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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章 重建的木葉

  滴滴答答,汩汩汩汩。


  因為貼著地面,使帳篷外的雨聲在耳邊跳躍得異常清晰,真衣裹緊身軀,空氣中的溫度侵襲著睡袋的阻隔,讓她感受到絲絲涼意。


  十二月份的寒冷片刻不待,已經是冬天的季節了。


  聽雨的時候有很多,但此時外面下著的是徹骨的冬雨,一切都非常寒冷,籠罩在廢墟上的木葉村,如同未卜不明的前路。


  不不,村子會向好的地方發展的,真衣連忙拍拍臉給自己打氣,拉緊睡袋多汲取些溫暖,閉上眼睛。


  而她聽到了更清脆悠遠的雨聲,帳篷上的咚咚咚,地面上的噠噠,聽得久了,她甚至能想象出夜幕下的天空大地,澆滅了篝火的臨時營地上的模樣。


  有順著帳篷防水材質外層傾斜流下的,在支架或凹陷處不斷千轉百回;有鑽過泥間花草的匯聚成小小溪流,被開鑿出的排水渠道通向不知名的遠方;更多的,還是一顆顆雨珠,單調平靜地砸落在地,盛開消失。


  數著這些,真衣不知覺地發現時間過去了很久。


  又是一個難眠的夜晚。稚氣褪去的女孩子睜開眼,眸子里是悄悄的深邃,來往的修行戰鬥,讓她的思考也漸漸朝著大人的方式轉變。


  這段時間村子里發生了太多的事,真衣偶爾想起來,感覺離上次抓捕宇智波的任務回歸,都過去很久了。


  晚秋蕭瑟的當時,儘管不情不願,她還是被禹白哥哥趕了回來,一眾隊友都對她的安危十分上心,見人沒事才算鬆口氣,而她之後對火影的述職中,將後續突圍遇見的事如實進行了稟報。


  這也是真衣考慮后的結果,黑色身軀者和面具男的情報非常重要,而且禹白哥哥當時的所為變相是在幫助木葉,與他們的任務目的不衝突,說不定還能加點在村子里的印象分。


  木葉的高層對這份情報報以了高規格的重視,身懷空間能力的曉,對於鼬他們內部出了什麼問題,為何會互相殘殺……裡頭毫無疑問存在巨大的隱情,說不準會是破解曉組織這個神秘存在的關鍵。


  然而不幸的是,緊接的佩恩襲村打亂了所有行動計劃。


  靠著鳴人的力量守護住村民,陣腳擾亂中,木葉的重心不得不放在休養生息上面。


  五大國最強的忍村竟然遭遇了近乎毀滅的重創,這使得人心惶惶,深夜的雨聲依舊敲打在真衣的心上,她擁有著敏銳玄妙的感知,四面八方的雨只是平淡的一環,對於未來,她莫名有種隱隱的不安。


  明天還有一大堆工作要做的呢,真衣甩甩腦袋,督促自己要睡覺了,她翻了個身,雨水滴答滴答,汩汩流淌,直到模模糊糊地變成背景音,她才沉沉睡去。


  ……


  帳篷里的異動讓真衣警惕地睜開眼。


  入目的是一個粉紅短髮,穿著忍者馬甲的熟悉身影。


  「哎呀抱歉,吵醒你了吧?」站著的小櫻偏過頭,不好意思地輕聲說道,她正從地上抱起一個沉甸甸的箱子,隨後理了理手臂上綁著紅十字救護的標誌。


  「沒事的……幾點了小櫻姐?」真衣揉揉眼睛,適應光線后說道,她腦袋有些昏沉,昨晚一點沒睡好。


  「不晚,想睡就繼續休息會吧,這幾天看你也很累。」帳篷空間不大,卻儲放著不少醫療物品,或者說為了節省空間,醫療忍者這片的劃分區域都是如此,小櫻將箱子放到桌子上打開,檢查起來。


  透過帳篷厚厚料子的光亮,以及喧鬧飄蕩的人聲,都昭示時間已經不早了,休息的話在如今場合也是做不到的,真衣利落地爬出睡袋,穿衣洗漱準備今日的工作。


  「一起吧,小櫻姐。」


  小櫻看了,習以為常地無奈笑笑。


  一同抱著一個醫療箱,兩人走出帳篷,忙碌的臨時營地頓時呈現在眼前。


  六七點的光景,太陽還毫無暖意,破敗的路上殘留著昨夜的白霜,目力所及卻已布滿了做著的各種事的人們。


  襲村時的破壞將整座木葉夷為平地,人們大半先遷居在臨近的野外,每當天還蒙蒙亮,大家便有組織、或是自發性地投入到村子的重建之中。


  所以好多人看起來都幹活了一場,初冬的早上卻身著簡單的汗衫,汗水浸透後背,清冷的溫度抵不住人們奮發的熱情。


  真衣跟著小櫻走在路上,逢面的村民見到她們都會友好地打招呼,不止是因為她們象徵醫療忍者身份的標誌,而且這些時日,村民們都熟悉了醫療忍術高超的兩位綱手大人的親傳弟子。


