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烏鴉襲擊
「你可別亂來,咱倆現在好容易日子過的太平一些,要是被她們發現你的身份,要把你活埋的話,我可救不了你呀!」
寧波一聽這話,臉都綠了:「活埋?艹,不是吧,老子沒招誰惹誰的,幹嘛要活埋我?」
「因為真正的寧波,本來就已經死了。」
寧波苦著臉,又問我:「老何,你說我這輩子是不是就變不回來了?我很擔心的我的身體會腐爛,要不,你陪我去看看吧?」
距離天亮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寧波硬是纏著我,要我和他去刨屍,尼瑪,這大半夜的,能不能幹點不滲人的事兒?
最後,我實在沒辦法了,答應陪他走一遭,正好也實驗一下我的指訣靈不靈。
我們趁著夜色走出村子,向埋葬屍體的地點走去。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我心裡還是覺得蠻恐怖的,滿眼荒山,奇黑無比,鬼知道是不是有哪個靈魂跟著我們呢!
寧波喊的熱鬧,真的去干時他也怕了,緊緊挨著我,眼神警惕的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低聲問我:「老何,你看見什麼了沒有?」
「沒,沒看見!」由於指訣需要聚氣,所以我們不敢損耗太多,也不能一路上捏著指法,寧波說道:「我捏起來看看。」
我立即打掉他的手:「不到時候呢,不要亂來,損耗了真氣小心被什麼趁虛而入。」
寧波一聽這話,再也不敢亂動了,我倆又走了一段,越來越不對勁,寧波又說:」怎麼還不到?咱們是不是走錯方向了?「
「沒錯,就是這個方向。」
「那是不是走過了啊?我記得沒這麼遠啊!」
我倆停下來,我也覺得挺詭異的,按理說早該到了,可是,足足走了一個小時,居然連個毛都沒看見。
這丫的突然大喊一聲:「卧槽,老何,咱倆不是迷路了吧?」
「我也不清楚啊!」
此時,我們身處在一片濃密的樹林里,四周都是高達通天的大樹,樹榦筆直,林間幽謐,過眼之處一片漆黑,恐怖無比。
忽然,不知什麼從我們頭頂快速掠了過去,伴隨一聲嘶啞的鳴叫,大翅膀一揮,直直的打在了寧波的腦袋上。
寧波大叫一聲:「什麼東西?」
我倆抬頭一看,一隻漆黑的烏鴉正落在頭頂的大樹榦上。寧波啐罵了一句晦氣,豈料這烏鴉似乎能聽懂似的,再次飛撲下來,直朝寧波的腦袋砸了下來。
我看這勁頭似有拚命的架勢,立即一把將寧波推到地上,他摔了個狗吃屎,那烏鴉又漸漸飛高,再次落到了剛才的樹杈上。
寧波被摔得痛苦不堪,啃了一嘴干樹葉,他呸呸吐了幾口,「老何,那什麼玩意?和我有仇啊?」
我低聲制止他:「別亂說話,荒山野嶺,小心衝撞了別人。」
夜半三更的荒山裡,指不定有多少孤魂野鬼呢,我們站在人家地盤,犯不著惹到他們。我這人雖然一直打著唯物論的旗號,不過,這世界上還真的不存在徹底的唯物論,說不信鬼神的人,大概是自己一直順風順水,如果哪天遇見大的坎坷,人力無奈的時候,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會祈求神靈的庇佑吧!
此時,我正是處在這種狀態,我心裡既緊張又害怕,只能一遍遍的將我知道的神仙的名字都念了個遍。
寧波從地上站起來,緊張的問我:「誰?你說衝撞了誰?」
我將他身上的干樹葉拍下來,這丫的也夠倒霉,烏鴉本就是不祥之鳥,這貨被烏鴉衝撞了腦袋,大概要倒霉一年吧!
我搖了搖頭:「沒什麼,咱們再找一下,如果是沒有,我們就得立即返回。」
「為啥?」
「咱倆都認為方向沒有錯,可是,我們就是找不到,這就說明有人不想我們找到,如果一意孤行,怕是會有麻煩。」
寧波瞪著眼睛:「別他媽嚇我,老何,以前咱倆啥事怕過,怎麼來了這裡,你膽子越來越小了?」
寧波的話音剛落,似乎是警告他一般,頭頂的烏鴉噶的一聲,發出一句嘶耳的名叫,寧波嚇了一跳,以為那烏鴉又要來撲他。
我忙道:「看見了吧,謹言慎行,得罪了它可不是鬧著玩的。」
寧波終於不敢放肆,連連回道:「行行,都聽你的。」
我倆在附近的樹林里轉悠了一番,仔細看著地面,我記憶里絕對沒有錯,可是,無論我們尋了幾遍,就是發現不了那個墳塋。
這就有點像鬼遮眼的狀態了,莫不是真的有什麼,不想我倆看見?
