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記憶深處的難忘
江城。
溫西沉看著桌面上的報紙,眼底浮起了一層怒火。
這絕對不可能是真的!
明明就在十幾天前,梨煙還活蹦亂跳的生活在他的身邊,怎麼可能就在這短短的幾天內就悄然發病離世。
溫西沉不相信,或者說他不願意相信。
身邊的助手看著自家總裁面色陰沉,也不好插話。
許久,溫西沉隨手將面前的報紙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
剛剛緊張壓抑的氣氛瞬間平息下來。
「總裁,部門主管他……」
溫西沉目光掃在了他的臉上:「讓他自己去辦。」
助理額頭上的汗禁不住往下掉,這件事情非同小可,難道就這樣放手交給部門主管去辦嗎?
可是現在面前的總裁似乎很不在狀態,一點也沒有想要管事的意思。
助理心底暗自思索了一下,轉身離開。
頓時,碩大的辦公室只剩下了溫西沉一個人,他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感覺胸口悶的厲害。
梨煙,他本應該不在意的。
可是一想到昔日活蹦亂跳的她忽然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他的心底又莫名其妙湧上了一絲不安。
說不出來的感覺。
明明不在意,卻好像又很在意。
七日前,他得知她要訂婚的消息,心裡有些慍怒。
這女人不是說深愛著自己嗎?怎麼可能會如新聞所說,心甘情願同意結婚。
果然女人都是薄情的,三心二意。
他本想去京都找她,可是看到報紙上這般描述,還是收回了心思。
溫西沉說不出具體是什麼樣的感覺,可是心口那處空的厲害。
好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最後,他還是打開購票平台,給自己訂了一張去京都的機票。
梨煙……
這是他的未婚妻,死了也要見到屍首。
……
此時此刻,溫與舟的別墅里似乎並沒有那麼寧靜。
姜含笑看著面前的梨煙,有些疑惑:「你喜歡的不是溫家的老大嗎?為什麼忽然決定要和溫與舟訂婚?雖然這孩子也不錯……」
姜含笑不知道溫與舟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以為溫與舟是個醫者仁心的好大夫,還給她無條件治病,心裡對他的好感也不少。
梨煙聽了這話,只在心底嗤笑,溫與舟這算好嗎?
他逼著她跳海自殺的時候,可不見得有多好。
不過這些不能告訴姜含笑,免得她知道了其中的彎彎繞繞,以為自己是受脅迫訂婚,不願意接受治療。
「媽,這……感情的事情誰說的准呢?」梨煙尷尬的笑了笑,挑了個隱晦的借口躲避話題。
「哎,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不好再阻止你。」姜含笑拍了拍梨煙的手,然後看向不遠處的溫與舟,「既然選擇了人家,就不要跟人家輕易分手,畢竟你們都是要訂婚的人了,可不能胡鬧。」
姜含笑這會兒才從一環扣一環的震驚氛圍里走出來。
先是自己的女兒詐死逃婚,又是自己將要被女兒帶到國外,還有女兒換了個人訂婚……
梨煙的生活,還真是不比她年輕時候要單調啊!
不過這樣也好,反正馬上出國,姜老爺子也不能輕易查到梨煙的行蹤了,自己也可以躲開姜家管控一段時間,這樣看來倒也算是一件好事。
「真不錯……」姜含笑把餘光落在溫與舟的身上,越看越滿意。
這樣好的男孩子,要是跟她的女兒在一起,也算是般配。
注意到姜含笑的讚賞的目光,溫與舟主動開口勸說道:「姜阿姨,您的身體我剛剛已經替您檢查過了,暫時身體狀態還不錯所以我們明天就出發吧,越快越好,你這個病耽誤不起。」
「嗯,好。」姜含笑一直都很信服溫與舟,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她也就不好阻攔,只能點頭同意。
目光掃到一邊有些微愣的梨煙身上,姜含笑問道:「你怎麼了,梨煙,是有什麼未做完的事情嗎?」
溫與舟的目光也掃了過去,帶著一絲審視。
「沒事,我沒什麼事情要做了,剛剛只是發了個呆。」
姜含笑見狀也就不再詢問,她揉了揉太陽穴,睏倦的說道:「梨煙,我有點累了,先上樓休息了。」
「好,媽你早點休息吧。」
姜含笑走後,梨煙看著面前的溫與舟,眼裡幾乎能噴出火來。
溫與舟被盯得莫名其妙,忍不住問道:「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我也不知道,就是單純看你不爽!」
梨煙將怒意都寄托在了手上的靠枕上,一下又一下的拍打著。
溫與舟瞬間就知曉了,他慵懶的靠在沙發椅背上,一語中的道:「得了,我還不知道你什麼樣的人,你現在肯定在想溫西沉,然後黯然神傷為什麼溫西沉會忘掉你們之間的感情,甚至於現在還不來找你,你不想走,你不甘心……」
全中!
梨煙微怔,竟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那又如何呢,你跟他又沒辦法在一起了。」溫與舟看著梨煙的臉,嚇了一跳,他幾乎從來沒有見過梨煙掉眼淚,
這還是第一次,他看到梨煙臉上劃過兩行清淚,沒有過多悲傷的表情,只是單純掉眼淚,一下子就砸進了他的心裡。
別的女人流眼淚,哪怕是沈嘉柔,他只是喜歡她靚麗的一面,幫她走出困境也不過是回報恩情。
可是面對梨煙,他竟然多了一絲惺惺相惜。
他開始莫名愧疚,自己剛剛說話是不是重了些。
「你說得對,我確實是這麼想的。」梨煙抹了把眼淚,聲音平穩,但還是隱約聽得出顫音:「我知道我跟他沒什麼可能了,所以你也不用再提醒我了。」
這個世界上的每個人都在提醒她,她和溫西沉沒有可能了。
她也知道,只是記憶深深刻在腦海里,別著她的神經,暗自發疼。
她該怎麼忘了溫西沉那個冷若冰霜只對她一人溫柔的男人呢?
或許這輩子是忘不掉了。
梨煙抬起頭,一臉認真地望著溫與舟:「溫與舟。」
三個字,簡單清脆,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鼻音。
「怎麼了?」
梨煙吸了吸略微發紅的鼻子,扯出了一抹笑容:「我們把票改到今天吧,今天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