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老棍子的手段
就在眾人分工完畢，準備分頭行動的時候，一向沉默寡言的老棍子突然開口說話了。
「等一下。」老棍子聳拉著眼皮，永遠一副睡不醒的模樣。
「怎麼了老棍子？」楊傑凱問了一句，他非常了解老棍子的為人，別看他平日里總是無精打采像個大煙鬼，其實這人骨子裡又狠又毒，就是只悶聲不響，但出手就要讓人求死不能的黑脖子毒蛇。
他在這個時候說話，說明他心裡邊已經有了主意。
「這樣打，頂多就是讓北狗子吃一場敗仗，沒什麼意思。」老棍子說話的時候也是無精打採的，聲音有氣無力。
「那你說怎麼辦，別賣關子啊我靠！」秦風性子衝動，一聽見要打架就跟打了雞血似的。
老棍子不緊不慢的把煙抽完以後，才慢吞吞走到楊傑凱旁邊，沖著楊傑凱小聲耳語了幾句。
楊傑凱聽完之後，稍微琢磨了一下，「成，就這麼干！」
事情的計劃大致不變，王三奎以及其東郊手下的行動還是不變，火速去北郊掏袁大頭的老窩子，龍小蠻帶著龍堂的人也繼續前往袁大頭等北狗子正在聚餐的酒樓進行偷襲。
袁大頭剛打了個打勝仗，當時正在酒樓和其手下的北狗子們喝得不亦樂乎，卻全然沒有注意到，暗地裡有一雙眼睛正在冰冷的盯著自己。
「龍姐，他們還在裡邊。」那雙眼睛的主人拿起電話悄悄說了一句。
早已不動聲色埋伏在酒樓附近的龍小蠻大手一揮，「行動！」
緊接著，一群人突然浩浩蕩蕩的沖了上去，楊傑凱依舊偽裝成龍堂的小弟混跡在人群當中。
上到二樓的時候，龍小蠻順手從旁邊的吧台上拿了一個扎杯，正巧和一個準備下樓的北狗子打了個照面。
「操，老子北郊的，別擋路！」
那名北狗子被勝利沖昏了頭腦，而且已經喝得七葷八素，正是飄飄然的時候，誰都不放在眼裡，見到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上樓也不起疑心。
嘭！
一馬當先的龍小蠻也不廢話，直接一紮杯狠狠砸在那名北狗子腦袋上，扎杯碎成碎片，那名北狗子幾乎是一聲不吭就頭破血流的倒在地上。
「給我上！」
龍小蠻一襲黑色風衣，扔掉手裡的扎杯手柄，從后腰抽出開山刀便沖了上去。
緊接著就是一頓混戰。
都說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北郊老大袁大頭此人為人陰損狠毒，其手下也好不到哪裡去，若單純論戰力的話，北郊恐怕是四個郊區混子中戰鬥力最強的一支。
見著一群人浩浩蕩蕩殺過來，北郊混子一個也沒發怵，而是就地抄起傢伙便迎頭而上。
楊傑凱偽裝成龍堂小弟，也不抄傢伙，只是所到之處都會倒下一大片，一場架打下來，北狗子自己也納悶兒。對方的人明顯比自己這方少很多，可咋就敗的那麼快呢？
「都聽好了，我叫龍小蠻，是龍堂的大姐，東郊現在歸我管，以後誰敢找東郊的麻煩，就是和我龍小蠻過不去！」
龍小蠻腳踩一雙高幫皮靴，身著一襲黑色風衣，手持開山刀站在桌子上威風凜凜的對著一群躺在地上的人訓話。
北狗子們一個個被打的口鼻竄血自顧不暇，所以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老大袁大頭不見了！
此時，一輛麵包車正飛速朝著後山疾馳而去。
「操，你們最好今天把我弄死，否則我明天殺你們全家！」
袁大頭坐在麵包車後座，被兩旁的龍堂弟兄用刀抵著脖子，卻是一點也不發怵，能夠混成北郊老大，他憑的就是一股狠勁兒和一副天大的膽子。
楊傑凱坐在副駕上，悠然的抽著一根煙，頭也不回道，「把他嘴堵上，吵得人心煩。」
旁邊兩名龍堂兄弟立刻用一張破布將袁大頭的嘴堵上，袁大頭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大概一個多小時后，麵包車開上了後山的盤山公路，到一處偏僻地方之後，才吱一聲停下。
楊傑凱拉開車門，讓兩名龍堂兄弟把袁大頭從車上抬了下來，然後鑽進一處密林中。
「老棍子，人帶來的，你看著辦吧！」
楊傑凱讓人把五花大綁的袁大頭扔在地上，一人上去扯掉了堵在他嘴裡的破布。
「操，你們把我帶到這裡想幹什麼！」
「這我就不知道了，你問他吧。」
楊傑凱靠在一顆大樹旁邊，朝著暗處指了指。
突然間，幾台大功率的手電筒一下亮起，從黑暗中緩緩走出一個人來。
這個人聳拉著眼皮，長得又黑又瘦，背還微微有些駝，嘴裡叼著一根劣質香煙，看起來無精打採的。
「操，你是誰，告訴你，你最好弄死我，不然我明天殺你全家！」
袁大頭到這個時候了，卻依然一點不發怵，沖著那人叫囂著。
「好啊，如果明天你還有命的話，就來找我，我叫老棍子。」
