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公孫被抓了
見到公孫的時候,看見他腦袋上纏著繃帶躺在病床上,病房裡還有幾個身穿制服的警察。
「操,誰把你打成這樣的!」秦風看到公孫這個樣子,立即想要衝過去,卻被一名警察攔住,「對不起,他目前涉嫌一宗盜竊案,無關人員暫時不能接觸……」
「滾蛋!」秦風擔心公孫的傷勢,心急如焚之下也管不了太多,伸手就欲向那名警察推去,然而他的這個動作立即讓其餘幾名警察一擁而上把他制住。
「你敢襲警!」一名警察瞪著眼睛,將秦風的一隻胳膊反扭著。
就在楊傑凱和老棍子剛準備上去將秦風拉開,卻被林莎抬手攔住。
「別衝動!」林莎說了一聲,隨後對面露警惕的眾警察說道,「警察同志別誤會,我的這個同事可能太著急了,沒什麼惡意,還請你們放開他。」
一名領頭的警察看了林莎一眼,這才示意將秦風放開,道:「你是公孫鐵蛋的領導吧,他現在涉嫌一宗盜竊案。」
「盜竊?」林莎眉黛輕蹙,疑惑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他怎麼會被人打成這樣?」
警察道:「公孫鐵蛋涉嫌盜竊一家珠寶店的東西,被人當場抓住打了一頓,現在……」
「那家珠寶店在什麼地方。」
一向沉悶的老棍子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聲音沉悶,絲毫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兩眼只是盯著昏迷過去的公孫。
警察看了一眼老棍子,沒有理會,繼續對林莎說道:「現在……」
「我問你那家珠寶店現在在什麼位置!」老棍子加大了音量,再次喊了一聲,這一次,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名警察。
那名警察看到老棍子這雙眼睛,不由得一哆嗦,他從警多年,和無數兇殘的犯罪分子打過交道,但這種眼神卻是頭一回碰到。
這是一雙不帶任何意思感情色彩的眼睛,空洞,木訥,似乎還蒙著一層死寂的死灰色,被這雙眼睛盯著,那種感覺就像是——死人的眼睛!
病房一下安靜下來,秦風和林莎都被老棍子身上突然冒出來的這股氣勢驚呆了,認識老棍子那麼久,還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幅模樣。
然而楊傑凱心裡的驚訝卻絲毫不亞於其中任何一人,因為他清楚的感受到老棍子身上這種氣勢,那種視人命為草芥,手上沾過無數鮮血,感情已經被冷凍的人才能發出這樣的——死氣!
死氣!
死氣是一種類似殺氣,但又比殺氣更加安靜和血腥的氣勢!
「還是先把情況搞清楚再說吧。」楊傑凱故作輕鬆的笑著將老棍子攬了過來,捏在他肩膀上的手指微微用了用力,老棍子身上的這股氣勢這才消散,一言不發的站了回來。
事情很快便搞清楚了,公孫昨晚去了一家金店買戒指,買完戒指準備離開時,卻突然被金店的保安攔住,聲稱丟了東西,並在公孫身上搜出了另外一些金首飾,公孫堅稱自己沒有偷盜,但還是被金店的保安打了個半死,然後扭送到派出所。
派出所的民警見公孫傷勢有些重,便把他送了醫院,公孫一直昏迷著,警方在公孫的手機里沒有找到其家屬的聯繫方式,只找到了公司領導的電話,所以就通知了林莎。
「不可能!」秦風聽完警察的敘述后,立即大喊道:「公孫雖然平日里摳門兒了些,但我敢用腦袋擔保,偷東西這樣的事兒他絕對做不出來,肯定是被金店的人陷害!」
一名警察道:「嫌疑人現在還在昏迷當中,具體是怎麼回事還得等待調查結束,只要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公孫鐵蛋就不能接觸嫌疑,你們先跟我回趟派出所,把手續辦一下吧。」
秦風還要發作,但卻被林莎攔住,林莎倒是表現得非常鎮定,怕秦風和老棍子再生事端,所以讓他二人跟她去派出所辦手續,楊傑凱則留在病房裡。
楊傑凱安靜的坐在一旁,飛快的思考著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左思右想都理不出頭緒,公孫平時做人小心謹慎,根本不可能得罪什麼人,而金店也不會吃飽了撐著陷害人玩兒,但在公孫身上又的確搜出了金店丟失的戒指,這又該如何解釋呢?
