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闖禍了
許是我這裡動靜太大,終於還是驚動了別人——全村的女人!
紫衣女子帶著一眾女人闖進廟宇,看見這一幕,驚嚇的差點沒昏過去。她撲到乾屍身邊,大聲哭泣起來。
「婆婆,婆婆!」她這一哭,所有女人都跟著跪在地上哭起來。
一時間悲傷漫天,她們彷彿死了最為親近的人。
「老何,怎麼回事?你、你把人家婆婆給弄死了?」寧波問我。
我也覺得莫名其妙,這個村子就算在詭異,也不應該供奉一具乾屍作為親人吧!紫衣女子哭了一會兒,終於將矛頭對準了我們。
「你們,又是你們?你們殺了婆婆!」她發了狠似的怒視著我們。
寧波不服氣的一指:「你別冤枉人,什麼我們殺的,它本來就是死的。」
「你才是死的,你們殺了我婆婆,我要讓你們償命!」紫衣女子起身,從懷裡掏出一隻銅鈴鐺,開始對著我們搖晃。
瞬間,叮鈴鈴悅耳的聲音傳來,我直覺頭腦一怔,眼前發黑,對著寧波大喝一聲:「」不好,小心中蠱。
這女人是南道村最有實力的巫師,她的道行之深,絕對不是我和寧波可以對付的。雖然我已經知道了她要做什麼,可還是晚了一步。
我踉踉蹌蹌的,差點被她給迷了,一手抓起寧波,腳下使出清風咒,快速向門外奔去!
逃命要緊啊!
鈴聲緊隨而來,我立定在街道上,寧波甩開我的手,眼睛發直,他轉身朝紫衣女子走了過去。
「寧波,你給我回來!」我射出一道真氣,想幫寧波解掉他中的蠱術,真氣飛近后,卻被那紫衣女子擋了回來。
「哼,還不以死謝罪!」紫衣女子往寧波的面前扔了一把匕首。
寧波乖乖的跪了下來,面對著紫衣女子,呆愣愣的說道:「是,以死謝罪!」
他拿起了匕首。
「寧波!」我大吃一驚,這貨是要被逼自殺?
禍是我闖下的,不能讓寧波幫我扛著。再次使用清風咒,凌空一躍,跳到了紫衣女子面前,一把奪下寧波手中的匕首。
「哼,他不死,你死!」紫衣女子鈴聲頓起,有頻率的搖晃著。
我頭腦發脹,思維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眼皮也越來越重。就在我無力抵抗的時候,我眼前居然出現了另一幅畫面。
廟宇不見了,所有女人都不見了,我身在一個簡陋的茅屋中,一個赤身露體的女人向我走了過來。
她行動緩慢,面容姣好,帶著美好的微笑,是那麼美麗,這個女人我不認識。
「陸山,陸山……」她對我微笑。
她走到我身邊,攀上我的胸脯,一雙一手來回摩擦,我感覺心臟都快跳出來了,恨不得將她摟進懷裡好好疼惜一番。
忽然,她臉色驟變,變得憎恨無比,一把尖刀插進了我的胸口:「為什麼背叛我,為什麼!」
她歇斯底里的喊著,與此同時,劇痛感讓我清醒過來,我看見自己的身上果然插著一把匕首,匕首的手柄,正握在我手裡。
尼瑪,被她迷惑的,老子也自殺了啊!
還好我這一刀扎的不深,雖然很痛,卻沒有傷到要害。我努力掙扎著,讓自己保持清醒。紫衣女子見我沒有死掉,她很不甘心的想要再次下蠱。
就在這時候,一聲破空而來的呼喊:「住手——」
橫眉道長拂塵一甩,從天而降,來到了眾人面前。
看見我和寧波慘兮兮的樣子,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哎!」
長嘆一聲,拂塵一甩,我和寧波立即清醒過來。寧波見我受了傷,立即將我扶住:「老何,你怎麼那麼傻逼啊,還往自己身上扎。」
「你妹,我不攔著你,往自己身上扎的就是你了。」我忍痛說道。
事到如今,我真覺得自己沒用,不但沒用,還總是惹火,真是一大廢物,活著浪費糧食,死了浪費土地。
「道長,我知錯了。」由於太痛,我站不起來,只能在橫眉道長身邊跪了下來。
不料,橫眉道長一怔,趕忙上前將我扶起,出乎我意料的,他居然向我行了個禮:「我來晚了,害你受苦。」
這是怎麼回事?他不但不怪我,還跟我行禮?
「扶好他!」橫眉道長將我交給了寧波。
「道長,都是我不好,自不量力,我實在不知道這乾屍,哦不,它是村裡的人。」長得那麼一副恐怖樣子,還先出手襲擊我,我不打你打誰?
