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我一喝紅酒就開心
楊傑凱並不知道身後的陳詩詩已經吃驚得張大了嘴巴,自顧欣賞了一會兒這幅關山月的作品后,才遺憾的嘀咕了一聲,「要是能夠看到這幅畫的原稿就好了。」
陳詩詩迅速恢復了平靜,剛才震驚的表情並沒有讓楊傑凱發覺,招呼服務生點了些菜后,就和楊傑凱聊著一些國學知識,等著秦風等人的到來。
「卧槽,五星級大酒樓啊,這回可開眼了!」
樓道上傳來一個聲音,楊傑凱皺了皺眉頭,不用猜也知道是公孫那隻土鱉發出的聲音。
「卧槽,這麼大的包房,嘖嘖,你看看這椅子,這桌子,還有這地毯,比我穿的衣服料子還好啊,服務員,這地毯呆會兒我能不能帶點兒走,回去做件衣裳穿!」
公孫推開門走進包房,就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一副地道的鄉巴佬進城,要不是秦風眼疾手快一把將他嘴捂住,指不定這小子還會說出什麼跌份兒的話出來。
「都來啦,怎麼就你們仨,保安部的其他人呢。」陳詩詩見秦風等人進來后,立即笑盈盈的起身招呼。
「他們都有事兒來不了。」秦風說道,說的時候還不懷好意的看了楊傑凱一眼,楊傑凱看著這三個電燈泡,不由得一臉沮喪。
對於秦風心裡的那點小九九楊傑凱再清楚不過,說是別人有事兒,鬼才相信,這小子除了公孫和老棍子以外,壓根兒就沒通知其他人。
秦風平日里靠著這雙桃花眼,倒也和幾個mm參加過一些高檔飯局,算是見過世面的人,雖然也有著幾分驚訝,但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笑呵呵的和陳詩詩打著招呼,舉手投足間倒是有那麼點紳士風度的味道。
老棍子從一進門開始,便目不斜視,簡單和陳詩詩打了個招呼后,就自顧的坐到一旁,點起一根無過濾嘴的煙捲巴塔巴塔的抽著,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菜很快就端了上來,菜品樣樣精緻,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讓公孫這隻土鱉瞪大了眼睛,非常沒有素質的狼吞虎咽,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生怕被別人搶了去。
席間,陳詩詩表現的落落大方,要了幾瓶紅酒,禮貌的和幾人一一碰杯,言談舉止大方得體。
只不過像紅酒這類高檔的玩意兒對公孫等人來說,不僅感覺味道怪怪的,而且每次只能抿一小口,覺得怪憋屈的。
「咦,這就味道怎麼怪怪的?」公孫喝了幾口,總覺得這酒和他平常喝的酒味道不一樣,一臉疑惑的拿過酒瓶子仔細看了起來,一小會兒后,突然發出一聲差點讓楊傑凱一腳將他踹飛出去的驚呼。
「卧槽,八六年的,我說這酒怎麼味道怪怪的,原來是過期了,服務員,過來,你們怎麼能拿過期的酒來糊弄我,當我是鄉下來的土鱉啊……」
這回連老棍子都不淡定了,直接夾起一根雞腿把公孫的嘴堵上,一旁的服務員緊咬著牙關,強忍著沒有笑出來。
楊傑凱雖然很懂紅酒,但他喝著也不太順口,因為相比之下,他更喜歡喝高度白酒,那種火辣辣燒心窩子的感覺才夠刺激。
老棍子和楊傑凱一樣,似乎對這酒也沒多大興趣,只是一聲不響的吃著菜。
倒是秦風,一副經常出席上流社會一般,優雅的捏著高腳杯,煞有介事的品著酒,舉手投足間貴族氣十足。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小子是哪家的公子哥,知道他的人卻想把這小子痛打一頓。
秦風不僅長著一雙非常討異性喜歡的桃花眼和一副俊俏的面孔,而且平日里總喜歡學著電視里的上流人物,舉手投足慢慢模仿著,時間長了,在這類場合便足以以假亂真,不了解他的人根本看不出來這小子不過就是個小保安。
雖然秦風喝著這八六年名貴紅酒也覺得難喝至極,不過氣質上卻毫無瑕疵,每抿下一口,都一副享受陶醉的模樣。
「小詩,要不來點白酒吧,這酒實在喝不慣。」
老棍子又嘗試著抿了一口紅酒,實在是喝不出什麼味來,才抬頭說了一句。
雖然老棍子這句話說到楊傑凱等人心坎上去了,但這麼句話還是顯得有些唐突了,所以此言一出,立即遭到包括楊傑凱在內的人一通指責。
「行,反正這酒我喝著也不習慣。」陳詩詩出乎意料的說了那麼一句,也不理會一臉驚愕的楊傑凱等人,對旁邊候著的服務員到,「來幾瓶茅台,謝謝。」
不一會兒,幾瓶茅台便拿了上來,陳詩詩為自己倒了一小杯,仰頭一口乾掉,說了句讓所有人跌破眼鏡的話,「還是這酒過癮,辣乎乎的!」
陳詩詩外表看上去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說出這麼句超級女漢子的話所引起的反差極具衝擊力。
「老棍子哥哥,我也愛喝白酒,我敬你一杯。」陳詩詩又倒了一小杯,一面對老棍子說著,一面扭頭對愣愣的楊傑凱等人說道:「你們既然愛喝紅酒就繼續喝紅酒吧,我和果子哥哥一樣都愛和白酒。」
老棍子舉起酒杯和陳詩詩碰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放下酒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臉錯愕的楊傑凱等人一眼。
楊傑凱雖然也很想和白酒,但剛才牛都吹了,所以只得硬著頭皮道:「嘿嘿,我們就愛喝紅酒,呵呵,秦風,是不是啊。」
秦風也咬牙點了點頭,「對,我就愛喝紅酒,我一喝紅酒就開心,來,咱幹了!」
一通酒喝下肚后,老棍子和陳詩詩明顯有些高了,因為都和白酒,話也多了起來,相互不斷聊著,把楊傑凱等人晾在了一邊,弄的楊傑凱欲哭無淚,沒事兒裝什麼b啊!
