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敢問禪師，人可有極限？
一起上？
眾人詫異，不明。
現場，足有二十餘名化勁巔峰、大圓滿宗師，這股力量足有橫掃一切武力，現在卻讓他們同時對付一個人？
他們每一個人都血氣沸騰，一身勁力達到人體極限，生撕虎豹不在話下，如果放在古代，都是一騎當千的無敵將領，橫掃殺場，即使現在也算是單兵最強，可眼前卻……
意義不明。
「讓我們合力？」是疑惑聲。
「沒有人，能承受得住我們合力。」有宗師說。
「就算是堪比那黑衣人，也不可能同時戰我們全部，人終究只是人，肉體凡胎，我們已經代表人類極限，就算強，不會比我們強太多太多。」
有一名中年宗師，也在嘆息。
「那黑衣人，真正的達到了人所能達到的最高層次，她是人類最強者，不可能有人比她強，她也不可能與我們為敵。」
一切都是有極限的。
就像是一隻野狗再如何鍛煉，充其量只可能與獅虎爭鋒，但是不可能與大象較勁，體型與種族限制就在那裡。
就像是一桶水也是有極限的，能承載的容量就在那裡，多會溢出，強灌桶會爆炸。
人亦是有極限。
它的極限是化勁大圓滿，一拳打死老牛，生撕虎豹，經過苦修，可以與食物鏈頂端的生物爭鋒。
「所謂極限？」
面對這一連諸般勸告，老人輕輕搖了搖頭。
他目光閃爍帶著期許，說出了一句駭人聽聞的話：「我曾經以為，人體有限，化勁大圓滿就是極限，古往今來皆是如此，可是眼前.……或許不然。」
「您是說？」有人驚駭，目光閃動。
「能否替我印證這一件事情，我已經接近老死，我只希望死前，能印證一件事情。」他說。
老人的聲音平淡，卻其中帶著波瀾與憧憬激動，這是活過一整個世紀純粹武者的最後願望。
「我們明白了。」
幾名宗師緩緩站了起來：「我們也想印證，我們是否走到了巔峰，再沒有了前路。」
有人接聲，在感嘆：「這是一個千古難以探究的偽命題，既然您為我們解惑國術沒落的疑因，我們也將去試探出，是否真的有那傳說中的境界，我們是否已經，再沒有了前路。」
「我們，也在期待。」
……
刷拉！
一眾宗師一躍而下，緩步來到下面會場。
這群代表國術宗師的眾人走來，聲音莫名，有些試探性的詢問道：「能否，與我們戰一場？」
「你們要和我比一場？」李亞飛一愣。
他緊接著恍然大悟，只知道自己即使極力掩飾這b級力量，也已經被那位眼睛銳利的傳奇老人看穿。
「最不妙的事情發生了，我現在果然被看透境界，老人還以為我突破了，達到化勁大圓滿以上的新領域。」
李亞飛幾番思索，就明白了。
卻不禁苦笑一聲，知道這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這位傳奇以為沒落的國術復甦，以為我突破了新境界，但哪裡有什麼奇迹？只是系統給予的，人類的極限就是化勁大圓滿，人類哪裡還能突破？？又不是什麼神話傳說。」
李亞飛能明白一名臨終老人的期許。
他是一百年前的國術天才，整整活了一個多世紀，歷經兩個朝代的變遷，經歷了無數種種興起衰敗，也親眼見證了伴隨槍械時代的誕生后，武術的衰落，歷經滄海桑田。
眼前，他看到似乎人體能出現更強的力量，作為一名已然達到巔峰的暮年武者，自然不由得熱淚盈眶。
這是一個誤會，卻讓老人信以為真。
想到此處，搖了搖頭，他不打算解釋，因為也不能解釋系統的存在，眼前的臨時b級金鐘罩，還有七分鐘。
反正已經魚死網破，光腳的不怕事大，不就繼續作死嗎？那麼就也懶得有什麼顧忌了，直接搞一票大的！
念及至此，便緩緩巡視著四周一群目光憧憬的國術宗師，豪邁笑道：「那麼，就來吧！來歡暢淋漓一戰！」
眾位宗師對視一眼，抱拳道；「得罪了！」
刷拉。
一陣陣筋骨齊鳴，眾人血氣迅速沸騰。
他們把周身勁力提到巔峰，每個人都化為一輪小太陽，站成一團，瞬間用盡了全力，如同面對烘爐火海，熱浪迎面撲來！
「我們來了！要小心！」他們對視一眼，腳下音爆炸開，迅速化為殘影消失在原地。
二十多人影消失。
「這一大片血氣沸騰，熱得可以燒烤。」
李亞飛眼睛一眯，雙手合十紋絲不動，如同含笑的石佛，亦如一節枯木，任由他滔天巨浪，我亦泰然處之。
噗通！！
無數拳腳加身。
……
環形會場的階梯，眾人在發獃。
因為眼前的事態太怪異了，簡直驚世駭俗。
一群國術泰斗突然跳下演武場，迅速沸騰血氣，一身戰意提到巔峰，然後沖再一起，亂戰一團？
「難道今年搞新節目了？這群國術宗師興起，不保持平常的威儀肅穆，下來亂斗一通？」
