
夏皇擺了擺手,示意呂布離去。
一時間。
御書房內。
只剩下夏皇和太子兩人,「卿兒,坐下,朕和你好好聊一聊。」
太子頗為意外,沒想到夏皇會給自己賜座,這已經是很久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了。
「卿兒,你為一國儲君,胸襟要寬廣,眼界要長遠,朕知你對封賞之事非常不滿。」
「兒臣不敢!」
夏皇微微抬手,目光凌厲,「你不必拘束,今日朕就是想和你說幾句掏心的話。」
「你覺得要是朕把雍州賞賜給你,你能治理好雍州?」
太子一臉正色,鏗鏘道:「兒臣,定不負聖恩。」
夏皇淡然一笑,緩緩開口道:「你身為儲君,勢必要坐鎮東宮,雍州之地賞賜給你,要是朕沒有猜錯,你會讓常勝侯去治理。」
「首先,雍州地處極東之地,你能保證常勝侯不會成為下一個雍王?」
「其次,東蠻國對大夏虎視眈眈絕非一日,三月春暖,他們一定會興兵犯境,神策軍和常勝軍損兵折將,你保證能鎮守雍州不失?」
「最後,你執意要殺叛軍俘虜,朕要是把雍州交給你,城內的百姓會怨聲載道。」
「另外,治理雍州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你親往雍州一次,應該知道東境存在很大的問題。」
聞聲。
太子有些茫然。
確定這不是糖衣炮彈?
聽夏皇一席話,不把雍州賞賜給他,完全是為了他考慮。
真的有點感動啊。
但太子總感覺夏皇所言真假參半。
真的沒有在演戲?
太子看著夏皇,「父皇,雍州之地賞賜給三弟,難道他就能治理好?」
夏皇道:「不知道,且讓他試一試。」
太子:「???」
夏皇又道:「你一定要理解父皇的用心良苦,行了,接連數日趕路,想必你也疲憊了,回東宮去吧。」
太子臉色一變,躬身一揖,朝著御書房外退去。
真以為自己好糊弄?
看似在為自己著想,實則在培植葉君。
又是這種帝術。
以前扶持魏王,在朝堂於自己分庭抗衡,他們兩人鬥來鬥去。
現在魏王失勢,又扶持葉君,其目的還是為了遏制自己。
走出御書房。
太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明凈蒼穹,萬雲涌動。
可太子卻覺得一片昏暗。
自己並非庸碌之人,憑什麼要如此對他。
身為嫡長子,至尊之位,本就屬於他啊。
……
後花園中。
葉君並沒有進入暖閣,而是在水榭湖畔停了下來。
寒風呼呼而過,迎面拍打在身影上。
他傲然獨立,目光落在前方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一側,高德安靜的站立著。
葉君知道暖閣中,並沒有所謂的棋局,夏皇留自己在此,是有其他的事情。
而他沒有直接選擇離去,一樣也有事情找夏皇。
御書房內。
夏皇將叛軍賞給呂布,讓他前往通州鎮守,有把雍州賞賜給自己,這兩件事情頗有深意,讓葉君有些猜不透。
他從來沒有想過,讓呂布離開金陵,至少眼下沒有這個打算。
另外,雍州本就是個爛攤子,返回金陵之後,為什麼要前往西山,就是擔心和雍州扯上關係。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最終雍州還是落在自己身上。
讓人頭大。
要是放在以前,得到雍州,那就是封疆大吏。
時過境遷。
現在的雍州,已非昔日的雍州。
夏皇把這爛攤子交給自己,可真是寵愛他啊。
就在這時。
一道身影出現,來人正是夏皇。
「怎麼沒有進入暖閣,待在這裡不冷?」
葉君躬身一揖,淡聲道:「吹吹風。」
夏皇來到葉君身邊,沉聲道:「曾經朕也似你這般年輕,朕也做過皇子。」
「可惜,世道無常,讓朕走上了皇權之路,這一走,卻未曾想到走到了皇權巔峰……哎,煩惱!」
葉君看著夏皇,「?????」
論裝逼,真是自愧不如啊。
夏皇又道:「你可知朕這段話何意?」
葉君搖了搖頭,「兒臣愚鈍。」
夏皇微眯眸色,笑道:「你可一點都不愚鈍,朕是想告訴你,身為皇子,有些路是必須要走的。」
「否則,絕巔之峰,你很難達到。」
葉君笑道:「父皇,兒臣可以選擇不走?」
夏皇面沉如水,慍怒道:「你是要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