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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我有心上人了

  “封魂之針?”阿叔公微閉著老眼:“這是什麽樣的一個法術啊,沒聽說過。”


  羽在南韁也問了不少人,人人都說不知道,所以對阿叔公的回答也沒多大的失望。


  花花有些急了:“阿叔公,你不是寨上最有智慧的人嘛,怎麽會沒聽說過。”


  阿叔公有些不高興了,這不是置疑他的智慧?

  羽趕緊道:“阿叔公不必生氣,花花妹子也是關心我,才以才多衝撞。”


  阿叔公這才鬆開眉頭:“你倒說說,是什麽個症狀,或許是叫別的名也不知道。”


  “就是後腦上似乎被人刺入銀針,封了記憶,以前的事都不記得。”


  阿叔公聽得如此說,倒有些印象:“你近前來,我摸摸看你那後腦上的銀針。”


  羽一聽此話,有些意外,莫非這阿叔公真的知道這個法術?

  阿叔公伸出顫微微的手,細細的摸了羽後麵的幾個針頭般大小的凸點,點點頭,肯定道:“我知道這是什麽了,我們這邊的人叫它忘情針,不叫封魂之針。”


  花花大喜:“這麽說阿叔公,你會解這個了。”


  阿叔公道:“哪有這麽容易解的,這得找著會解之人才行,而且得要花費五十年的功力。”


  羽的心有些涼,雖然知道此法解除不易,但一聽要五十年的功力,真的世上沒有幾人會舍得五十年的功力來解除這法。


  羽拉著花花,跟阿叔公告辭出來,慢慢往花花家返去。


  花花見她難過,安慰道:“羽姐姐,你就不要難過嘛,雖然你被封了記憶,記不得過往,也沒關係,你可以就住在我們家,給我當嫂嫂啊,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我會照顧你。”


  羽一聽給她當嫂嫂,大是尷尬,敢情這小姑娘這麽熱心,是想她給她當嫂嫂。


  流雲在暗處聽得這一句,怔了怔,雖然恨羽恨之入骨,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瓜葛,但聽得這小姑娘要流羽做她嫂嫂,還是莫明其妙的黯然了一陣。


  是不是從此後各自一方,他回京城過他的安穩日子,她就在南韁,安心做他人婦?


  他想起當初床上那一抹血色,仰空對月長歎了一口氣,雖然此事因她而起,當時情勢也不得已,可她畢竟已是自己的女人。


  他跟著鑽進阿叔公的竹樓,阿叔公正要返身休息,見得又冒出一個男子來,有些意外。


  “阿叔公。”流雲客氣的稱呼他。


  阿叔公眯了眼,這男子是什麽人啊,氣度不凡,修養良好,一口就能叫出自己的名來。


  流雲客氣道:“我是酋長的客人,這會兒沒事,出來轉轉。剛才聽得那位姑娘向你打聽忘情針這一事,我倒對這忘情針有些好奇,還想阿叔公講來聽聽。”


  阿叔公聽得是酋長的客人,倒也不能怠慢。


  便道:“這忘情針,據說是南韁以往的一個女子所發明。南韁女子,一般性情潑辣爽快,敢愛敢恨,愛起來是轟轟烈烈,恨起來也是不擇手段。當初那女子為了留住那個男子,種了情蠱在那男子身上,誰知那男子倒也心硬,寧願自殺,也不肯要那女子。男子死後,那刻骨銘心的相思一直折磨得那女子夜不能寢。那女子的兄長見沒法,不想自己的妹子被情折磨死,便製了這法子出來,施針於妹子的後腦之上,讓她忘記過去,才保得妹子的命。”


  流雲點點頭,這法子,倒跟中土那邊的忘憂草之類的差不多,吃了讓人忘記過往,便沒任何煩惱。


  “剛才那姑娘,確定是中了這忘情針?”


  阿叔公點點頭,他適才還伸手摸了羽後腦上的那幾針孔:“嗯,這忘情針,她都中了不少年了。“


  流雲從阿叔公的房中出來,流羽的忘情針中了好幾年,那不是離開他沒多久就被封了記憶?難怪她從來沒回來找過自己,她根本都不記得自己了。


  隻是為什麽她又要來殺他呢。


  花花的哥哥,是一個二十來歲的男子,叫一笙,兩兄妹相依為命,關係極好。


  花花快言快語對一笙道:“阿哥,我跟阿叔公打聽過了,羽姐姐的病沒人能治。”


  一笙歉意的對羽笑笑:“實在抱歉,沒幫上你的忙。”


  羽見他如此客氣,忙道:“沒關係,你們已經很幫我了。”這法術又不是他們給她下的,她投宿到她們家,兩兄妹盛情款待不說,還熱心的去幫著問寨上的老者,她已經很感激兩兄妹的熱情了。


  花花拉著羽的手,撒嬌道:“羽姐姐,你就不要走了嘛,留下來給我當嫂嫂,我阿哥很喜歡你的呢。”


  一笙大是尷尬,自己那一點心思,這個當妹妹的一眼就看出來了。


  醬紫色的臉,因著那害臊,越發暗了。


  他喜歡羽,雖然才初次見麵,他喜歡看她那清秀絕倫的小臉,喜歡看她笑語嫣嫣的跟自己說話,看著看著,就有些出神。


  一見鍾情,大抵是如此。


  羽剛才在路上已聽花花提過此事,此時再聽她提起,便道:“花花,姐姐已經有心上人了。”雖然兩兄妹對她不錯,但這不是她就該給她當嫂子的理由。


  說自己有心上人,總比直接說不喜歡你,要婉轉一點,不哪麽傷人。


  花花眼珠一轉,道:“不怕,把你的心上人讓給我吧,那樣你就可以跟我哥哥在一起,我也有了心上人。”


  羽有些啼笑皆非,都說南疆姑娘性子爽快,敢愛敢恨,果真如此。


  一笙聽得羽如此說,極度失望,又不知道如何表態,隻得訕訕對花花道:“花花,不要再鬧了,夜深了,客人要休息。”又對羽道:“我妹妹就是這樣,來個客人都是這麽纏著。”


  羽忙道沒事,如若不是自己去了晉洲一趟,如若自己不是碰上流雲那個禽獸,自己一樣是如此天真爛漫。


  半夜時分,羽又開始練習古道心法,她一心要練好武功報仇,這心法修練,倒從不曾拉下。


  體內氣息循著任督二脈運行了一圈,羽突然心血來潮,又將體內氣息沿十二經脈再運轉一次,能多練練,終是好事。


  多練習一次,離殺流雲的可能就多一些。


  氣息運轉到足少陰經時,卻莫名想起了腿上的傷口,隨即沒來由的就想起今天見著的那個藍袍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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