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熊孩子
大蛇丸諷刺的語氣化為陰冷的風吹過屋頂之上，致使所有人的動作都頓了頓。
「彭，彭。」
兩具屍體頹然倒在地上，穢土轉生消散了，初代和二代火影的面孔帶著一絲解脫，慢慢化為塵土歸去了自然，其寄生的貢品失去了一切生機，屍體戴著音忍護額，睜大的眼睛里似乎殘留著生前的痛苦。
猿飛身上戰服破損，他瞥了眼腳下兩具音忍的屍體，眼裡閃過惱怒，他教出的學生已經越走越偏，氣勢一沉間重重將如意金剛棒砸進地面，呵斥道：「大蛇丸，你在說什麼？」
自來也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禹小白，腦海里搜索著有印象的信息。
朝名禹白，應該是村子的上忍，不過有這麼年輕么……
「我說的當然是字面上的意思了。」面對猿飛怒目而來的威勢，大蛇丸不為所動，嘴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說道，「被蒙在鼓裡那麼久可真是辛苦你們了。」
大蛇丸看向禹小白，想到什麼，臉上劃過陰沉，「不過也難怪，他會插手到襲擊木葉的事件來可真的出人意料，這逼真演戲的樣子我都要差點信了，呵呵，這也是你掩飾身份的一環嗎？」
最後一句話是對禹小白說的，然而禹小白沒有回答，他靜靜聽著大蛇丸敘述。
背地是曉成員留在木葉獲取情報的「事實」終要在今天暴露，當禹小白有抱著和大蛇丸交手的念頭時，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這一天總會來臨。
「這種時候只能胡說八道了嗎？」猿飛自然不會相信大蛇丸的話，不說禹小白一直以來在村子的表現，剛才的戰鬥就足夠證明很多了，然而在反駁之後，猿飛突然想到禹小白到場時，大蛇丸在四紫炎陣內說的話……
「是不是胡說八道，你可以自己去問問啊。」
前後時間出現了疑點，猿飛張嘴看向禹小白，他沒有看到被誣陷的不快，反而是異常平靜的神情，「禹白，你……」
短刀被鏗鏘插回刀鞘，微微低頭，禹小白沒有阻止大蛇丸的發言的樣子。
一反常態的模樣不禁讓猿飛心中一沉，生澀的陌生感突兀地浮現，他似乎從禹小白垂下的眼瞼里感受到了某種藏著的，他一直未曾了解到的秘密。
「大蛇丸，你的意思是？」自來也慎重地盯著大蛇丸，心裡提防起話語中挑撥離間的可能性，不過朝名禹白的樣子明顯不對勁，凌亂破裂的屋頂上氣氛微妙起來。
「哈哈哈哈，我的意思不是很簡單么。」大蛇丸帶著一絲興趣觀察禹小白的表情，他試圖看到能讓他產生些許報復的愉悅的神色，可惜他失望了。
搖搖頭，大蛇丸在眾目睽睽下揭曉了真相。
「朝名禹白早就不是木葉的忍者了。」大蛇丸成功在其他人眼裡捕捉到了不可置信的有趣表情，「他可是潛伏在你們之中很久的卧底了。」
「什麼？！」有暗部驚呼出聲，猿飛神情異常沉重，他盯著大蛇丸，試圖找到說謊或編造的痕迹，隨後又看向禹小白，內心自是不相信的。
然而大蛇丸繼續下去的話語不斷迫使眾人考慮起真實性，「早在四年前，朝名禹白就在音忍村向我索要一枚戒指，而這枚戒指正是他所效忠的組織的信物憑證。」
自來也心中一動，戒指，大蛇丸擁有過……一直以來對曉保持關注的自來也冒出一個想法，他看向勾著笑容的大蛇丸。
「那個組織……」
到這裡已經沒有再賣關子的必要，大蛇丸對上自來也的目光，渾然不在意地露出譏諷，「那個組織就是『曉』。」
彷彿有口大鐘敲在在場木葉忍者的耳邊，暗部們不敢相信剛剛共同奮戰的同伴竟然是間諜，而猿飛和自來也同樣齊齊色變，他們知曉的更多，對於「曉組織成員」這一信息受到的衝擊更大。
「開什麼玩笑！」
「朝名禹白……大蛇丸說得是真的嗎？」
紛擾里，有暗部小心翼翼地向一直沒動靜的禹小白詢問，頓時，人們的目光匯聚過來。
猿飛嘴唇動了動，此刻外敵在前，他本該相信戰鬥過的村子的忍者，但如今的情況實在太令人無措了。
大蛇丸望著變為眾矢之的禹小白，期待著對方的回答，如果否認，他將會繼續拋出有力的乾貨，自音忍村地下交手吃虧后，大蛇丸便對禹小白起了關注，這幾年來可是搜集了不少對方的資料。
空氣一時寧靜，下午的風在高空平緩吹著，與下方遙遠的混亂形成鮮明對比。
幾個碎石滾了滾，所有人都在等著回答，良久，卻是一聲嘆息。
「大蛇丸，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像什麼？」
沒有丁點的否認，沒有猶豫的周旋，事實面前，隱瞞了很久的禹小白失去了違心辯駁在危險的處境留出一絲空暇的餘地的想法，他知道現在短暫地不承認，猿飛和自來也絕對不會為難他，但是他不決定這麼做浪費功夫了。
今天晴朗的風已經在喧囂的中忍考試里吹過許久，禹小白迎著廣闊高空中的微風，一時感受到無拘束的自由和單調吹拂的孤獨，當然這回的景語情語是淡淡的，他更多的有放下什麼的釋然。
禹小白看著大蛇丸，臉上露出不符合當下場景的笑容，「你現在特別像打架打輸了，然後去向老師打小報告的熊孩子。」
大蛇丸聞言，面色陡然一沉，黃色的瞳孔里劃過危險的光芒，「你說什麼？」那個看不懂的笑容讓大蛇丸莫名不爽，對方聳了聳肩，「反正我覺得挺像的。」
禹小白頓了頓，轉而面向猿飛和自來也，「火影大人，呃，現在怎麼說呢……」
真是好不自在的對話……如果不扯淡說什麼呢，乾脆撂下擔子直接跑路會顯得很尷尬，「他說的沒錯。」
猿飛握緊了手中的如意金剛棒。
至於卧底間諜，划水做著情報工作，他自身意願什麼的並沒有必要細說了……禹小白面容正了正，說出了心裡想說的話。
「一直以來，感謝村子的照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