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龍不與蛇同穴
場景已經到了最美的時候，碧草搖曳，落英繽紛，兩隻蝴蝶，相訴相飛。
而這個時候，楚毅的歌聲，也響起了起來。
「碧草青青花盛開。」
「彩蝶雙雙久徘徊。」
他的聲音並非很好聽，而且稍微懂得一點音樂的人就知道，調也有一些不準。
底下的學生們有一些失望，這麼好的場景，故事演繹的淋漓盡致，沒有想到結尾竟然被如此破壞。
「完了……」董國豪心裡咯噔了一下，如果最後還是由王玲來收尾，那麼也許能夠贏秋一鳴，可楚毅這麼一上場，便就給所有人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董國豪抓了抓頭髮，他雖然並不是太喜歡楚毅，但比起來，無疑更討厭秋一鳴，至少自己不去招惹楚毅的話，對方是不會找自己的麻煩。
「怎麼辦啊，楚老師果然唱歌不行。」胡來在後面抓頭撓耳，上躥下跳的。
「別急，也許事情還有轉機。」洛落淡定的說道，她認識的楚毅，不會打無準備的戰鬥。
正當所有人都有些嘆氣的時候，突然，他們的心頭一震。
「千古傳誦生生愛。」
「山伯永戀祝英台。」
馬欣愣了一下，不知道為何，有一種感情，在強烈的衝擊著自己內心深處。
舞台上的蝴蝶，停在墳墓之上，像是在喃喃私語。
他彷彿看到了一對才子佳人，從生離死別，到花蝶而飛，這些場景，是真實存在的，彷彿就在眼前。
「這聲音，為什麼我感覺很好聽啊。」王玲愕然，聲音還是楚毅的聲音，還是有些不著調，可不知道為何，她竟然有一種流淚的衝動。
她完全沉浸其中。
觀眾席上，所有人為之一愣，緊接著，內心充斥著一種難以言表的情緒。
「誰說唱的不好的，我好想哭啊，我想起我的初戀女友了。」一位女老師潸然淚下。
「真好聽，這才是唱歌啊，無關技巧，只是一種情感的表達。」
「我全身都起雞皮疙瘩了，眼淚止不住了。」
他們哪裡知道，楚毅這是用上了功法，只不過，所有的類似功法，都需要引動主人自身真實的感受，才能夠影響到其他人。
楚毅神眸閃動著。
「同窗共讀整三栽。」
「促膝並肩兩無猜。」
多麼的相似啊，在楚毅剛剛進入太極宗，身為一個普通凡人在學習的時候，她卻已經是太極宗的一位導師了。
一共三年，她教了他三年。
三年後，楚毅進入先天，終於有資格和她相視。
你還好嗎？
思念如野草瘋長，現在的葉煙雨，應該在太極宗，才剛剛進入到先天。
她為他做過飯。
她為他擋過刀。
哪怕楚毅成為了陷落仙尊，她依然說會保護他。
就像當年在地球上初次見面時候一樣。
梁山伯和祝英台化蝶而飛，而自己也重走一世，有機會去彌補上一世對她的虧欠。
台下，秦然愣在原地，也完全沉浸其中，她直勾勾的看著那個站在舞台邊緣常唱歌的人，雙眸閃動著。
「原來你的心裡，一直住著一個人，到底是哪個女生這麼幸運。」秦然喟然長嘆，也不知道是羨慕，還是嫉妒，或是遺憾。
觀眾席的後方，楊靈小嘴微張，她實在沒有想到，楚毅這種拙劣的演唱，竟然有如此震撼人心的效果。
只不過她同樣從其中聽出了些許感情。
「果然，你還在喜歡我。」
她在心中暗笑，以為楚毅濃郁情感中所表達出來的女生就是她自己。
如果楚毅知道的話，一定會哭笑不得，有些人就是將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先不說唱歌技巧，單單這感情的表達，我就沒見過音樂圈有比他厲害的……這是天才啊。」
方乾越聽越激動，他這些年來，不斷的挖掘有潛力的新人。
楊靈算其中比較好的了。