老棍子說著，輕輕一揮手，旁邊幾個龍堂的弟兄就開始用鐵鍬在地上挖了起來。
不一會兒，就挖了一個一米多深的大坑出來。
老棍子走上前去，一把拽住袁大頭的頭髮，直接把他扔進那坑洞里。
「你們想幹嘛！」
此時，袁大頭也意識到即將要發生什麼，說話也開始沒剛才那麼硬氣了，「他媽的，要是爺們兒的話，就給老子來個痛快的！」
老棍子笑了笑，他笑起來的時候非常有特點，就是只有動作沒有聲音。
他緩緩走過去，蹲在大坑旁邊，沖著裡邊的袁大頭道，「你知道被活埋是什麼感覺嗎？」
說著，也不等袁大頭搭話，自言自語道，「你首先會感覺到呼吸很困難，然後胸口發緊，最後再等個十來分鐘以後，你就會舒舒服服的被悶死。」
把死亡說成舒舒服服，也只有老棍子才說的出這樣的話來。
袁大頭一下就被嚇到了，他並不怕死，但是他怕的是老棍子那句十來分鐘以後，那可是十來分鐘啊，像個山藥蛋子似的被埋進地里，然後……
老棍子慢吞吞將一隻煙抽完之後，把煙頭扔進坑裡，然後站起身來輕輕揮了揮手。
幾名龍堂的人立刻開始往裡填土。
袁大頭開始劇烈掙紮起來，然後是怒罵，最後慢慢變成了求饒。
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
「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們放我一馬，我的地盤全給你們，我錯了，別埋了！」
兇狠如袁大頭的角色，在這種殘酷的方式下，終於軟了。
老棍子這才讓人停手，讓兩名龍堂的人把袁大頭從坑裡拖出來，並解開他身上的繩子。
袁大頭徹底被嚇到了，跪在地上磕頭入搗蒜。
老棍子渾身都在顫慄著，並不是因為別的原因，而是因為他在笑，他笑的時候，從來不會發出聲音。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老棍子笑夠了，才說了一句，緊接著突然狠狠一腳將袁大頭踹翻在地，然後一手捏著他的下巴，另一隻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便一下一下的朝著他的嘴砸了下去。
嘭！嘭！嘭！
一聲聲的悶響，讓周圍龍堂的人，包括楊傑凱在內都感覺有些膽寒，更別說袁大頭了。
袁大頭的牙齒一顆一顆的被敲落……
等到最後一顆牙齒也落下的時候，旁邊的人才松下一口氣來。
楊傑凱也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他目睹了整個過程，即使他見過太多的大場面和酷刑，可像老棍子這種的，還是頭一遭。
這種情況下在戰場上審訊俘虜並不罕見，在戰場上也就罷了，可這裡是華夏啊，這麼做是不是有點……
只不過楊傑凱突然間發現，他松下一口氣來還太早了，因為他突然看見一幕令他震驚不已的血腥畫面！
只見老棍子把袁大頭所有牙齒都敲掉之後，然後身體又開始顫抖起來。
袁大頭四肢都在抽出，看著這個無聲的笑容，整個人如同掉進冰窟窿里一般寒冷，想要呼喊，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張大著溢滿鮮血的嘴巴。
老棍子一手捏著袁大頭的下巴，另一隻手緩緩朝他臉上摸了過去，然後一根手指頭猛然一曲……
嗷——
袁大頭的慘叫聲響徹整片山林，一隻眼眶的鮮血如同噴泉一般嘭了出來！
這一幕直接讓旁邊幾個龍堂的人開始嘔吐，就連楊傑凱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之前老棍子只說把人綁到山裡來好好收拾一頓，可沒說要挖人一顆眼珠子啊！
做完這一切之後，老棍子才緩緩從地上站起來，還把一根沾滿了鮮血和各種亂七八糟人體組織的手指放在嘴裡吮吸了一口。
這一下，連楊傑凱都差點吐了出來，更別說旁邊別的人了，就差點沒把膽給吐出來。
「袁大頭，你聽好了。」
老棍子不緊不慢的點了一隻劣質香煙，輕輕吐出一口煙霧，道，「今天饒你一條狗命，如果你想報仇的話，隨時來找我。」
此時的袁大頭，已經人不人鬼不鬼了，整個人躺在地上四肢不斷的抽搐著，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突然，一陣山風吹過，所有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打冷戰可不是因為這一陣涼爽的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