  到了搭建的站點,熟稔地做起準備清潔工作,和同事交接,真衣輕吐一口氣,整好白大褂,端正地坐在桌后。


  患者很快來了。


  遠處崇山峻岭,留有黛色,往下拉一點的鏡頭,就是一個個村民螞蟻似的黑點穿梭在廢墟上,忍者和普通人齊心協力,指揮著,搬運著,想把房屋復原如初。


  再近到身前,是另一番忙碌的真切景象。


  真衣心情在逐漸忘我地工作中變得平靜,好在人們都倖存下來,有人便有希望,大家都在為重建家園做著努力,即便是在被破壞被擊敗后的灰色生活里,他們也將寒冷的冬天變得充滿念想。


  還有那些挺身而出的英雄,生活在這樣的木葉,生活在這樣的世界里的她,不管未來如何,想必是不用擔心的吧?

  ……


  真衣披上白大褂綁上紅十字帶,便再沒清閑下來過。


  她的老師千手綱手為了挽救村子使用了禁術,直到現在還陷入昏迷不醒的狀態,來不及傷心擔憂,她和小櫻就得專註於後續源源不斷的傷者醫治。


  身為綱手最為得意的兩名弟子,她們在此危難間同時承擔了巨大的壓力。


  「你好,請問哪裡不舒服?」


  前腳剛送走一名病人,後腳便是一名捂著鮮血直流的右手的男人。


  「我,我的手……」


  濺落桌面的血腥,裸露的組織,這些駭人的場面沒能使真衣的表情有多少變化,她面不改色地觀察受傷部分,同時詢問傷者,接著手上亮起綠色的查克拉光芒。


  「……」


  少頃,真衣看了看時間,起身和人交談,有醫療忍者代替了她的位子,她走向站點後方的大廳,開始檢查滯留於此的傷者。


  簡陋的大廳里排滿了床位,一個個遍布繃帶、輕聲痛苦呻吟的病人躺在病床上。她把自己負責的病人進行傷勢複查,記錄,換藥,更新醫囑……


  冬陽慢慢地升高,某一刻,外頭傳來輪子的滾動,急促的叫喊,站點像是一下子吵雜起來,真衣被年長的醫療忍者叫走,他們帶著人急匆匆地跑出去。


  每日每天,就是如此的工作。特別是最初的階段,真衣要做的絕不僅是坐在屋檐下等待病人過來那麼容易,甚至那是最輕鬆的部分,大多數時間,輕傷小傷都會交給其餘的醫療忍者,嚴重的傷情和瀕危的才是她和小櫻常態負責的。


  大災過後,數萬的村民分攤來的病理問題絕不是一例兩例,真衣和小櫻奔走在各個開闢出來的處理室中,往往一刻不停,血液的生命流逝不會隨著意志而延緩一秒鐘,情急時她們都只能先處理最棘手的部分,接著治療另一位傷者。要不了多久,身上的白衣就會遍布血跡,換下消毒後接著治療,除非等到查克拉耗盡,才不得不恢復養神。


  除此之外,還有醫療物資的調配,各個站點救急,有時一些忍者和建築工人不慎受傷而難以送到站點,還得外出診斷。


  除開靜音,她們是綱手之後最能主事和話語權的醫療忍者,這一回的災后醫療開展,更像是對她們的一場多年所學的檢驗。


  靜音在大局上已傾盡心力,真衣和小櫻責無旁貸地得撐起另外的部分,不過幸而有個前輩靜音在旁照顧,不然她們可能會犯不少錯誤和走彎路。


  清晨時真衣望著廣闊的廢墟,小孩子又能奔跑著發出嬉笑,人來人往熱火朝天而非死寂沉沉,陽光下滑落的汗水和努力的人們讓她覺得些許振奮,殊不知她一身帶血的白大褂,也是在無時不刻,給予著他人力量的那種人。


