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妖靈潮的受害者
「哦，耶。」雌豹眉飛色舞的發出欣喜若狂的叫聲，高高揚起手，和烏鴉擊掌相慶，「爽，真xx的爽，x，xxx，老娘真是白活了二十四年，今天才第一次知道，原來逐靈是這麼爽的事，難怪以前有那麼多人拼了命也要這麼玩。」
「然後他們都死了。」玫瑰依然坐在挎斗里，雕塑一樣的綳著身體獃滯了一陣，才罕見的灌了一大口烈酒，藉此掩去了自己因為過度激動而在臉頰上泛起的潮紅，盡量讓自己表情冷淡的說道，「你們兩個瘋子，以後再要發瘋之前先告訴我，別讓我跟著你們一起作死，我可不像你們那麼不正常。」
「開玩笑吧，玫瑰。」雌豹不滿的說道，「你難道不覺得爽嗎？」
「一點也不爽。」玫瑰一聲冷哼，撇著嘴說道，「是有一點刺激，不過感覺最多是馬馬虎虎吧。」
「那你有本事站起來原地轉一圈呀，或者有本事一會別偷偷換內衣。」雌豹曖昧的擠擠眼，挑逗般的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剛才你肯定已經高……誒誒誒……」
「砰」，毫無疑問，步槍的轟鳴聲就代表了玫瑰的回答。
「救命呀，有人要殺人滅口啦。」雌豹一縮頭，及時躲過了無情的子彈，趴在機車上笑嘻嘻的說道，「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哼，小心我揍你。」玫瑰自己都沒忍住，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絲笑容，目光流轉中，看到烏鴉正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的小腹，面無表情的揚揚手裡的步槍，「怎麼，你也想挨一槍？」
「咳咳咳。」烏鴉一陣乾咳，做賊一樣迅速把目光移到別處，用力搖頭道，「不想，一點也不想。」
「那就別說廢話了。」玫瑰用低頭掩蓋自己臉上的竊笑，抬起頭時又是一副冷漠的態度，「這群妖靈是怎麼回事？怎麼就突然形成這種中等規模的妖靈潮了？」
「你這個問題讓我很難回答呀。」烏鴉聳聳肩，一臉無辜的說道，「要不我去問問它們？」
「行，你去吧。」玫瑰認真的說道，「問不出答案就去和它們作伴吧，不用回來了。」
「別呀，那實在太無情了。」烏鴉的笑容頗為無賴，「你們的荒野經驗比我豐富，這問題應該問你們才對吧。」
「一般來說，曠野上很少會自然形成這種規模的妖靈潮的。」玫瑰望著逐漸遠去的妖靈大潮說道，「所有中等規模以上的妖靈潮，其實都有背後的原因。要不就是因為某地聚集的野獸過多，要不就是附近哪個城市正在調整隱匿護盾，或者就是哪裡的隊伍正在短暫集結，只有通過這些原因，讓妖靈們感應到了高濃度的源能，才能形成如此規模的妖靈潮。」
「比如說，前些天我在猿愁澗做的事嗎？」烏鴉對於自己可能引起妖靈潮，從而導致一些無辜的旅人陷入危機之中一點都沒有表現出愧疚，反而笑眯眯的說道，「二百人外加五六百隻黑狼聚集在一起，還死亡大半，肯定能有這種結果了吧。」
「你那個至少能在十幾個不同位置製造出類似規模的妖靈潮了。」玫瑰想了想答道，「這次這場，不知道周邊地區的情況如何，不好判斷原因。不過，這裡已經接近宛合城了，希望不是那邊出了問題，否則這次任務就懸了。」
「隨緣吧，嘿嘿。」烏鴉毫不擔心宛合城的情況，滿不在乎的說道，「怎麼樣，要不要去看看咱們的戰利品？」
「撿垃圾也能被你說成是戰利品，你還真容易滿足啊。」玫瑰冷笑道，「一隻小商隊而已，而且我剛才遠遠的就看到了，卡車上都是大件貨物，想帶走不是什麼容易的事，除非你乾脆把人家的卡車修一修直接開走。問題是，剛才另一輛卡車上的人應該死不了，很快就會返回這裡，你打算當著貨主的面把人家卡車開走嗎？還是說，你準備效仿鬣狗，直接把剩下的貨主幹掉？」
「偶爾客串一下也沒什麼不好的嘛。」烏鴉雖然嘴裡說著可怕的話，但倒也沒有付諸實際的想法，作為高階能力者，有的是賺錢的方法，跑去做鬣狗實在太蠢了，就算是客串也很丟臉，所以他也只是嘴上說說而已。
不過，不客串鬣狗，並不代表三人可以就此離開，雖然不好意思打人家貨物的注意，但地上還躺著六隻正牌的鬣狗呢，他們才是真正的戰利品，說不定身上會帶著什麼好東西，放過實在太浪費了。
向回走了沒多遠，就到了剛才發生事故的位置，毫無疑問，無論是翻車摔下來的那幾個商隊成員，還是製造了翻車事故卻被雌豹盯上的六個鬣狗，都已經失去了生命，妖靈的確是最一視同仁的存在，無論對方是什麼身份，都會被它們吞噬靈魂。
這不是三人第一次看到被妖靈吞噬了靈魂的屍體，但每次看到，總還會有些彆扭的感覺。
十一具屍體，除了兩次翻車時帶來的損傷之外，就再無其他傷痕，每一具屍體都安詳的躺在地上，沒有掙扎，沒有扭曲，平靜的彷彿睡著了一樣。被妖靈殺死的人永遠都是這樣，安詳的恍如沉睡，但身體的一切機能，都隨著靈魂的消失而停止，就算再好的醫生，也不可能挽回他們的生命了。
「靈魂到底是什麼東西。」烏鴉用腳尖翻過一個趴在地上的死者，打量著對方的臉說道，「真讓人感到好奇，不過我更好奇的是，這幾隻鬣狗混的這麼慘，居然還有臉出來打劫。」
烏鴉說的沒錯，這群鬣狗混的的確很慘。他們身上找不到一點有價值的東西，槍械也有些年頭了，值不了幾克黃金，就連應該最值錢機車，也是最古老最廉價的汽油動力款式，配件老舊，很難說還能不能找到買主了。
「該死的。」雌豹憤憤的罵道，「這群xxx，肯定把值錢的東西藏到巢穴里了，xx的，知道要死在老娘手裡，居然敢不帶著好東西出門，x的，要是讓老娘找到他們老巢，非把他們滿門都滅掉不可，就連他們幾個，老娘也要揪出來再宰一遍。」
「你的生命中真的存在邏輯這種東西嗎？」烏鴉翻著白眼說道，「而且，你怎麼這麼恨鬣狗，跟他們有仇？」
「因為老娘樂意。」雌豹豎起中指說道，「不行啊？」
「行，行，你樂意你說了算。」烏鴉懶得再跟雌豹鬥嘴了，沖她背後努努嘴，「我看見那輛卡車開回來了，你倆誰有興趣去和他們嘮嘮叨叨的廢話？」
三人互相看了看，動作整齊而乾脆，轉身，上車，頭也不回的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