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一語道破無所遁形!
「唐飛,你休要在這裡張狂!賀某人對你已經忍讓有道,你卻一次次詆毀大師,別怪賀某不客氣!」
賀淵看到慈苦大師閉上了眼,生怕斷了這份善緣,抬手道:「這是佛門清修之地,容不得你放肆!傳聞你如何厲害,賀某今日就好好討教一番!」
看到賀淵的弟子都要上前,禪房內瞬間劍拔弩張,諸多大佬也站了起來,擔心兩人起衝突。
剛才唐飛說完,眾人順著目光去看,並未發現實木牆壁有何不同,上面的雕花雖然不似華夏風格,也看不出暗藏機關。
在山下都察覺唐飛態度不對,不過想到他是李逸飛的徒弟,張狂跋扈的觀念先入為主,誰都沒去多想。
此刻再去觀察,卻發現大不一樣,感覺出唐飛氣勢逼人,或許今天到此,並非是為了打探消息。
熊風心中的猜測得到印證,已經羞紅了老臉,見唐飛面色慢慢變冷,勸道:「賀淵呀,福利院發生的事你也知道,小飛此時有氣在身,作為長輩,要多體諒才是。」
「賀公子,熊風說得對!依老夫所見,還是把誤會說開為好!」
「對呀,你也說了,這是清修之地,別擾了慈苦大師禪修呀!」
「唐飛,你也息怒,能否給俞某人一個薄面,化干戈為……」
俞永雄看到唐飛忽的起身,感受到他身上有殺氣湧現,想要勸說卻被唐飛擺手打斷,急忙住口不再多言。
「呵呵,好一個忍讓有道,不愧是東南賀家!既然你要向老子討教,那便遂了你的願。」
唐飛淡然若定的面色消失,舉手投足間霸氣凜然,狂傲道:「允你師徒四人同時出手,老子一人接下便是,諸位也莫要開口相勸,做個見證為好!」
看到唐飛轉身就走,吳林騑也冷笑跟上去,熊風急的不住搓手,見賀淵陰沉著臉,不知該如何規勸。
哈哈!
就在這時,唐飛還沒走到禪房門口,慈苦大師突的睜眼大笑,眼中掠過一抹精芒,吸引了眾人目光。
「唐施主莫要動怒,貧僧雖然久居深山,卻也於凡塵俗世中雲遊歷練!如今看到唐施主,倒是想起一位俗世故友!」
慈苦慢悠悠的起身,流利的普通話根本不像東洋人,平淡道:「當年橫舟一葉戰金陵,一針光寒十九州,唐施主的做派,像極了那位李狂人!」
說完看到唐飛冷笑轉頭,凝眉道:「當年貧僧雲遊四海,聽聞李狂人四處尋我,想要切磋一場,苦於沒有遂他的願!」
眾人聞言已是大驚失色,看到慈苦大師凝眉的表情,心中更加好奇,既然是得道高僧,為何會動了嗔怒?
「慈苦大師,您沒有看錯,這唐飛確實是李逸飛的徒弟!不過今日賀某帶他來,並非來找您的麻煩!」
賀淵卻不像眾人考慮那麼多,不願愛子再受病痛折磨,拱手道:「金陵的福利院清晨被忍者闖入,犧牲一名軍官,還有唐飛的養女被害,其中兇手主謀不知所蹤,唐飛是來打探線索!」
看到慈苦大師面色不再平靜,急忙補充道:「賀某也沒想到,他會如此狂妄,這便帶他離去,不再打擾您的修行!」
話音落,注意到慈苦大師無聲冷笑,眼底再次掠過流光,賀淵驚恐的不行,察覺慈苦動了嗔怒,又不敢確定。
熊風剛要開口解釋,發現吳林騑不住給他眼色,還暗暗向門外擺手,一時僵在那兒,摸不透緣由。
「讓諸位施主見笑了,看來貧僧還是修行不夠,得知福利院發生慘案,竟然犯了嗔戒,阿彌陀佛!」
慈苦大師雙手合起深施一禮,走到牆邊拿下劍道木刀,轉身道:「諸位武者界的施主都該知道,貧僧以武修禪,當年也是不屑修習忍者之術,才會效仿鑒真大師東渡,到華夏修行!」