我們在下面低頭尋找的時候,那隻烏鴉一直沒有離開,它安靜的落在枝頭,眼睛四處張望,警惕的觀察著什麼。
「老何,你看,那、那烏鴉的腳怎麼會發光?」寧波指著樹頭的烏鴉大驚道。
我仔細一看,果不其然,這漆黑的烏鴉居然有一雙綠瑩瑩發光的腳。我揉了揉眼睛,再仔細確認,一點沒錯。
「老何,這到底是個什麼妖怪呀,它的腳居然發光?」
烏鴉落的很高,我看不真切,只是看著綠瑩瑩的,十分漂亮。我對寧波說,會不會不是烏鴉的腳,而是它腳上掛著東西呢!
寧波一聽,喜上眉梢:「那會是什麼?艹,夜明珠?可是不對呀,這烏鴉也不像是有錢人養的啊,怎麼會在它腳上掛這麼值錢的東西?」
我一說可能是掛著一件物件,寧波便認定了那是值錢的寶貝,說什麼也要給人家摘下來據為已有。我說,你怎麼摘?你夠得著嗎?
寧波想了想:「我爬樹,我就不信抓不著它。」
「你傻逼啊,你還沒爬到人家早跑了,再說了,你就不怕它攻擊你?」想起剛才莫名其妙的遭遇的攻擊,寧波更堅定了要跟著烏鴉過不去的想法。
「艹,老何,哥哥我長這麼大,還沒被一個畜生欺負的不敢吭聲呢,今天我要是不找回面子,以後我還怎麼在江湖上立足?你別管我,我去抓它!」寧波二二呼呼的,擼起袖子就要上樹。
這傢伙能有如此自信,是因為他從小就善於爬樹,調皮搗蛋長大的,為此小時候沒少挨揍,他還常說,有本事,咱們樹上干一架。
意思就是說,在樹上沒人比得過他,他是森林中的猴子。
寧波爬樹的本事我是沒怎麼見過,城市裡隨便攀爬樹木,是會被請去喝茶的,所以,我一直認為寧波是吹牛皮。
可是此刻,他果然迅速的三兩下就竄到了樹上,動作無比麻利,我真是心疼他細嫩的皮膚,要知道,你丫的現在可是女人的身子。
寧波爬了一半就停下來了,扭頭看著我:「老何,這女人的身體不好用,太他媽彆扭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這貨肯定又嫌棄貼著大樹時,胸脯有障礙,妨礙了他的速度。我拿著手電筒朝上照射,給他引路,我抬頭朝上看時,不由得說道:「寧波,你走光了。」
「擦,你別偷看我。」他很無恥的說了一句,繼續不管不顧的朝上爬。
那烏鴉真是夠靈敏的,他彷彿知道寧波是沖著它去的,他還沒靠近,烏鴉撲棱了幾下,躍起身子飛了起來,有趣的是,它並沒有馬上飛離,而是停在大樹附近,怕打著翅膀看著寧波。
那表情就跟挑釁似的,似乎在說,你來呀,來抓我呀,小樣兒,能耐的你吧!
我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所以,並不感到意外,寧波靠近了看的更加真切了,對我喊道:「我擦,老何,這哪裡是什麼夜明珠啊,它的腳上,全是土。」
我去,怎麼又變成土了,土會發光?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我仰著頭說:「你他媽仔細看看,是土?你家土會發光?」
「不是,我在這裡看,它,它不發光呀!」
我將手電筒打到剛才烏鴉落的樹枝上,那裡隱隱的也有一些綠光,似乎是它沾上去的。我忙對寧波喊道:「你先別管烏鴉了,你看看那樹枝上,是不是也有?」
「哪兒呢,哪兒呢?」寧波瞪著眼睛,可是站在我這個位置,的確看的很清楚。
我用手電筒晃了晃:「那裡!」
寧波縱著身子又爬了一段,靠近一看,對我喊道:「老何,這什麼也沒有呀!」
我擦,你是不是瞎啊!我氣急,對他說道:「你就朝樹枝上抓一把,我幫你看著。」
「行!」寧波伸手,直接來了個五指山壓低,按在了樹枝上,他還不忘伸出他的大爪子給我瞧瞧:「老何,沾上了嗎?」
我一看,寧波手心裡綠瑩瑩的一片,忙回道:「沾上了,趕緊下來。」
寧波三下五除二的爬下來,伸著手掌給我看:「老何,你看看,我怎麼什麼都看不到啊!」
我這一看,擦,真的什麼都沒有。這就怪了,距離遠了可以看見,近處觀察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我叫寧波站遠一些。
他往後退了幾步,我拿手電筒一照:「有了有了。」
「有什麼了?你給我瞧瞧啊!」寧波說。
我指著一旁的大樹榦,你往上蹭幾下,他照我說的做了,我倆退後幾步,拿手電筒一照,果不其然,樹榦上綠瑩瑩的一個手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