「楊大哥,果子哥,秦風哥哥,公孫,今天有些晚了,我得先回去了,你們接著吃吧,呆會兒結賬的時候就說我名字和電話號碼就行。」
陳詩詩的小臉有些紅暈,不過神態看起來並無醉意,起身告辭。
楊傑凱等人也沒做挽留,理解一個姑娘家肯定不能和一群大老爺們兒喝得太晚,也就只好起身相送。
將陳詩詩送上計程車后,幾人才又回到包房裡。
秦風眼疾手快,抓起一瓶剛打開的茅台咕咚咕咚仰頭就大灌一起。
「好酒,真他娘痛快!」秦風放下酒瓶子,一臉滿足,剛才可是把他憋壞了。
楊傑凱雖然不是嗜酒如命,但剛才幾杯紅酒下肚,饞蟲也被勾了起來,只不過動作沒秦風那般魯莽,還是倒進杯子連灌了幾杯。
老棍子倒是依然不僅不滿的喝酒吃菜,是不是瞟上楊傑凱等人一眼,像是在說:不做死就不會死。
「我決定了!」秦風咕咚灌下一杯酒,堅定道:「從今天開始,我決定愛上小詩,要讓他做我老婆!」
「算了吧你!」公孫嘴裡塞的滿滿當當,白了秦風一眼,道:「就你那樣也敢說這話,你和人陳詩詩就不是一個檔次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公孫,你小子說啥呢?我怎麼了?我就怎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秦風被公孫這句挖苦惹得有些怒了,呼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
楊傑凱剛要制止,卻被老棍子抬手止住,對秦風道:「激動個啥,坐下!」
老棍子雖然平日里話不多,但真正嚴肅起來,在秦風等人面前還是有一定威信的。
秦風憤憤坐回原位,對老棍子道:「老棍子,你評評理,公孫這小子是不是欠揍?我怎麼就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
老棍子哼了一聲,放下碗筷,白了秦風一眼,「我說你是不是豬腦子,公孫都能看出的東西難道你就沒看出來?」
「有什麼問題么?」秦風依然一臉的茫然,不知道老棍子為什麼要這樣說。
這時,楊傑凱突然笑著插話,「一個公司的前台小妹,能在這種高檔的酒樓消費,而且在飯局上言談舉止無懈可擊,一看就是經常混跡於上流社會,有著良好的禮儀和修養,你覺得陳詩詩真的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前台小妹嗎?」
秦風平日里神經本就大條,剛才也沒想那麼多,聽了楊傑凱的話后這才反應過來,一臉沮喪道,「也是啊,看陳詩詩那樣,肯定不是第一次來,你們說,陳詩詩到底是什麼人啊,要是個大人物的話,怎麼會到咱公司做個前台小妹?」
老棍子端起酒杯,輕輕喝了一口,緩緩道:「我以前就跟你說過,公司里誰都可以碰,哪怕你說要去追林莎我都不攔著,但這個陳詩詩,你絕對不能碰!」
「為啥?」秦風一臉疑惑,「就算陳詩詩家裡很有錢,她來公司做前台只是為了體驗生活,但也沒你說的那麼嚴重吧!」
老棍子捏著酒杯,緩緩道:「反正你記住我的話就行,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通過剛才的事,楊傑凱也可以確定陳詩詩肯定不僅僅是個前台小妹那般簡單,但聽老棍子說的又好像很嚴重,不由得疑惑道:「老棍子,莫非這陳詩詩背後有什麼不可觸碰的東西?」
老棍子沒有直接回答楊傑凱的話,像是自言自語,慢悠悠的說了一句,「水面上浮著的冰山,能看見的只是一小部分,看不見的,才是冰山的全貌,要是想完全看清楚冰山是什麼樣子,只有一種辦法!」老棍子說著,緩緩扭頭,看著秦風一字一句的道:「那就是把自己沉進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