雖然我心裡並不覺得自己打它有錯,但我卻知道自己闖了大禍,以自己的能力無法擺平,害的橫眉道長受累,這方面來說,我卻是錯了。
橫眉道長嘆息道:「緣來命定,又怎能怪你?」
他的話我更是聽不明白了,命定?難道我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姑娘,你不可傷他。」橫眉道長說道。
紫衣女子冷哼道:「他害死了我婆婆,必須一命換一命。」
「如果貧道猜的不錯,它即是那位故人?」橫眉道長指著被我打爛的乾屍說道。
我點頭道:「是,道長,我認得它的手,就是躲在屏風後面的那個人。」
「老何,你傻啊,你既然知道是那故人,你怎麼還打它?」寧波問我。
我朦朦朧朧,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既然已經認出了它,還出手那麼狠,將它打得稀爛?好像跟它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橫眉道長道:「你和它的一場較量,使貧道看清楚了你的命格,你的前世,乃是貧道的師父,青陽道長,所以,你不能跪拜我,而我要跪拜你。」
說話間,橫眉道長就在我面前跪下了。
我更加懵逼了,我特么怎麼成了青陽道長?成了他的師父?這不對啊,他師父不是才剛死不久么?
橫眉道長也不多做解釋,就給出了這麼一個答案,紫衣姑娘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胡說,你根本就是想救他,才這麼說的。」
「姑娘如果不信,盡可看此物。」橫眉道長說著話,拿出了一枚玉佩。
原來,橫眉道長所說的,要給故人的東西,就是這枚玉佩。紫衣姑娘走到乾屍身邊,從它身上取下了一塊一模一樣的玉佩,二者合二為一。
頓時,玉佩之中投射出一道五彩之光,映在了我身上,在我身後出現一個道士模樣的人。
此人,正是青陽道長。
紫衣女子驚呼道:「我在婆婆書房裡見過青陽道長的畫像,不錯,他的確是青陽道長。」
寧波大呼道:「老何,原來你還有這麼個來頭?」
所有人都看著身後的影像,所有人都驚呼,我卻是懵逼的,這是怎麼回事?這到底是什麼回事?我有一肚子疑問想要問清楚。
很顯然,現在還不是時候。
橫眉道長將玉佩收回,那影像才消失下去。
「姑娘如今還要殺他嗎?」橫眉道長問道。
紫衣姑娘道:「婆婆一生珍愛此人,我又怎能違背婆婆的意願?」
我忽然有些明白過來,怪不得它最開始對我說了那樣的話,原來,它把我當做了青陽道長?之後發現我並非它認識的青陽道長,這才說「我不是他」,然後又出手打我。
「姑娘不必傷心,我定會用法術修繕好故人的容顏。」橫眉道長說道。
紫衣姑娘一驚:「道長當真可以恢復婆婆的容貌?」
「我師父曾虔心研習幻容之法,並將此法傳授與我,起初我並不知道此法何用,師父也沒有告知,如今看來,師父研習此法,就是為了今日。」
紫衣姑娘聽后,忽然大哭著跑到乾屍面前,一邊哭一邊說道:「婆婆,你聽見了么,青陽道長能夠恢復你的容貌,你可以瞑目了啊!」
「我需要一間屋子,不能有人打擾。」
「快,快你準備!」紫衣姑娘吩咐下人。
看來,這乾屍在南道村有著很高的地位,即便它死了,眾人也如此尊重它,連手握權柄的巫師家族的人,也對它尊敬有加。
我不知道它和青陽道長有著什麼樣的關係,每年一封信,堅持二十年,一塊玉佩,一具死而不腐的屍體,這個人,它到底是誰。
橫眉道長和那乾屍被安排在了一間清靜的房屋內,外面有人把守,不準任何人接近。我和寧波在外面等候,我有一肚子疑問,卻不知去問誰。
寧波道:「老何,你說咱師父說的是真的嗎?」
「我不知道!」我現在是真的不知道,我的身份居然發生這麼大的變化,從一個無名小卒,變成了道法高深的道士,還和南道村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這實在讓我想不到。
此次壇淵之行,居然有這麼大的收穫。
村裡的女人也沒有為難我們,礙於我的身份,我和寧波被安排在一間不錯的房屋裡,一日三餐有人供應,比之前的待遇好多了。
寧波狼吞虎咽的吃著剛送來的飯菜,對我說道:「老何,你說青陽道長和那乾屍什麼關係,你打死了它,這些女人怎麼還對咱們這麼好?」
「你怎麼什麼都問我,我問誰去?」
「哎,你不是和他是一個人么,你好好想想!」尼瑪,這貨說話不經大腦,好好想想,這是好好想能想的起來的么?
老子又沒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