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什麼叫兵不厭詐!
想不明白的不止是她們,就連剛爬起來的郭逸軒,此刻也是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狼狽不堪的站在那,頭盔左右黃煙瀰漫,用力搖了搖發懵的腦袋,才猛的反應過來,暗道唐飛夠無恥。
看向遠處的唐飛,正舉著重狙站在那裡,從彼此間拉開的距離判斷,心中已經瞭然,唐飛應該沒走多遠就轉過了身。
「唐飛,這就是你說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看來你不僅張狂,也夠無恥的!」
郭逸軒恨得牙根發癢,抬手扇開眼前的黃煙,能夠想象出唐飛戲謔的模樣,咬牙道:「你不是問我開沒開始嗎?大名鼎鼎的你竟然這麼玩?也不怕被世人笑話?」
唐飛聞言淡然而笑,整個人矗立在那不動如山,眉鋒一挑道:「老子問了沒錯,你怎麼回答的?」
郭逸軒本以為唐飛會分辨幾句,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坦然,咬牙切齒道:「我說開始不假,可……」
嘭!
話還沒說完,靶場內再次響起悶雷似的槍聲,左胸中彈身子一顫,低頭打量冒出的黃煙,郭逸軒差點把舌頭咬斷。
真正的對狙還沒進行,就被打爆了兩個最重要的狙點,不管後面如何,從規則上說,他此刻已經輸了。
別說彼此都是箇中高手,就算尋常的特戰學員對戰,這兩個狙點也是難以捕捉的,何況是夜色下的盲狙。
在普通戰士眼裡,聽聲辯位能打到都不容易,但是唐飛這種高手,在比試的時候還用詭計,讓他很不服氣。
不過想起他自己的話,兵不厭詐是他先說出口,現在被人家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也怨不了別人!
「若是從規則上講,這兩個狙點分數最多,你已經輸了!但是老子說過,當大哥的,要讓小弟心服口服!」
唐飛卸去重狙的后坐力,依舊平端著重狙巍然不動,戲謔道:「既然你不服氣,那我們就改改,不用分數說話!看看誰被爆的狙點最多,準備好了嗎?」
郭逸軒聞言得意冷笑,活動攥著八五狙的手指,挑起槍口的一刻傲然抬頭,咬牙道:「開……」
嘭!
方才的一幕重演,那個始字還沒說出口,八五狙剛抬起來還沒扣下扳機,右胸口再次中彈,冒起了一陣黃煙。
郭逸軒差點哭出來,暗恨又被唐飛玩了一次,沒想到懾服西方黑暗界的飛龍,會把兵不厭詐玩得如此淋漓盡致。
雖然被爆了三個狙點,郭逸軒氣得胸腔里不住翻騰,也沒徹底失去理智,只愣了一秒,便俯身向草叢裡撲去。
砰!
嘭!
就要落地的一刻,轉手開槍憑感覺打向唐飛,他卻沒有料到,唐飛抱著同歸於盡的態度,不躲不閃又開了一槍。
最讓他受不了的是,胯部中彈出現了黃煙,而八五狙的演習彈偏離了些,根本沒打中唐飛的狙點。
「郭逸軒,藏頭藏尾的算什麼本事?聽聲辯位是你所長,有種的爆了老子的狙點!就憑這點能耐,還敢稱雙雄?」
唐飛觀察著草叢中不住升起的黃煙,不住的扣下扳機,霸氣凜然道:「老子就在這裡,你已經爆掉了六個狙點!只要你捨去那一身傲氣,老子就饒了你!」
話音落,看到草叢內的黃煙停住,又被命中兩次的郭逸軒,扛著八五狙站了起來,唐飛好笑的搖了搖頭。
知道郭逸軒正慢慢走來,一眼都懶得去看,抬頭打量觀察室里的許一楠,看到她雀躍轉身的背影,放下手裡的重狙。
「我郭逸軒承認,按照我們的賭局,三局兩勝你已經贏了!但是憑這種卑鄙詭計,想讓我服氣?那不可能!」
郭逸軒整個人都被黃煙包裹,沒好氣的卸下裝具,悻悻的丟在一邊,咬牙道:「不過我郭逸軒也不是言而無信的小人,說到就會做到,但是有一點,我要提醒你!」
說完見唐飛好笑攤手,凝眉道:「我小你一歲,當小弟也無妨!可也只是口頭說說,內心裡,我看不起你!」
嗤!
