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石墓往事
隻是這時要說送錯了地方,也來不及,隻得低著頭,打開食盒,將飯菜端出來。
飯菜極為清淡,一共也不過三個小菜一冷盤一熱湯。
那侍女一開飯菜,臉色青了:“你居然將飯菜搞錯了?”顯然聖女的飲食規格不止如此。
怒氣衝衝的就上來,一巴掌就給羽扇了過去。
這一掌羽輕易就可避開,隻是為了不惹人懷疑,隻微微側了側臉,讓指風從自己臉上刮過,然後裝作一臉惶恐道:“廚房太忙了,搞錯了,我馬上回去換過。”
聖女已從裏間緩步出來,一身漆黑長袍,身材苗條,看舉止,不過十五六歲模樣,隻是臉上罩了半截白玉麵具,露出尖尖巧巧的下巴在外麵。
她下巴輕抬,盛氣淩人的感覺迎麵撲來。
那侍女已嚇得跪在地上:“聖女恕罪。”
聖女冷哼:“一點小事都搞不定,要你何用。”話音一落,已不知從何處抽來一條鐵鞭,一鞭子就甩到那侍女的臉上。
鞭落之處,伴隨著一聲慘叫,那侍女的一張臉就落下一道深深的鞭痕,皮肉綻開,侍女伸手往臉上一摸,滿手鮮血淋漓。
羽心下駭然,這聖女手段好生毒辣。正準備從門邊溜走,那聖女已拖著長長的鐵鞭走了過來,手腕一抖,鞭子淩厲向羽抽來。
羽不敢指望象剛才那樣,忍受一下蒙混過關。
看聖女的出手,果斷毒辣,一下就毀了那侍女的容,對她也不可能會網開一麵。
羽側身躲過她這一鞭,順手抄起桌上的盤子,全向聖女砸了過去。她一向是習慣用劍,但劍前幾日投宿時擱在一笙家裏了,也沒趁手的武器。
聖女冷吭一聲,她座下之人,居然有人敢還手,飄身避開那些盤子碟子,凝眸細看眼前反抗這女子。
見那女子穿著本派的服飾,年齡與自己相仿,十五六歲模樣,一張玉雪可愛的小臉,靈動的大眼睛極富神采,聖女的眸子慢慢收緊,似要噴出火來:“羽,原來是你。”
“你是誰?”羽大是意外,在這南韁之地,這逍遙派的聖女,能一口就叫出她的名字。
聖女嘴角微微一抽,冷笑道:“多年不見,老朋友都不認識了?”
羽看著她臉上的白玉麵具,有些愣神,她所認識的人中,除了祭司盛大人是長期戴個麵具,沒有其它的女子戴過麵具。
聖女見她的表情,也知她不認得自己了,提醒道:“羽,你貴人多忘事啊,當年石墓之中的事,你都全忘記了?”
羽聽得她提起古墓,看著她揚起的皮鞭,看著她那盛氣淩人的神情,脫口叫道:“是你,淩?”
記憶中的往事隨即浮現在眼前。
黑,無邊的黑。黑暗中浮現的是盞盞綠燈,那是野獸的眼睛。
遍地的殘肢屍骸,撲入鼻息的是濃厚的血腥味。
花素教演武堂的弟子全聚集在這石墓之中。
羽、雙、淩、俠、畢、新等人,都在其中。
從訓練營一路磕磕碰碰升到演武堂,相互之間,都有些情誼或者恩怨了。
這是她們一月一次的野訓。
石墓層是以往的一處古墓,隻是盜墓的眾多,基本上都被洗劫一空,古墓就遺棄在這兒。蔡也是無意中發現了此處,略加改造,就成了一個野外訓練場。
這次的規則也很簡單,在一天的時間內,清理完這裏麵的野物,至於裏麵有什麽,卻一點也沒透露。
演武堂幾名平日裏表現出色的男子已率先走在前麵,即是野訓,便不必怎麽害怕。
可等眾人再進入底下一層,淩已忍不住幹嘔起來。這兒遍地都是殘肢屍骸,鼻息間充滿著濃厚的血腥味。
俠看著她,還是好心的遞了一張手帕給她。
淩是個漂亮的小姑娘,使得一手好鞭子,隻是太過任性、太過傲氣,羽和雙都不喜歡她。
卻聽前麵的新喊了一聲:“小心。”話間未落,手中的鏢子鏢已飛出,卷向前麵的兩點綠光,如果沒有猜錯,這應該是狼。
雙也跟著踏前一步,手中兩柄飛刀甩出,直直向那兩點綠光射去。
卻聽一陣低聲的咆哮聲,那暗中的動物衝了出來,果真是一匹狼,此時眼已被雙的飛刀刺中,兀自強行著衝了過來。眾人忙閃到一邊,避開它鋒利的爪子。
淩本來蹲在地上幹嘔,躲閃不及,狼爪已按住她的肩。
淩被狼按住雙肩,動彈不得,肩膀被狼爪撕裂,撕心裂肺的痛。還好眾人在旁邊,已各持兵器紛紛出手,將這狼刺死,陶甚至一刀劈下狼頭。
血腥味引來了更多的狼,四周一點一點的綠光越來越多。
畢丟了一瓶金瘡藥給淩,道:“你自己包紮。”已挺劍加入與狼群的廝殺中。
俠又在出聲指揮眾人:“大家不要分散了,幾人幾人一組,好有個照應。”
雙悶聲吭道:“你照顧好你的心上人得了。”她極討厭淩,偏偏俠又對下麵的眾人都極為照顧,看在雙的眼裏,就是對淩守護有加。
俠有些奇怪,誰是他的心上人了?少男少女,已有些旖旎小心思,可此時也容不得他細想誰是他的心上人。迎麵一頭狼撲上,他不得不將身一矮,手上長劍一挑,已斜斜刺入狼的柔軟腹部。
羽一言不發,已縱至畢的後麵,替他狙殺了撲至他背後的狼。
畢轉臉見是她,不由笑著道了聲謝。
眾人齊心協力,不消一柱香的功夫,已殺了二三十頭狼。
俠這才有功夫,去察看淩的傷勢,看她的肩膀有無大礙。
隻是血淋淋的傷口看著有些恐怖,隻得將她的衣襟撕開,給她上藥。
淩這時已十三歲,身體已隱隱有發育之樣,雖然平時也受俠的照顧慣了,但此時哪肯讓俠撕了衣襟包紮傷口,慌慌張張隻將一雙手掩在胸前。
俠微微皺眉,隨即明白過來,也知不便給淩療傷,隻得退後幾步,道:“你們來個女的,幫淩敷一下藥。”雖然雙就在他不遠處,但他知雙和淩的積怨已深,肯定不會來幫這個忙,隻得求助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