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曖昧

  盛道:“莫堂主隨便抽調堂裏的這些侍女過去,我也沒有意見。不過我好象記得那個雙跟羽很要好的吧,不如蔡教官跟莫堂主推薦一下,將羽也調往教主那兒去,跟雙互相也有個照應。”他說得雲淡風清,似乎隻是隨意說說。


  蔡心裏念頭轉了千百次,祭司大人親自來找他,又是拉攏又是施壓,難不成就是為了讓羽也去教主身邊?剛才在議事廳,盛以退為進,將雙留在了教主身邊,現在又要把羽調到教主身邊去,他究竟是打的什麽主意?

  他這些微的遲疑,自是沒逃脫盛敏銳的目光。他輕輕呷了一口茶,問道:“蔡教官難道有什麽難處麽。”


  蔡回過神來,道:“沒問題,一切都按祭司大人的意思辦。”


  雖然不明白祭司大人的目的,但自己的實力,護不得羽的周全,不如依祭司大人的意思,將羽送去教主身邊。


  盛聽得蔡這話,起身道:“那我就先行一步了。”說罷,也不跟蔡再客氣,徑直折返教主住處。


  教主的住處分三重院落,最外一重,是處理一般事務的地方,名叫聽香水榭,中間一重,是焚香館,是起居的地方,而最裏的一重,也是最重要的一重,就是練功和藏書的地方,一般都無人能進。就連盛如此受教主依賴,也最多隻能進得二重,教主起居的地方。


  此時二重院落裏,不少教眾正在清洗地上的血跡,經過一番重新粉飾,看不出曾經這兒有過屠殺。


  教主坐在花廳裏,聽著雙匯報事情,如何處置,如何安排。她對雙的辦事能力,倒也滿意。一個沒經過禮事堂訓練的人,初來此處,處理如此重大的事都如此得心應手,倒也是個人材。


  見盛負手從抄手遊廊上走了過來,自是一副有話有說的樣子。教主揮揮手,讓雙帶領人員去前院再作安排。


  盛見教主已支走了雙,也不多作輔墊,直截了當的道:“我已清點了花名冊,此次逃掉的是芙。”


  教主不吭聲,其實知道她秘道的人,隻有那麽兩三人,芙就是其中之人。隻是她沒料道,自己一路追出去,卻沒追上逃掉的芙,倒殺了許多遇上她的巡邏弟子。而盛為了幫她掩蓋事實,又殺掉她身邊所有的侍女,甚至不惜拉出密室中的俊俏少年來背黑鍋。


  盛又道:“我查看了這些年的檔案,發現芙以前喜歡青龍堂的一個人,那人許多年前被派出執行任務,後來任務失敗,怕回來受罰,是以一直潛逃在外。估計這次就是他回來,帶芙一起出逃。”


  “這也難怪,輕車熟路的。”教主算是明白了。


  “隻是為了掩人耳目,我們隱瞞了有人外逃的真相,那現在我們也不好下追查令。”盛提醒道。


  教主聽盛這麽一提醒,道:“那就找些穩當的人,秘密的出去追殺芙那賤人,絕不能留下活口。”


  見盛點頭應是,教主抬起頭來,有些吞吞吐吐:“今天事出突然。。。。。我也沒料到最後會變成這樣。。。。。。”說到這兒,倒有些尷尬。如此一來,她在秘道中所幹的勾當,自是瞞不住盛,她對盛還是抱有一點希望,倒也不想讓盛知道自己的隱私一麵。


  盛縱然是沒親眼看見她淫亂的一麵,但也隱約了解一點,隻是平時妨於主仆關係,裝聾作啞罷了。而今日撞上此事,隻好硬著頭皮麵對,他輕描淡寫一筆拖過:“沒事,這不都過去了麽。”


  此話甚有些安慰的味道,教主不由挑了眉頭:“你什麽時候發覺有人進入秘道的?”


  盛斟字酌句的道:“當時教主要休息,我就暫且退下,後來想起有事需要向教主稟報,估量著教主休息好了,才返回焚香館。當時教主並沒有出來,我看侍女有些神情不對,以為是教主不方便召見屬下,也沒在意。”


  教主麵無表情,眼波卻流轉了一下,如果當時沒跟那俊俏少年再二度雲雨,按盛的推算,是該出來了。


  盛繼續道:“後來發現不對勁,再三逼問之下,侍女才說有個陌生男子偷偷潛入了焚香館,不清楚是不是教主囚禁在密道中的男子,是以沒敢隨便聲張。我叫她們打開密道,跟著密道走了過去,那時你已經追到山腳。我怕你路上遇上本教的弟子太多,事情影響變大,隻好抄近路攔你回來,再作商量打算。”


  教主道:“這事你處理得很好,凡是知道內情的,都不要留一個活口,不管是後山巡邏的,還是我館裏侍奉左右的。”


  盛歎了口氣道:“還有一個知道的。”


  教主厲聲道:“還有誰?”心念已百轉千轉,將有可能知道的人挨個猜測了一番。


  盛道:“就是屬下,不知屬下是該馬上自殺於教主麵前,還是讓教主割了舌頭,剜了雙目,剁了雙手後,再繼續侍奉於教主麵前。”


  教主不由結舌,道:“你,你是存心氣我來著是不?”


  盛道:“沒有,我隻是恨我自己。”這話,竟有些說氣話的感覺。


  不知怎滴,聽到盛賭氣的話語,教主倒有些暗暗歡喜,這孤傲冷淡的祭司大人,情緒也有不受控製的時候。


  於是她關切問道:“要不,我再找些神醫給你瞧瞧。”


  盛冷冷道:“不用,你一人知道我不行就是了,何必要讓天下人都知道我無能。”這話語,哪裏是下屬跟上級說話的口氣,純粹兩個戀人賭氣搞別扭。


  教主一聽這話也是事實,沒有哪個男人,願意讓別人知道自己不能人事。她柔聲安慰道:“那這樣吧,我再收羅天下所有的醫書給你,你自己試著治療一下好不好?”平時那麽端莊的教主,居然也會寵溺的口氣來說“好不好?”


  盛道:“如此甚好。試試也無妨。”


  教主反手緊緊握住盛的手,道:“不管怎麽樣,一定要試試。”此言一出,倒也覺得自己太失態了,一個教主,如此關切屬下的那方麵問題,不是赤祼祼的告訴別人,我想和你共度雲雨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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