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八章 秋遊
周五，陽光明媚，金色的光圈久違地從雲層透射下來，藍天澄澈，空氣明亮，清冷日子裡溫度的一絲回暖，能讓人的心情也會隨之變得振奮。
然而，天氣好是好，但不應景的事情照樣會發生……
甬城市一中。
「……你誰啊？」
不到七點的光景，城市中還有不少人纏在睡眠里不願脫身，此時一中的校門口卻已經站滿了排著隊伍的學生，區別於往日將要開始早讀的寂靜，人群嘰嘰喳喳，一個個面上沒有睏倦和乏力，是真正如同七點鐘太陽般的朝氣和熱鬧。
遠處的街道口一輛輛大巴士正陸續開來，而禹小白則面對著好友的扎心發問，好不尷尬。
高二一班隊伍的末端，王浩學瞧著突然冒出來的禹小白，臉上是完全沒想到的表情，驚訝過後，他摸著下巴，搖頭晃腦地繞著禹小白走了一圈，狐疑說道：「你來幹嘛？」
禹小白擺好面部表情，顯得儘可能的波瀾不驚一點，淡淡說道：「我還能幹什麼，和你們一樣，來秋遊啊。」
說完，禹小白拍了拍身後背著的鼓鼓囊囊的背包，又眼神示意了對方同樣為秋遊準備好的一身裝備，表明了自己的正確性和規範性。
「呀喝。」王浩學的轉頭看了看四周，同年級黑壓壓的人看去，確實都最少人手背著包，但是重點是這個嗎？
「你來了？」
「我來了。」
「你不該來。」
「我……」禹小白停住了，特么寫武俠小說啊。
王浩學算是搞清楚狀況了，神情也陡然換上了鄙視，「你不是有事來不了嗎？」
「咳，這個，就是……臨時出了點狀況。」禹小白眼神飄開，他改計劃要來參加學校的秋遊時，就預料到會有今此一劫。當初是他堅決說不來，如今出爾反爾是有些那麼一點小小的無恥。
「哼哼，不知道是誰信誓旦旦地說過『不論如何都絕對不可能會有一丁點興趣地來秋遊』的啊。」校門最前端，早一批到來的巴士已經有學生在老師指揮下有序上車，王浩學回憶幾日前的懇求無果，今日又這種戲劇變化，感到非常不高興。
喂喂，我是說過沒興趣來秋遊，但你否定強調的辭彙用得是不是有點多了？
班級一個個上車，禹小白自知理虧，沒辦法中只好轉移話題，正好班長走出隊伍開始最後的點名，他一邊推著王浩學一邊說道：「哎，來點名了點名了要到我們上車，先別說這個。」
樹木白牆，綠色和陽光映襯在一旁，隊伍歪歪扭扭，輕鬆的氣氛里十七八歲的少年人嬉笑著，陳文文正和朋友說話，不經意轉頭看到了在後排和王浩學打鬧的禹小白。
「好多女的穿了自己褲子，老師看到都沒說，嘻嘻……」朋友們說著。
「你們帶了什麼吃的……」
「好羨慕那些校內情侶啊，天氣這麼好……」
「陳文文……」
「啊，怎麼了呀？」陽光里一刻，少女回頭展顏的笑容溫柔美麗。
巴士啟動了引擎，轟隆隆低沉著，「老師，人到齊了！」
「好！」年過半百的班主任少了很多嚴肅，微笑招呼學生過去。
歪扭的隊伍動了，亂得更加鬆散，車窗上的位置被一個個搶走，馬路邊，零星來往車輛里的大人們好奇看著校服的學生集體出遊，高二一班的四十二位同學也在這次全年級的集體活動中全員到齊，坐上了印著旅遊標語的車輛，兩個小時后，他們將到達風景與賭場聞名的瀝江。
鑒於禹小白及時認識到自身的錯誤，王浩學沒有維持住太久的冷傲氣場，很快就將悶氣沒心沒肺地拋掉了，並且留念和禹小白可珍可貴的兩年情誼，慈悲為懷地將禹小白收容進PlanB計劃小分隊，雖然禹小白並不是很想淌什麼混浴的渾水……
「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小白你心中果然還是不願放棄這次千載難逢的青春機遇，不就是女人嗎，身為兄弟我是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的。」
「……你開心就好。」
聊了一會，恢復正經的王浩學還是認真問了一個嚴肅的問題。
「對了，你費用交了嗎，不會坐霸王車吧？」
「放心，補交過了。」禹小白看了眼中間座位的陳文文，說道，本來禹小白擔心錯過時間會不會行不通，但沒想到過程比預料中簡單。
待到一切安定，車窗外的事物一路開始倒退，禹小白稍感心累地靠在位子上，閉目一會後睜開眼，沒人注意時從衣服里拿出一封鑲金的信函，紙質高檔，做工精美，想到今天自己趕上本來不參加的秋遊，不由心裡嘆氣。
……
「……瀝江？」
時間回到昨晚雅間的談話，禹小白聽到張煜潮說出來的辭彙，知道自己沒聽錯，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遍。
「是啊，瀝江。」失去霸道畫風的張煜潮心情低落，不怎麼在意地點點頭，「我們在那邊的一個分部被人搞了，要找回場子。」
禹小白表情奇怪，將桌上的那封信件移到近前，心裡暗道這也太巧了吧。
張煜潮沒看到禹小白的變化，自顧自講起來。
「上個星期的時候……別的市嘛，我們派人的話……」
對方描述著這次事情的大致情況，脈絡清晰，真實的不是開玩笑的發展讓禹小白不由捂起臉，「那個，等下。」
禹小白打斷對方不知道為什麼有些有氣無力的話語，他自然想到當初自己是怎麼和王胖子撂下狠話不去瀝江的。
張煜潮一怔，「怎麼了？」
「我突然覺得瀝江似乎有點遠，畢竟坐車的話要好幾個小時……」
「哦，這沒事，叫輛專車，車費肯定我們報銷。」張煜潮懶懶說道。
「……那啥，你們除了瀝江，有沒有別的地方惹了仇家，需要找回場子的？」禹小白不失禮貌地微笑。
這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呢，張煜潮覺得有必要澄清，「小兄弟，現在這個時代，我們黑社會也是很講法律的。」
好好，我知道你們是有素質的黑社會，但問題不是這個，禹小白想解釋，但一深想自己的理由算理由么，哪能提上檯面。
張煜潮見此知道有蹊蹺，但世外高人的小兄弟思維方式定然和常人不同，場面安靜一會，張煜潮掃到禹小白身上的校服，懂了。
「是不是要回去吃飯了？」張煜潮故作自然地看了看手錶，對於禹小白的身份，青幫明面友好，私下偷偷摸摸地肯定稍微探查過，沒有什麼收穫反而是最大的證明，至於這點禹小白心裡或許也心知肚明，但在碾壓的實力面前就沒什麼好在意的。
既然是普通家庭，這個時候到飯點了吧。挽留在這吃肯定留不住，以前試過了，煜哥為自己的機智點個贊。
對，你說的都對。
強笑自知中，兩人起身惜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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