「戰場中央煙塵滾滾，看不清楚，只知道人影其中閃動，應該戰到興起，都在用盡全力。」
「隱約看到，似乎在圍攻著什麼人？」
一名化勁中層的強悍館主眯著眼睛看去，他只差一個境界就可以踏上那高台，自然能隱約看清眾人動作。
……
一名美貌端莊的主持人，正站在階梯座位走廊。
「這裡是體育頻道，這屆國術交流會，並不如同往常一般，不再和諧交流武術。」
她指著後面的殘影，那裡煙塵滾滾，無數人影穿梭，不斷傳來筋骨炸裂，拳腳入肉的聲音。
「如諸位所見，往屆這群充當評委的國術大宗師，站在世界頂端的高手，不知道為何親自下場。」
那美女主持人的身影一邊介紹，一邊不斷移動，最終來到了高台上，坐在輪椅上的傳奇老人面前。
「現在，象徵國術最高榮譽的評委席上，僅僅只剩一人-——活著的傳奇。」
「這位老人經歷了一個多世紀的興衰，下面由我們採訪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位女主持人滿臉恭敬，把話筒放在暮年老人嘴邊，卻傳來他平淡的聲音：「小姑娘，你擋到我了。」
啊？
女主持人一愣，尷尬中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擋到了老人看向下面的視線，不由得往旁邊站去。
「請問到底發生了什麼，是特別節目嗎……」
她不死心，繼續遞過話筒，卻依舊，又傳來老人的淡淡聲音：「你躲開點，這裡很危險。」
啊？
女主持人又是一愣。
這次怎麼琢磨，也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卻猛然被輪椅上老人蒼老手臂輕輕一推。
咔擦！
她被推離了半步。
緊接著從她離開的位置上下一秒，一個人肉炸彈閃過，狠狠的撞倒身後的座椅，椅子破碎，在地面橫衝了幾米，但是人卻無傷。
這是一位老邁的七十多歲宗師，渾身消瘦，甚至出現駝背，卻很興奮，繼續往下跳去繼續加入戰鬥。
他卻被女主持人連忙攔住。
終於找到機會，美女主持哪肯放過？她興奮的遞過話筒：「請問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您會如此亢奮，並忽然被打飛到七八米高的位置？」
「你一邊完蛋去！」那老人罵罵咧咧很趕時間，懶得理他，一個跳躍，又衝到下面的混亂人群中。
那女主持人尷尬。
「諸位觀眾，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她又提著話筒，對著鏡頭扯出一個尷尬笑容，指了指下面混戰的人群，卻發現了非常恐怖的事情。
咚咚咚！
雷霆炸響，終於爆發出最為激烈的戰鬥。
人堆中，一連串人影不斷四面八方騰空，接踵倒飛出去，落下砸在了整個演武館的椅子、牆壁.……
然後他們又興沖沖往回跳，繼續加入戰團，然後繼續接連倒飛出去，撞在這個演武館的各個角落.……
「請問.……」
那女主持人連忙又截住了一個，如同受氣的小媳婦一樣，弱弱的問：「裡面到底發生了……」
「怎麼又是你，一邊完蛋去！」那位老人很耿直，罵罵咧咧了一句，又趕緊沖回戰團。
「別啊，能不能給我們.……」
那美女主持人哀求拉扯衣袖，可是卻留不住人，看著消失的背影，面色越發悲苦了。
她忽然很懷疑自己的魅力，並且開始質疑自己，是否能夠勝任一名電視主持人，怎麼搞得和路人甲一樣？
最終，她還是強行擠出一個笑容：「各位觀眾們，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呢？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
電視機前，越來越多人聚焦在體育頻道。
「弟弟，時間到了，我要看『我的歐巴來自火星』。」一名女生搶過電視遙控器。
「別搶，這個比你的長腿歐巴好看多了！」一名男生反駁。
女生看著電視疑惑：「他們在幹什麼，怎麼像是球一樣不斷被彈飛，這樣竟然還不受傷？是電視劇嗎？」
「你以為像你啊，這是現場直播的國術交流會，人家是國術大宗師，人型暴龍，一個巴掌能打你一百個！」
「哦？那他們在幹嘛。」那女生也坐下，興緻勃勃的看起來，國術一向很神秘，她也隱約好奇。
「我也不知道，嗯，似乎.……在和很厲害的人打鬥。」兩人說著，漸漸一起坐下看著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