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山宮除妖
醒來以後，已是午飯時間，我即向爺爺介紹說，家裡來了個客人。
爺爺看到何無雙時，只是微微點頭，也沒多問什麼。
隨後，我就要去山裡了，何無雙卻也要跟著。
我明說了，不能帶她去，首先山裡太危險，其次，她也幫不上忙，說不定還會拖累我，而我要救出婉兒，絕對不能出錯。
何無雙顯得很委屈，還是接受了。
我救婉兒心切，一路疾走，天黑以後，就已經到達了山腳下，想著走過的路線，往大山深處走去。
來山裡之前，我特地把兩件衣服縫在一起，紐扣處留了口子，就好像一個夾層袋子，軒轅古鏡放在夾層里，既方便藏起來，也方便拿出來。
第一次我暈厥了，怎麼上的山，我沒印象，但是下山的時候，印象很深，是女鬼小琴把我送下來的，她對我有意思，一路上經常提醒我，轉彎或者哪裡有危險，我都還記得。
我憑記憶力一直走了很遠，到了一處印象里的路途，卻發現眼前沒有路，跟我想象中的也不一樣。
如果我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也許我會回頭找路，如今的我已經深諳其道了，拿出軒轅古鏡在山道前照著，果然一條本來看不到的路出現了。
我收起軒轅古鏡，往那條路走去。
走不了多久，就聽到了一陣動物的唧唧慘叫聲。
伴隨著動物的慘叫聲，還有一個怪笑聲，這聲音我太熟悉了，正是把我扔熱泉、想要剝我臉皮的青面鬼。
我有軒轅古鏡在身，連山妖姥姥都不怕，還會怕一個山妖姥姥手下一個小鬼？
我沿著聲音走過去，就見到青面鬼蹲在一塊大石頭上正在剝一隻刺蝟的外殼。
刺蝟本來一身軟甲，已被青面鬼剝了一半，露出半個光光的皮肉。
青面鬼抓著軟甲，看著刺蝟的軟甲一點點脫離身體，看得眼都不眨，連我到他身後都不知道。
我憤怒到極點，當初如果不是婉兒最後把內丹給了山妖姥姥，也許此刻我也被剝皮了，從懷裡拿出軒轅古鏡，本想一下子照死青面鬼，心想不能這麼便宜他，便撿起一塊大石頭，砸在他腦袋上。
青面鬼皮骨都硬，石頭砸在他身上，跟撓癢似的，他回頭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接著眼睛里露出興奮來，站起來，緩緩往我靠近。
我冷笑起來，等青面鬼伸手抓我時，軒轅古鏡往青面鬼胳膊上一掃，就見到青面鬼一條胳膊瞬間化作飛灰不見了。
青面鬼震驚地睜大了眼，隨後另一隻手也抓來。
我毫不客氣地一照，將他這隻手也照沒了。
沒有了雙臂的青面鬼，哀嚎一聲，這才想到逃跑，他轉身沒跑幾步，兩條腿忽然不見了，身子重重栽在地上。
他兩條腿當然也是我用軒轅古鏡照掉的，我仍是沒有立刻殺死他，除了想虐待他，還想問他一些問題。
青面鬼這時只剩身子和腦袋，想動都動不了。他醜臉向下，嘴巴貼地，痛得哼哼唧唧不停。
我先是將刺蝟皮合在它身上，刺蝟被剝了一半的皮，還不知道能不能活了，這才走過去，抓起青面鬼的頭髮把他翻了個面，問道：「青面鬼，我們又見面了。」
青面鬼就算被嚇得臉都變形了，也還是那個醜樣子，對著我連連點頭，不過我估計是磕頭。
我道：「你這個兇殘的丑鬼，不知道害死多少生靈，我今天就替天收了你。」看到他剝皮留在地上的尖刀，扎在他的心口上，綠色的血液流了出來。
青面鬼還挺怕死，嘴裡嚷道：「饒命，饒命。」
我冷笑道：「就算我下地獄，我要不可能饒了你。」舉著軒轅古鏡，放在他眼前。
青面鬼只看了一眼，腦袋就化成了灰。
這時候，他只剩一個四方體的身子，我故意留下它，任山裡蟲蟻野獸吞噬，讓他死後也不能投胎。
我接著沿著舊路而行。
離山妖姥姥的宮殿，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我所要做的就是保護好軒轅古鏡，其他我都交給命運了。
快到宮殿的時候，忽然傳來『咦』的一聲，我抬頭一看，卻是女鬼小琴，她拿著個籃子，裡面摘滿了山花。
小琴見到我，歡喜地朝我奔來。
我也不知道她對我是好心還是壞心，小心地後退幾步，道：「別過來。」
小琴倒也站住了，扭著小蠻腰慢慢地走，笑道：「我說小冤家，我正想著你呢，你就來了。」隨即就驚道：「你怎麼來了？你不想活了？」
