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六章
「本王派了不少人前去將軍府慰問將軍,將軍都不曾有過一個回信。今日將軍突然到訪,可是想清楚了,想明白了?」一大早,陳鍾鉉便一身便衣,臉色陰沉的來到了南陵王府,找南陵王艙靳。艙靳也是十分驚訝的但卻也是在意料之中。他還以為陳鍾鉉有多捨不得榮珏呢,也不過如此。陳鍾鉉確實是比不上凌雲,有了這一點,南陵王也是很不恥的,他知道,陳鍾鉉自此便徹底會被他握得牢牢的,再也逃不出了。
陳鍾鉉最愛的還是自己,畢竟這世上,毫無保留,勝過生命愛著另一個人的人已經不多了,或許本來就沒有。
「我只要榮珏。」陳鍾鉉冷冷的說道。他只要榮珏,不管通過什麼方法,他都只要榮珏。
「本王不是說過嗎?這也是條件之一,本王既然應允了你的,自然會幫你實現,只是本王不做虧本的買賣,也不收無用的人,不知將軍這一點可想的清明。」南陵王見陳鍾鉉倒是從一而終的表示這深情模樣,突然有些覺得可笑。榮珏自然是不會愛上這樣的男人,即使沒有凌雲,也不會愛上這樣一個懦弱無能的男人,更何況是有了凌雲。
「自然。我說過我只要榮珏,為了榮珏,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我要得到她。即便不是我,那也不能是旁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此時的陳鍾鉉早已瘋狂如斯,凌雲,越南宮,等等,他都要他們離開榮珏,徹徹底底的離開榮珏。陳鍾鉉沒有別的選擇,他只能如此孤擲一注。得到榮珏的只能是他陳鍾鉉,不能是別人。這些日子,陳鍾鉉突然明白了什麼,可能榮珏在徹底孤立無援的時候,才會想念起他的陪伴,這樣才會靠近自己,所以他為了這一切,在所不辭。哪怕是與魔鬼為伍,這些又算得了什麼,這本就是個骯髒的世界,有著骯髒的交易,用骯髒的人心。
「好,這才是真正男兒。」南陵王看到陳鍾鉉眼裡深深的下定決心的神情,大笑著說道。管他是如何,只要能為他所用,便算是活得有價值。榮珏,憑你是誰,這一次,我看你還能如何?榮珏,你就是太自負,所以你才會又今天。
南陵王又繼續說道,「不知將軍此次前來,可有什麼交換的東西,至少得給本王一個見面禮,不是嗎?」語氣有些陰柔。
「當然。」陳鍾鉉過了許久才回復這兩個字。
陳鍾鉉提供了一個線索給了南陵王艙靳,那便是被榮珏送進宮的如今恩寵申隆的瀾妃娘娘汀蘭。
其實這件事情說大不大,卻因了汀蘭與公主府和平陽府的這一層關係,榮珏隱瞞了這層關係,不免就能被大做文章。
這一次,就算不能將榮珏徹底打倒,但至少也能讓她不再像現在這般榮耀萬千。
榮珏,你等著,你等著,本王一定會把你加註在本王身上的痛苦都一併還給你。
榮珏,你說你不後悔,我倒是想知道,這一次,你會不會後悔,會不會因了我而後悔,會不會後悔你對我的不予理睬。
南陵王艙靳,急急忙忙忙的便進了宮,進宮向景帝稟明這件事情,還把情況都說了一遍,又添油加醋,舉報揭發公主榮珏同平陽王府意欲不軌。
景帝當場大怒,狠狠的責罵了南陵王。如今景帝對汀蘭榮寵正甚,自然是不會信這些的,這些日子發生很多事,很多人都也責怪過景帝,景帝心裡早就是不舒服的了,如今南陵王還自作聰明的撞在槍口上,這不是找罵嗎?
只是景帝雖然嘴上表示不信,可心裡終究會是有懷疑的,而南陵王要的就是這哪怕一點的懷疑。只要是起了疑心,有了疙瘩,總會去時不時的想想,那先前小小的事情,便都會被聯想起來,即使是毫不相關的,也會被串聯起來,然後就會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嚴重,最後景帝為了永決這一點點的後患,也會痛下殺手。任他是誰,景帝早已六親不認。他的髮妻,他的兒子,他的兄弟,他的忠臣,不都是因為如此嗎?
「臣妾見過皇上,皇上不是要去同大臣議事,怎麼這麼快就結束了?」
「蘭兒,」景帝如今是真的老了,他只想找個溫順的女子在身邊,在耳邊。她不需要又太多的東西,不需要要有太高貴的出身,甚至不需要又太聰明的腦子。
「恩?」汀蘭見景帝一臉的愁容,關切的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還是哪個臣子又說了什麼不敬之語,惹得皇上不開心了?」
「沒事,」景帝淡淡的看著汀蘭說道,又本著想探探汀蘭的心情,繼續說道,「只是近日,總有一些大臣,在朕身邊進言,說公主榮珏和平陽王有什麼不臣一心,實在是煩的很。」
「這些大臣也真是的,非要讓皇上享受不了人倫之樂,殿下不過一介女流,小小年紀便失去了母親,又失去了兄長,還失了自己的夫婿,殿下從未有過什麼怨言,怎麼他們總是像個女人一般嘴碎。」汀蘭心裡一頓,但臉色還是不曾有過絲毫變動的,毫不避諱的這般說道。或許這時候,這樣的言語才會減弱景帝的疑心。
「蘭兒你可是在怪朕,怪朕寡情薄意?」景帝這般說道。汀蘭知道這樣是有用的。
「臣妾不敢,只是皇上,您確實是虧欠殿下的。」
「哦?那你倒是說說,放心,你大可直言,朕不怪於你。」景帝倒是好奇,她會有說出怎樣一番話來。
「那臣妾就放肆一回了。」汀蘭先是恭敬的行了個禮,然後開口說道。
「皇上膝下皇子眾多,可殿下是皇上唯一的女兒,雲國男子好武征戰萬千,殿下本是獨獨的一個公主,也正因如此殿下才顯得那般孤獨。殿下是皇后所出的嫡女,身份自然是貴重的,本該得到時間最好的東西,可殿下的半生實在是太苦。一個女子,一個亂世中的女子,活這一生究竟是為了什麼?」
「她是公主,國便是家,自然要為家國做出犧牲,不然又如何枉為公主?」景帝的臉上不免有些怒意。真是婦人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