看到他手裡的木刀,在場宗師級大佬紛紛點頭,眼裡的敬重也多了幾分,發現了木刀與眾不同之處。
當年李逸飛大戰東洋人,引起華夏武者界的滔天巨浪,眾人對東洋劍道也有過了解,知道這木刀輕重都極為講究。
慈苦手中的木刀,有古代重劍無鋒的感覺,不但沒開刃,而且粗重酷似孩童手腕,讓人升不起小覷之心。
「呵呵,織田信二!你犯的豈是嗔戒?老子著實是沒想到,到狼山找你還有這樣的收穫,要動手了嗎?」
唐飛在木刀上看了兩眼,不顧眾人驚訝的目光,眉鋒一挑道:「若是老子沒猜錯,檀香加上這香茶的效果,現在已經起了作用,是嗎?」
賀淵聞言氣得不行,好笑的看著唐飛,沒想到他真認為慈苦大師投毒,咬牙道:「唐飛,你休得無禮!雖然都傳聞你青出於藍,在場都是你長輩,輪不得你放肆!」
吳林騑不等師父開口,沒好氣的瞪了賀淵一眼,挑眉道:「你他媽這些年也白混了,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不信你運下內勁看看,還能用上幾分?」
這話可把眾人嚇得不輕,紛紛暗運內勁,隨即每人臉上都寫滿了驚訝,目光中更是羞憤。
看向慈苦大師剛要開口質詢,忽的發現唐飛快步走向實木牆壁,出腿如電在上面踹了兩腳,同時瞪大了眼睛。
幾道相隔兩米寬的豎紋中,突然現出一個木門,不像東洋通用的拉門一樣,而是中間有軸,可以左右任意旋轉。
沒人注意木門兩邊折斷的機簧,所有人都被裡面的布置吸引,一眼看到被麻繩捆得結實,白布塞住嘴巴的女人。
女人目光獃滯,慢慢轉頭看向門外,不住的在地下亂蹭,觸碰到後面透明的魚缸,才猛的停下來。
魚缸內沒有一滴水,在裡面蠕動糾纏的是兩條大蛇,一條是花紋如拉鏈般的火赤鏈,另一條是扁頭黃花的黑眉錦。
「老夫的內勁已經消失,看來確實中了算計,多虧小飛及時提醒!」
「呵呵,看來這是要把我們一網打盡,枉我們如此相信你,賀淵!」
「唐飛小友,現在我們如何是好?還請你及時出手,為我們解毒!」
熊風老臉通紅羞愧的不行,閉眼自嘲的大笑起來,俞永雄更是含恨看向賀淵,恨不得一掌上去,直接生劈了他。
其他大佬見門人弟子左右搖晃,也是同樣的心情,誰都沒想到往日慈眉善目的大師,會把身份隱藏的這樣深!
「呵呵,不打緊的,若真是劇毒迷藥,他慈苦面對你們也不敢下手,擔心被你們發現!」
唐飛淡然而笑的打量眾人,見慈苦大師面色陰沉似水,眉鋒一挑道:「方才老子激怒賀淵,要帶你們出去,就是為解毒!這種香茶以特製檀香為引,若是老子沒猜錯,離開此地見風自解!」
說完在腰間摸了一把,戲謔道:「老子說的對嗎?織田信二!」
賀淵注意到眾人不善的目光,差點兒就哭出來,如今這種情況由不得他不信,上前道:「慈苦大師,你……」
織田信二咬牙冷笑,不但不讓他說完,連反應的機會都不給,重劍無鋒般的木刀猛的劈砍,對他痛下殺手要一擊斃命。
看到這一幕,在場宗師級大佬都明白過來,如今看來是冤枉了賀淵,他應該也被蒙在鼓裡。
只是距離甚遠,織田信二又早有準備,看著僵在那兒無法運內勁的賀淵,想要出手卻無能為力。
鏘!
就在眾人心如死灰,暗嘆不敢輕信於人的時候,一聲龍吟般的脆響激蕩而生,禪房中掠過一抹刺眼寒芒,劈在了木刀上。
見唐飛鬼魅般出手,眾人紛紛鬆了口氣,就連賀淵也體會到劫後餘生,不過注意到被弒神匕劃開的木刀,卻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