「警察同志,案發時的監控看過沒有,當時還有沒有其它人在金店,也許偷盜的另有其人,見事情敗露,然後把贓物放進我朋友身上,嫁禍給他。」楊傑凱梳理一番后,朝一旁留下看守的一名警察問道。
那名警察看起來年歲不大,笑道:「你倒是問的挺專業的,監控錄像肯定第一時間看過了,當時金店裡除了你的這個同伴和售貨員以外,沒有其他人。」
「那監控有沒有拍到我的朋友是怎樣把東西偷走的?」楊傑凱聽了警察的話后更加疑惑。
「沒有,這也是此案最大的疑點,我們反覆看過監控錄像,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出那幾件贓物是怎樣到你朋友身上的!」警察說道這個問題也露出疑惑的神色,雖然只是一宗小小的盜竊案,但過程著實太過詭異了些,他們反覆研究那段監控錄像,可是怎麼也沒有看到偷盜的過程,然而在公孫離開時,櫃檯上又的的確確少了東西。
楊傑凱閉目思索了一陣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對警察道:「我能不能去看看我朋友的傷,放心吧,就在你眼皮底下,我不可能做出什麼違反你們規定的事。」
那名警察看著楊傑凱想了想,隨後道:「好吧,就破例一次,不過記住,你和他不能有任何的交談!」
「謝謝警察同志!」楊傑凱指著昏迷的公孫笑道:「他這個樣子,我就是想和他說話他也不理我啊,呵呵……」
那名警察也笑了笑,擺擺手示意楊傑凱搞快些。
楊傑凱走到公孫旁邊,先簡單查探了一下公孫的傷勢,發現都只是皮外傷並無大礙,昏過去可能只是腦袋受了重擊。
隨後,楊傑凱像是檢查傷勢一般,在公孫的肩膀上和手臂上摸索了一陣,隨即又拿起公孫的手掌看了看,突然面露驚訝之色。
「咦——」楊傑凱看著公孫的手掌突然咦了一聲。
「你幹嘛!」警察看到楊傑凱這個樣子,一下提起了警惕。
楊傑凱這才意識到自己露出了情緒,連忙擺手笑道:「沒事兒,我就是幫我這兄弟看看手相,看他命里有沒有牢獄之災。」
警察被楊傑凱逗樂了,打趣道:「你還信這套啊,那你說,他命里有沒有帶蹲監獄的跡象。」
楊傑凱將公孫的手放好,笑道,「天機不可泄露。」
這名警察的年歲和楊傑凱差不多大,而且看楊傑凱不像是什麼壞人,而且談吐也很有趣,反正也無聊,便和楊傑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反正聊天的類容不違反規定就行,閑著也是閑著,就當側面了解一些犯罪嫌疑人的情況吧。
楊傑凱也不是個沉悶的人,便和這名年輕警察攀談了起來,聊了一會兒后,楊傑凱突然想到了什麼,隨口問了一句,「你認不認識一個叫王穎的女警察,也是天海市警察局的。」
「你說是市局的那個王穎嗎?」這名說道。
楊傑凱一愣,沒想到對方還真認識,他剛開始只是隨口一問,雖然王穎也屬於同一個系統,但天海市警察數量眾多,而且一個在市局,一個在派出所,相互認識的幾率應該不大。
「對,市刑警隊的王穎。」楊傑凱補充道。
「你和她什麼關係?」那名警察看起來對王穎的事情也很感興趣,連忙問道。
「噢,算是——熟人吧!」楊傑凱本想說是朋友的,可是想到那晚發生的事,便還是沒有將朋友二字說出來。
「看不出來你和王警官還是熟人呢!」那名警察看到楊傑凱道:「整個天海市警界誰不知道王警官大名啊,他可是公認的警界頭號警花,而且能力也很強,在她手上破獲過很多大案子,所有人都知道再過幾年,天海市刑警隊隊長的職務非她莫屬,年紀輕輕的,真羨慕她啊!」
說道王穎,那名警察面上流露出發自內心的羨慕,又夾帶著一抹高攀不上的失望。
「你和王警官熟到什麼程度?」這名小警察非常關心王穎的事,連帶和她熟悉的人一起關注。
楊傑凱心裡暗暗苦笑,熟到什麼程度?算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吧,已經熟到了形同陌路。
那晚在郊區天台上和王穎那段對話如今歷歷在目,一夜歡愉,以前形同陌路的事兒楊傑凱曾經並沒有少干,總是能忘得一乾二淨。
可是上一次,他卻無論如何也不能忘卻,每次想到王穎心裡都很不是一番滋味,很多次想要鼓起勇氣和王穎聯繫,但都因為想到那一夜天台上王穎那雙決絕的眼睛而作罷。
也許她恨透了自己吧!
楊傑凱此時也搞不清楚對王穎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他只是很想再一次面對王穎,然後和她說聲對不起,然而對不起有用嗎?一句對不起能夠換回時光倒流嗎?就算是時光倒流,那又能保證當天的事不會再重複一次嗎?
王穎那晚是因為被下了葯,而楊傑凱可是在頭腦清晰的情況下做出的那般行為!
「聽說王警官要結婚了,也不知道哪個男人有這樣好的福氣,娶到王警官,這輩子可就享福啰!」小警察似對楊傑凱說又似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
「啥!」楊傑凱一愣,突然騰的一下從凳子上竄起來,伸出雙手抓住小警察的領口喊道:「你剛才說啥,王穎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