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回禮
「木葉五幾年，有那麼有一個人啊。」禹小白感慨，有種「二零零八年的第一場雪」的風範。
「哦。」
「對了，蠍你有女朋友不？」想到溫柔可人的純夏，禹小白忍不住想顯擺一番了，他明知故問地，對蠍說道。
蠍覺得被問了一個白痴問題，果斷道：「沒有。」
「哈哈哈，可是我有啊，沒想到吧？」禹小白無縫連接道，帶著可以秀恩愛的人俯視單身狗的高貴優越。
還真別說，可能是物種優勢。
「女朋友？」蠍對這個詞語顯然是很陌生的，他的世界里恐怕只有傀儡和追求永恆。
「嗯，回想起來的事就是有關於她的。」禹小白撥弄幾下樹枝，「一個美麗的女孩，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在幹什麼。」
星野純夏的存在，以及在禹小白心底的重要，說給對方聽是沒什麼的，信不信任一回事，反正人在另一邊的世界，和諧安穩，這邊再怎麼腥風血雨，一幫忍者互相廝殺；再怎麼戰火連天，陰謀家你來我往，都不會對另一邊有絲毫影響。人家現在指不準在哪裡追劇追綜藝或躺著刷抖音呢。
「這樣……」蠍聽了，頓了頓，「既然你有了深愛的人，就不要再說了。」
「啊？」
蠍以生硬的方式，打斷了對話。
即使蠍這樣感情淡薄的人，也明白摯親的人的信息不可輕易泄露，禹小白還不是一名普通的忍者，系有曉、有木葉的因果。
殺戮和仇恨沒有憐憫，稍有不慎，就是連帶身邊所有人被害的波及。
禹小白撓撓頭，他不難看出原委，「好吧。」
他還想秀兩句以此抒發思念之情呢。
夜晚沉沉地昏暗著，蠍往後移了移，選了合適的位置休息，眼睛卻久久未合上。
光芒不定，其實，蠍對這種類似「談心」的對話很不適應，不是殺誰，做什麼人傀儡，選定目標的死法，而是聊過去，聊喜歡的人，不帶利益考量的輕鬆，天地在這一刻是安寧的，無害的，實在是稀缺經歷的奇妙體驗。
……
後面的路上，蠍完全不理人的高冷狀態漸漸地有所好轉。
禹小白看出來，敵退我進，對方態度變好，那他不用干悶著。在現代社會享過福，回來沒有手機沒有娛樂，戳一戳冰塊是無聊時的樂趣了。
「蠍，測試下你的反應速度。我舉起一根手指代表『忘』，兩根手指代表『情』，三根手指代表『水』。」
「哦。」
「那開始了。」
「忘，忘，忘，忘，忘，汪……為什麼你只舉一根？」
「哈哈哈！」
「蠍，你沒有過女朋友，那你還是O嗎？」
「……滾！」
有時候蠍也會被惹毛，疾行甩開禹小白，他落在後面，會沒心沒肺地說：「等一下，一起走啊。」
鳥之國很小，風光太平，走進西北角的土之國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
「咔噠。」
禹小白打開門，他們回到了老地方，木屋裡的陳設依舊，有了生人進來，灰塵驚動飛得到處都是。
「咳，你這地，裝修真的不行。」禹小白掩鼻擺手，退到門外，又發表了之前打過的差評。
「愛來不來。」
蠍淡定地走了進去，望著自家的小房產，雖然他每次外出大部分是回到這裡，但是這一處基地也是因為有著地下的傀儡工作間才顯得稍微重要和使用頻繁些。回歸的定所，寄託的事物，此類寓意羈絆的，都被蠍當做過阻礙和麻煩，可現在回來了，卻是有點溫暖。
摸了摸胸口運轉的再生核，損傷處彷彿還殘留著刀口刺入時的痛感，這次差一點死亡，就差一點……大概是這種餘悸讓他多了雜念。
回到了老窩，蠍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修復傀儡身軀，無法動用熟悉的力量對於本人來說是很不爽的，簡單休整，他就一頭扎進了地下室。
