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小劇場
白色巨影一飛衝天。
迪達拉衣擺飄舞，爬升帶來的凌亂之風撫不平內心的漣漪。
沒錯，絕對不會看錯，是那雙……那種眼睛！他強忍著念頭，但還是忍不住回頭一看。
旋轉的勾玉連在了一起，深邃的血紅宛如無盡漩渦，要將他的人整個盡數吸納，不得超生。
心神有了破綻，天地一歪，迪達拉差點保持不住平衡，連忙穩住黏土鳥，他深呼吸口氣，目露謹慎。
「可真沒想到……」
手心的裂口伸出了蠢蠢欲動的舌頭，迫不及待地一舔。此刻迪達拉放下了先前對手不是九尾的埋汰輕浮，開始真正正視起這名銀白色發的忍者。
……
禹小白同樣注意到了卡卡西的左眼，萬花筒開啟的剎那，幾乎有著可以跟輪迴眼媲美的奪目，空氣中劃過一抹亮紅色，遠超三勾玉的攝人心魄，不知道對方是何時突破的。
亮出底牌的卡卡西往禹小白這邊瞧了瞧，視線碰撞幾分，沒說什麼，陡然一動，已經追去搖搖晃晃飛離的迪達拉。
經過禹小白的提醒，迪達拉也知曉在這裡集中戰鬥的不妥，特別是他的爆炸手段，一不小心就把受傷的蠍卷進去了。
所以他很識相地撤出一段距離，戰場化為兩端。
「嗖，嗖……」
數聲尖利的呼嘯破空而來，禹小白原地未動，微微晃身，便將暗器躲了過去。
旋轉的飛鏢剁剁剁地扎入樹榦上。
靠坐在樹榦的蠍緩緩轉頭，勁風拂起額前的一縷頭髮，他凝視那些僅距他十幾公分的色澤鋒利的飛鏢，有些沉默。
局促的腳步轉瞬已至，鳴人高高躍起，雙手食中指併攏交疊，喝道：「多重影分身之術！」
禹小白往後顧盼，尷尬的蠍扭過腦袋，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他暗笑了下，然後才伸進忍具包，看向了無所畏懼沖向他的學生，雙手甩出密密麻麻的苦無。
「鳴人，別一開始就跳那麼高。」
這些日子騙來搶來的忍具幾乎全部往前扔了出去，黑色的影子交織成一張大網，重重包圍住目標。
瞳孔倒映著一片致命鋒芒，鳴人毫無慌亂的神情，嘭嘭，影分身的術式依舊完成。
熟悉想念的聲音終於聽見了，卻難以感到開心，鳴人壓著心情說道：「不要小看人了，禹白老師。」
身側的兩個影分身一左一右抓住他的雙手，稍加蓄力……鳴人猛地以更快的速度沖向了禹小白，所有的暗器恰到好處地閃過。
「這可是你說過的，影分身是這麼用的！」
拳頭筆直地打來，沒有花里胡哨，帶著積攢的怒氣和不解。
禹小白眼神動了動，抬手迎上，力道碰撞間，只是略沉，便完全接住，「還行啊。」
一拳未湊效，鳴人迅速抽出側踢，近身間體術爆發，狹窄的距離沒有多餘的空檔，禹小白至此不得不邁一邁步伐，閃躲，截擊，手搭住以巧勁卸掉攻勢。
短短几秒，十幾招對決過去，禹小白防得滴水不漏，有意地引導往其它地方打過去，他笑了笑，「不過你剛才那下，我幾年前就玩過了。」
淡然和有一絲嘲諷地說出這句話，面前的鳴人果然被傷害到了，「可惡！」
唰，重重的一拳揮空，鳴人身形不由自主地出現僵直，不好，揮空的瞬間鳴人便預感到了不妙，果然，禹小白一點不給面子地，霍然抓住他的手腕，連拉帶拽就把他狠狠扔飛。
「你個混蛋！」鳴人在地上滾了不知道幾圈，渾身沾滿草屑，土腥味蔓上嘴巴。
禹小白趁機后跳幾步，鳴人想也不想就衝過來，砰，又是一拳對撞，禹小白面色冷漠，滋啦，刺眼的藍色電光毫無徵兆地爬上他的手臂，一點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已掠過鳴人的半個身軀。
「啊！」千鳥流的焦灼痛苦令鳴人慘叫出聲，禹小白抓住對方的衣領，拋球一般繼續把他拋得老遠。
這樣應該就差不多了。
禹小白拍了拍手，透過空氣的電弧，他轉身看向了遠處的蠍，數十米外的距離想必不會有閃失傷到對方了。
蠍也望了過來，他明白這是禹小白刻意為之，皺了皺眉，感到一些不爽，一個小鬼而已，是看不起他赤砂之蠍么？
扶著樹榦，蠍顫悠悠地站起來，呵，傲然而立，微不足道的小傷罷了……
還沒等眼神示意這個多管閑事的禹小白什麼，噗通一聲，他突然一個不穩跌坐下來，這棵大樹很高，風很大，蠍手忙腳亂才抱住了樹榦沒掉下去。
「……」
該死，蠍有點不敢看禹小白了，簡直奇恥大辱，這讓他以後的面子往哪擱？蠍甚至錯覺似的感受到本該沒有溫度的面部皮膚開始發熱，必須做點什麼，他陰沉臉，抱著樹榦，慢慢挪動到了另一面。
很多尷尬的事情，其實並沒有你想象地那麼尷尬。
禹小白並沒有注意到蠍的小劇場，他眼見距離足夠便收回了目光，一旁的鳴人還正氣勢洶洶呢。
「你還有心情分神？」鳴人一如既往地衝來，查克拉不要錢似的分出十幾個影分身。
仗著人海戰術，鳴人將禹小白團團圍困。影分身的煙霧不斷產生，禹小白打散多少個，像是就有多少個會再冒出來，終於一刻煩了，他乾脆停下手。
看到機會，所有影分身包括鳴人自己一擁而上，彷彿疊了一個山包，死死制住禹小白不讓動彈。
然而，一抹雷光從縫隙中閃爍出，轟隆巨響，禹小白千鳥流功率全開，影分身一網打盡，他也順便抓住本體，依樣畫葫蘆地丟出去。
Pia，鳴人難看地摔在地上，這回消耗過大，他緩著氣，咬了咬牙。
一把抓住野草，可惡，他很專註地與禹白老師對決，動作的判斷，銜接的招式，可不管怎麼做，對方都能穩當地接住他的攻勢，顯得遊刃有餘。
體術上不行嗎……
他的腦海里浮現自己跟隨自來也日子裡的修行，跋山涉水，吃了很多想不到的苦頭；他浮現夜晚里，每當想起離去的同伴和老師便睡不著覺的自己，只有枯燥無聊地鍛煉查克拉。
戰鬥開始前，與卡卡西老師的戰術安排中雖然是拖延，鳴人也沒有異議覺得這樣是合理的，但是內心深處，又怎麼會不抱一絲希望和僥倖。
他十分想親手打敗禹白老師，打敗佐助，將從前失去的找回來。
彭，一拳砸在草地上，鳴人爬起來，他絕不會輕易放棄。
「多重影分身之術！」
「鳴人，你沒學點別的嗎？有新意點啊。」
禹小白看著鳴人沒事般地重振了精神，眼裡有一點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