  ……


  木葉村北面五公里。


  「迪達拉,你上吧。」


  「哈?」


  禹小白在山丘上鳥瞰著猶如一個大坑洞的木葉,感慨頗多,立起的火把下,隱隱照出數里的斷壁殘垣,印象中鱗次櫛比的房屋盡數倒塌,巨大的建築拼圖裡沒有一塊是完好的。


  「什麼意思?上什麼?為什麼是我?」迪達拉站在他的身後,沒搞清狀況地發出素質三問。


  「當然是潛入木葉了。」禹小白淡定的樣子卻說了什麼了不得的話,「你以前不是有類似經驗的么,風之國來無影去無蹤的,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人選了。」


  迪達拉下意識挺了挺胸膛,談及過往的光輝歲月,他是有些驕傲的,眼神一掃,鼻音發出淡淡的一聲「嗯」,「好漢不提當年勇,雖然木葉的防守級別更高,但隊伍初成立,確實需要我這樣的人站出來,看來這次跟著你做事也不算無趣嘛,說吧,讓我潛入木葉幹什麼。」


  「送封信。」禹小白笑眯眯地說道,從口袋裡拿出一封表皮空白的信,「交給你了。」


  信件很薄,沒有更普通的事物了,迪達拉木木接過手,覺得自己被欺騙了,哦,這個禹白他是來辦私事的。


  ……


  ……


  一輪圓月掛上夜空,黑色的浮雲只有擦過明亮的月暈時才會露出端倪。


  醫院是最容易發生意外的地方,因為一個急救傷者,等真衣處理完剩餘事務,天色都已到了晚上。


  這還是村子的重建工作有條不紊地步入正軌,一切相對穩定的情況下。


  工作的醫療忍者都漸漸散去了,只剩下寥寥的幾人做著善後整理,「小櫻姐,再見。」


  真衣朝同樣辛苦了一天的師姐說道,對方已經背好包裹,揮揮手,慰勞了幾句,「早點休息。」,對方拖著疲憊的身軀離開。


  揉了會太陽穴,真衣沒有耽擱太久,和值班的打過招呼,走出了站點。


  還在外的村民非常少了,沒有居酒屋,沒有小吃攤,制約的物資和娛樂自然使人們早早在臨時搭建的居所里休息,像此刻的夜深,真衣一路走來,此起彼伏的營地剩下幾點火光,安靜得只好抬頭看那夜空閃爍的星星。


  話雖如此,執勤的忍者恐怕比平時還要多出一倍,木葉已經不能算和平時期了,為了預防各類突然情況,村子的防衛級別只增無減。


  稍微驅使查克拉,就能感知到連綿的營地、原村子圍牆附近一圈的分散恪守的氣息,真衣心態放鬆,知道不會有什麼危險。


  空氣的溫度又在冷暖差里變得刺骨,真衣一想到回去要睡的帳篷,就癟了癟嘴,雖然快睡習慣了,藏在睡袋裡也可以隔絕寒冷,但舒服度怎麼都是不如柔軟的床的。


  真衣猛地搖搖頭,自己可是住過茅草屋的人,這點程度差遠了呢!特殊時期不能任性抱怨,她一個人睡一張帳篷已經是工作上的優待。


  有了帳篷的對比,她記起了自家原本的房間,那座和哥哥住了許久的公寓同樣在襲擊中倒塌了。


  腳步一轉,真衣突然有了再去看看的念頭。


  她和幾名黑暗中的忍者略微示意,輕輕地越過營地。她往村子的廢墟上走去,高聳的圍牆不見了,高高的水塔和溫馨的街道宛如隨風而逝。


  記憶里的路線都變得面目全非,踩著碎石砂礫,她站在一處和其他地方看起來並無差別的破爛上。


  「這裡就是住的公寓嘛。」真衣跺了跺腳,覺得既好笑又傷感。


  長谷楓本來就在一家建築公司干到了小領導,碰上村子重建,忙得不可開交,這段時間真衣甚至連親哥哥的面都見不到幾次。


  兩位異國來客,各自離故鄉千里之遙的地方投身了進去,腳下的土地一點都不陌生,需要的時候一點都不後退,相比在月之國,他們倒更像一回事了。


  真衣站在公寓的廢墟上面,想起相依為命居住的日子,也有些窩在房間里思念蕩漾的情感,還有發生襲擊的時候,她挺身站出來和敵人戰鬥過,雖然在贏之前,公寓就被不知哪來的巨大通靈獸撞塌了。


  「誒……」


  倏然,感知中彷彿有道比夜晚更具涼意的光芒劃過。


  「什麼?」真衣愣了下神,她看向四周,空蕩的村子沒有變化。凝神感應,確定自己沒有出錯,僅僅一閃而逝,她卻找不出對應的事物。


  前後左右,似乎想起來,真衣抬頭,遠遠的天空上有一個飛鳥的縮小影子經過了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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