搶在冷雪前面跑來的許一楠,聞言不屑的嗤笑一聲,上下打量郭逸軒,鄙夷道:「被飛哥打的不敢冒頭,還在這大言不慚不服氣?你郭逸軒那一身傲骨,原來只是抵賴的玩意!」
冷雪也跑了過來,偷偷拉了許一楠一把,蹙眉苦笑看向郭逸軒,淡然道:「郭總,既然我們是公證人,當然不會在這兒偏袒誰,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說完見郭逸軒無聲冷笑,蹙眉道:「唐總說得對,你不得寸進就差在這一身傲骨!你不是輸給別人,是輸給了你自己!」
唐飛聞言淡然而笑,慢悠悠走到郭逸軒身前,整理著他狼狽的戎裝,挑眉道:「三局兩勝那是對你,老子既然要收小弟,就要打滿三局!」
唰!
話音落,不止郭逸軒猛的抬頭,驚疑不定的打量唐飛,就連許一楠和冷雪也同時蹙眉,緊張的開了口。
「飛哥,他現在已經輸了呀!你幹嘛還要讓著他?這種人不識好歹的呢!」
「唐總,楠楠說得對,他言而無信可以,你已經贏了,沒必要再打一局!」
郭逸軒感覺喉嚨發甜,被這兩個公證人一唱一和的說辭,氣得胸腔中不住翻騰,似乎隨時會噴出血來。
見唐飛在那好笑搖頭,咬了咬牙道:「唐飛,何必在這假意惺惺的?這最後一局是技擊,你在東洋幹掉了神忍,驍龍煉體訣我也見識過,我承認論功力我不如你!」
說完看到唐飛吁了口氣,凝眉道:「今天我郭逸軒輸得不服,做你的小弟也不代表郭家,你還是別做白日夢了!」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老子幹掉神忍不假,可也受了重傷!既然你能承認,功力不如老子,那就改改好了!」
唐飛聞言無聲冷笑,看著郭逸軒的肩章,眉鋒一挑道:「堂堂的一個少將,言而無信怎麼立威?既然是在戰區,就比試格鬥搏擊好了!如果這局你能贏,我們就算平局!」
說完見郭逸軒眼底一亮,戲謔道:「不過這局你若是輸了,那對不起!這個小弟老子收定了,當然還有郭家!」
唰!
郭逸軒聞言直視著唐飛,眼中目光不住閃爍,在心裡快速權衡著利弊,又被挑起了信心。
「好!前面兩局比試槍法,我也佔了些優勢!既然你提出要改規矩,我接受便是!免得落下口實,說我言而無信!」
郭逸軒喊來戰士遞去八五狙,挽了挽戎裝衣袖,拉開架勢對唐飛招手,咬牙道:「也不用換場地了,一局定輸贏,若是我在格鬥搏擊上敗了,賭注照舊!」
冷雪和許一楠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笑意,不約而同的白了眼唐飛,知道郭逸軒中了他的算計。
不過回過頭來,打量著準備好的郭逸軒,目光中充斥著憐憫,他聽到唐飛受了重傷,就想乘人之危。
卻不知道,此刻的他活該倒霉,唐飛只是把兵不厭詐發揮到了極致,受重傷不假,可傷勢已經徹底痊癒。
唐飛聞言淡然而笑,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挽起迷綵衣的袖口,眉鋒一挑道:「老子既然要當大哥,當然要讓著你,你先!」
「不知好歹!」郭逸軒聞言傲然冷笑,咬了咬牙關後腳發力,動若脫兔般衝上前,吼道:「敗你,只需一招!」
勢如破竹的動作,爆發出全力的一擊,郭逸軒已經把平生所學,發揮到了極限,賭的就是唐飛不敢硬抗。
畢竟唐飛剛才說過,他已經受了重傷,若是全力抗下他這一擊,就算不出大問題,後面也會受影響。
碰!
一聲悶響猛的傳出,半空中掠過一道身影,如隨風敗絮般向後飄落,重重的砸在草地上。
「噗!」郭逸軒被一腳踹在胸口,當即噴出一口血來,試著撐起身子卻無法做到,皺眉道:「你……你耍詐!」
唐飛慢悠悠收回架在半空中的腿,揉了揉漲麻的手臂,眉鋒一挑道:「忘了告訴你,老子受重傷不假,但是已經痊癒了!」
說完見郭逸軒含恨咬牙,欲哭無淚的低下頭,戲謔道:「或許你該學學,什麼叫兵不厭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