我感到她對我確實沒有壞心，就道：「我不是來送死的，你也別多問。-——山妖姥姥在哪？婉兒又在哪？」
小琴很好奇地上下打量我，大概看到我懷裡有東西，突然止步，回答道：「姥姥在宮殿里，至於你那陰間娘子，還在山洞裡鎖著。」
我想起上次我和婉兒關在兩個離得很近的山洞裡，婉兒應該還關在那個山洞，不過我還沒去過，就道：「路要怎麼走？」
小琴笑道：「就在宮殿另一條路，走到頭就能看到。你不會是想去救她吧？我告訴你，乘早放棄。姥姥在洞前施了禁術，除非你法力比姥姥高，要不然就別想了。」
然後指著我的懷裡道：「你也弄到了好寶貝，要獻給姥姥？」
我一聽她是這樣的想法，也笑道：「是的。姥姥一定會喜歡的。」
小琴笑嘻嘻地道：「你拿出來，給我看看，我替你過過眼。姥姥眼界可高了，要是寶貝不中用，一怒殺了你，我可是要傷心的。」
我心裡一動，我當然不是要殺她，小琴雖然是女鬼，並沒有大惡，而且還維護我好幾次，我想給她看看軒轅古鏡背面，看她能不能看出來。
我掏出軒轅古鏡，給她看背面。
小琴前兩眼還是溫柔地笑著，忽然臉色就變了，急道：「快收起來！」
我藏起古鏡，問道：「怎麼樣？」
小琴怔怔看著我道：「你從哪弄來的古鏡？你這是要獻禮？還是要害死姥姥？我能感受到古鏡靈力的強大，遠剩姥姥。」
我聞言，心裡一喜，不在騙她，說道：「我要殺死老妖婆。」說完嘆口氣道，「小琴，我要進去找老妖婆報仇了，你最好離遠點，我不想傷害你。」
小琴有些茫然，看得出還沒想好。
我接著道：「這面鏡子叫軒轅古鏡，是上古軒轅黃帝遺留之物，老妖婆就算有五千年道行，今次也死了。還有，來的路上，我遇到青面鬼，已經殺死他了。」
小琴看著我道：「你為什麼不殺死我？我是女鬼啊。軒轅古鏡一下子就能要我命吧。」
我道：「婉兒也是女鬼，我也知道就算是鬼也有好壞的。你聽我一句勸，在我沒從宮殿出來前，你別進去。」
小琴默默點了點頭，把路讓開。
我往裡走，小琴忽然又喊住我，我回頭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小琴看著我，幾度想說，最後才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吧。-——小心姥姥的眼睛。」
說完，掉頭往外面走去。
『小心姥姥的眼睛』？
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過小琴既然說了，我就記在心上。
當我再一次踏上老妖婆的宮殿台階的時候，心裏面卻是熱的，因為我想到了幾日不見的婉兒，馬上就可以再見面了。
空曠的宮殿，只有我的足音響起。
『咯嘣咯嘣』的聲音也越來越近。
我再一次看到山妖姥姥，她還是坐在大殿最深處的軟床上吃著人的手指頭。
「喋喋-——，你竟敢回來？那可不要怪我了。」山妖姥姥對我依然恨，把手指頭嚼得更響了。
我已經放開一切，生死成敗都在一舉，很輕鬆地笑道：「姥姥，都知道你喜歡收藏寶貝，我這次來是為了送你個寶貝。」
山妖姥姥還有些意外，不過，看她眼神，就知道對我仍是懷疑。她隨口問道：「什麼寶貝啊。」
我也胡謅道：「姥姥知道洞靈觀嗎？」
一說完，我就看到山妖姥姥瞳孔一收縮，說明不僅知道，印象還深刻。
我接著道：「我這個寶貝就是洞靈觀的鎮觀之寶。」說著，輕輕拍著肚皮。
山妖姥姥問道：「洞靈觀的鎮觀之寶怎麼會在你手裡？」
我道：「你放我回去不久，我就遇到一個叫朱太的小道士，他剛被師傅趕出了觀，他說他師傅是洞靈觀的狗頭道人，他一怒之下，把觀里寶貝偷了，來到我們村子要換點錢，就被我買來了。我想著姥姥最愛寶貝，就著急給你送過來。」
山妖姥姥聽我說完，終於露出笑臉，說道：「來，拿給姥姥看看。」
她沒有任何懷疑，我這謊話編的七分假三分真，她想懷疑都找不到點，另外山妖姥姥也是對自己太自信，恐怕在她心裡，根本不相信我有本事害到她。
我很隨意地走上去，走到她身前一步的距離，從懷裡掏出軒轅古鏡，笑道：「姥姥，請看！」
就算我把軒轅古鏡對著山妖姥姥的時候，她都沒有懷疑，古鏡鏡面亮出來，山妖姥姥還伸長脖子眯著眼，想看清那是什麼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