禹小白見狀，表示十分理解，至於他嘛，和上次一樣，暫時先借住幾天。
畢竟錢也沒有，有現成的大款不傍豈不是浪費了，說到經濟水平，影級強者都差不到哪去，法律低微的世界，實力比才華更為好用。
蠍在傀儡方面的開銷頗大，但除此之外家裡蹲一個，每天的步數跟暑期宅著的各位是一樣的，堅決不超過三位數，曉要是弄個每日步數排行榜，蠍妥妥的倒數。
來的路上禹小白便想好了，風之國之後，他苦無之類的用完了，和鳴人一戰後衣服也破舊開線，現在沒有收入，名義上回到曉，指望佩恩給他發錢還不如去搶。
所以和蠍回到土之國，戰略意義同樣深遠，打掃屋子住下，之後的時間，禹小白沒客氣，打了招呼就去附近城鎮買所需東西。
救了對方一命，用點身外之物，很平常的。
叮噹，叮噹，地下的工作間傳來著敲敲打打的鏗鏘，蠍忙於搗鼓金屬，禹小白也變得比較悠閑，偶爾出門，修鍊查克拉，總結得失，累了就坐在屋頂上看月亮。
這樣的日子直到過去了一周。
土之國的鄉間，荒涼如舊，木屋外的土路蜿蜒成虛淡的波浪。
禹小白是不會呆太久的。一天清晨，蠍帶著倦容出來透氣，他趁此提出了請辭。
「要走了？」
道別是在屋外的空地，兩人面對面。
蠍聽到，有些愣神，隨後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對方暫時落腳，後面去做自己的事，是雙方一開始就有認知的。雖然禹小白要去幹什麼，去哪，蠍並不知道，也沒有去問。
「這幾天麻煩了。」禹小白背好了行囊，準備妥當。
幾棵歪扭的樹倚在房屋和山丘的邊緣，是滿目僅存的綠色。
「等一下，有件東西。」蠍開口道，說完，他直接轉身返回屋子，沒有說明。
禹小白感到了疑惑，但走都要走了，不差這點時間，原地等了兩分鐘左右，就見蠍拿著個忍具包出來。
「給你的。」
接過包，入手很沉，「哎太客氣了，還送禮物啊。」禹小白擠眉弄眼地說道，打開來一看，卻是怔了怔。
形似三叉式的武器，柄上印好了他一眼能看出作用的咒印，這像是苦無，卻又和一般苦無有著區別，「這是……飛雷神苦無？」
「你什麼時候做的？」禹小白驚訝道，這幾天他其實有想過再次拜託對方，但看在蠍早出晚歸，修復身體很忙的樣子，他念頭就弱了，特製苦無不是世上不出的神器，找經驗豐富的工匠也能完成。
「就這幾天，查了以前的典籍，應該沒問題。」蠍淡淡地說。
特製苦無的重點在於其上的咒印，二代火影是圖案的術式，四代火影是文字的術式，蠍應該是照著水門的做的，這正好與禹小白所掌握的符合。
「謝謝。」
禹小白面容認真了些，他沒有拒絕的理由，鄭重收好。
蠍頷首，神情平靜，此時離別的氣氛慢慢瀰漫起來，他臉上老樣子，穩穩噹噹，搞得看起來又好像有點一本正經，對他來說，欠下了人情必然是要還的。
微風裡，衣袂飄蕩，禹小白看著目前的蠍，忽然產生了一個無關此時的問題。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嗯？」蠍眼裡露出困惑，他顯然沒有此類準備。
按原來的發展，蠍已經死了，可如今還好生生活著，往後的路就是無人知曉了。
「我以後……」
蠍覺得奇怪，這能怎麼說，有特別的含義嗎，他等實力恢復，不出意外……做做傀儡，為曉賣命。
替人賣命，很少有人是心甘情願的。
蠍簡單地思考，結論浮現時皺了皺眉，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太滿意。
「算了，你當我沒說。」禹小白笑著擺擺手。無人知曉才有意義吧？他問得毫無鋪墊，他知道肯定聽不到什麼好的回答。
該說的話說完了，相顧無言。
蠍：「走吧。」
禹小白告別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