可是，今天竟然遇到了一人，能用有瑕疵的歌聲打動他，這如何讓他不激動。
「方老師，你想簽他？」楊靈問道。
「對，他很適合走內心路線，單單唱歌就好，不用炒作，不用過多的包裝。」方乾笑道。
楊靈點點頭。
……
演出結束，現場仍然沉浸在楚毅的歌聲之中，有些女生已經泣不成聲了。
這還是因為楚毅修為的緣故，如果是仙音宗的弟子來施展的話，必定讓很多人，都直接沉淪，無可自拔。
轟！
現場爆發了熱烈的掌聲，楚毅一走到後台的時候，自己的一把學生全都沖了過來。
「老師，你知不知道你太帥了，你都可以出道啊，這種歌聲能秒殺娛樂圈百分之九十九的人。」
「老師，求籤名啊，而且要獨一無二的簽名，以後你出名后我就去賣了，肯定能換一輛車。」錢小帥無恥的蹭著楚毅的胳膊。
「老師，我對你的敬仰，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上天入地。」
學生們驚嘆著。
他們的老師，真是無所不能，令他們的壓力很大好不好。
「來吧，不要收斂你們的情緒，盡情的崇拜我吧。」楚毅大聲說道。
「不要臉！」王玲鄙夷的看了一眼。
「真當自己是明星了，果然還是楚老師。」錢小帥嫌棄。
和學生們鬧了一陣子后，楚毅看了眼時間，也差不多了，便悄悄的帶著英雄豪傑提前離場。
可剛出體育館沒幾步，又碰到了楊靈，而且這一次身邊還帶著一人。
「是那給我吃鐲子的大媽。」嚴豪傑說道。
楊靈臉都綠了。
楚毅拍了拍嚴豪傑的腦袋，真是解氣。
「我還有事，要敘舊的話，等下次。」楚毅確實在趕時間，現在已經是六點多了。
「楚毅，我有正事跟你說，這位是音樂圈大名鼎鼎的製作人，方乾方老師，他聽了你的歌之後，想要簽下你。」楊靈直視楚毅。
楚毅心中沒有波瀾。
「方老師你好，感謝你的賞識，不過我志不在此。」楚毅當然拒絕了。
「楚老師，你可以考慮一下，現在市場正好缺少你這種類型的歌手，將來一定會大紫大紅的。」方乾是老前輩了，不過說話依然很誠懇客氣。
楚毅搖搖頭，而且又要走的意思。
楊靈直接攔住，和楚毅對視：「楚毅，我知道，你內心有自己的驕傲，可方老師不是我讓他過來簽你的，是你的歌聲打動了他。」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不要在意氣用事好不好，當一個老師一輩子，能有什麼出息。」
「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你就甘願平平凡凡度過這一生嗎？」
看著義正言辭的楊靈，楚毅忽然笑了。
「怎麼，我有說錯什麼嗎，你可以看到我現在的日子，和以前相比發生了什麼變化，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也可以拉你一把。」楊靈聲音略高，楚毅的這種表情讓她很不舒服。
「楊靈，你聽過一句話嗎，龍不與蛇同穴。」
「我是龍，而你是地上的那條蛇，你永遠不知道，這天地有多麼廣闊，不要用你的目光來看待我的事情。」
「還有，我們之間，早就沒了關係。」
說完，帶著英雄豪傑便是離開。
「這年輕人，還真是有性格啊。」方乾怎麼看不出兩人之前的糾葛，尷尬的笑笑。
楊靈愣愣的站在原地，片刻之後才回神，貝齒輕咬嘴唇，不過很快，臉色便淡漠了下來。
看著楚毅離去的背影。
「楚毅，你知道嗎，我可以是蛇，但你永遠都不會是天上的那條龍。」
「你今日的執著，會造成明日的後悔。」
「你的底氣，驕傲，在我看來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