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不得不信!
望著忽然坐在地上的吳憂,本來心驚膽戰的眾人忽覺有了希望。
「他在幹什麼?」
「不知道啊!」
「會不會是九幽修羅遭到陽氣反噬,所以受傷了?」
「有可能啊!」
怔怔地看著吳憂,眾人顫顫巍巍地驚叫著,然後圓瞪的眼睛紛紛亮起了精光。
「快!趁他病要他命!」吳恆叫出了自己的口頭禪!
「別殺了他,打成重傷就可以,我要用印魂術讓他說出所有的功法!」一位白髮老人興奮大叫。
聞言,其餘人也激動了。
毫無疑問,吳憂在眾人眼裡已經是深不可測的存在,說不定真是那個沒落的南都吳家傾盡全力培養的天才,稍微推理就知道身上肯定有不少功法!
而吳憂的表現,也證明他絕對擁有比別人更優勢的功法和武技。
想著那些還沒有得到的寶貝,眾人心血沸騰了,要發達啊!
「臭小子,怪你運氣不好!不管你是何方神聖,今日都要給我們蘇州吳家做貢獻了!」吳烈的一位師叔獰笑出聲,然後率先朝著吳憂沖了過來。
見狀,其餘人緊隨其後。
風聲乍起!
一應八人一字排開,風捲殘雲般奔來,馬路上頓時捲起一道渾濁土浪,大陸兩邊的花草樹木獵獵作響。
眾人的興奮笑容,令的畫面透出一股磨刀霍霍向牛羊的節日氣氛!
吳憂就是那牛羊。
「嘩!」又是一道風聲掠過,洛洛出現在了吳憂面前,再次亮出大刀,將吳憂保護在了身後。
「小丫頭,找死!」望著築基期都不到的洛洛,那已經興奮過頭的老人一臉笑容更加猙獰,單掌探出,直逼洛洛面門。
一層銀白靈力附著在老人手掌,令的那手掌真的跟金屬打造的大刀,兇悍森冷的氣勢散開,明顯是要一掌劈死洛洛的節奏。
閉著眼的吳憂凝眉,身上同樣泛起一股殺意!
讓人不寒而慄,強大如天的殺意!
本不想下殺手的,畢竟這些人都算是吳家後人,可洛洛一個小孩子,他們也下得去手?看來現在的吳家,真是毫無規矩了。
「噌!」
毛骨悚然的聲響傳來,宛如鋼刀刺入血肉。
本來狂暴的現場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烈日下,卻冰寒刺骨!
那逼近洛洛的老人定在了原地。
他探出的手掌還在空中,可手掌上的銀白靈力卻正在潮水般退去。
他的臉上,所有興奮猙獰笑容全部僵硬,而眼底更是現出一抹措不及防的恐懼!
望著就近在眼前,卻已經無力殺死的洛洛,老人瞪著眼,想不通發生了什麼。
剛剛明明自己的手掌已經逼近這小姑娘的頭頂了,秒了這小姑娘,就可以將那九幽修羅的小子打傷,然後利用印魂術控制他了。
可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他忽覺有什麼東西從自己體內穿了過去。
是什麼東西?
老人的黑色布衫正隨風飄蕩,胸口處有著一條筆直的血痕,足有一尺長的血痕,完全洞穿了老人的胸膛,站在這頭,甚至能看到另一頭的陽光。
裂口裡鮮血涌動,形成一條涓涓細流般的血流,飛速地帶走老人的生命。
血腥瀰漫,現場恐怖到了極點。
一兩秒的停頓后,那老人用盡最後力氣,抬眼看向洛洛身後,然後目光就徹底凝固了,彷彿一下子被嚇死一般。
本來應該被陽氣侵蝕而重傷,坐在那裡恢復傷勢的吳憂已經消失不見,而是出現在了白髮老人的身後!
感受著背後那堪稱磅礴的氣勢,老人一顆被洞穿的心徹底涼了。
陽光下,吳憂依舊穿著那黑色大衣,可皮膚已然恢復到了那金銅之色,帥氣臉龐也恢復了神采奕奕,再沒有半點虛弱,再沒有半點陰森。
他淡然笑著,氣勢高絕通天,又縹緲夢幻!
那剛毅中透著溫柔的臉龐,在陽光下反射著一層毫芒,那身姿筆挺如劍,配合那神秘莫測的笑容,帥炸了!
他的身上更是籠罩著一圈兒淡淡的金色光霧,如夢如幻,如神下凡!
尤其丹田處,更是有一個金芒萬丈的小人兒在慢慢隱沒,似乎是這小人兒太亮,從吳憂的丹田映照了出來!
「元神期?!」望著那小人,就站在吳憂對面的另外七人異口同聲地驚叫。
「撲通!」吳憂背後,那被吳憂一招洞穿的金丹期老者終於撲倒在地,死不瞑目。
「嘶……」剩餘的七人倒抽冷氣!
「這,這不可能,呵呵呵。」一位高級管事開始搖頭傻笑,笑的更哭一樣,然後怒吼,「剛剛他不是九幽修羅嗎?為毛現在……成這樣了?」
「改命,這是,這是煉命之術!」一位金丹期老人顫顫巍巍驚叫,身體都顫抖了。
「能輕易解除九幽修羅命?」另一位高級管事忽然瞪眼,似看到了魔鬼,雙腿一軟,差點兒就跪了。
而之前被吳憂的精神力反噬的金丹期老人,要被嚇尿的同時,心中卻更加的悲催。
剛剛出關啊,金丹期啊,自認天下無敵了,正準備大展拳腳,一統天下啊。
可沒想到啊,一出來就遇到個元神期?還搞毛啊?改命跟改作業一樣簡單啊!老天是瘋了嗎?
「冒昧地問一句,您,您到底何方神聖?」獃滯了片刻,老人瑟瑟地看著吳憂問道。
吳憂白了老人一眼,又掃視全場道:「早就跟你們說過,我叫吳憂,你們吳家的老祖宗!」
爽朗嗓音盪開,虛空都現出層層漣漪,人心震蕩。
「咯噔。」人們的心感覺從屁股掉出去了!
遠處,已經連滾帶爬跑進一輛轎車裡的吳烈和吳恆,一下子石化,感覺全身冰寒一片!
不想相信,但不得不信!
事實擺在面前,不容置疑!
名字叫吳憂,實力又如此逆天,改命跟玩兒一樣,錯不了了。
「吳,吳家祖宗?」為首那白髮老人嗓音哆嗦的跟羊叫一樣,又抬頭望天,苦逼著一張臉道:「老天肯定是瘋了,吳家祖宗兩百年前不是已經消失了嗎?」
天地毫無回應,可眾人卻感覺這湛藍天空正在嘲笑他們。
這時,吳烈和吳恆再不願呆在這能把人嚇神經的地方,手忙腳亂地發動車輛,轎車便在一陣歪歪扭扭中,絕塵而去了。
……
一路不停,吳烈和吳恆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了蘇州,並沒有回家,而是去了翠竹峰。
兩人一下車,便急急忙忙朝著那莊園中央的塔樓飛奔。
兄弟二人,全都滿頭大汗,心慌的要死!
而他們的腦海里,一路都回蕩著吳憂那句話……我是你家祖宗。
落日西斜,二人感覺這世界是這麼的不真實。
他們心中還抱著一絲絲僥倖,雖然除了吳家祖宗之外,無法解釋吳憂的種種驚人表現,可他們還是不能接受,所以他們要做最後的印證。
在一眾守閣黑衣人疑惑的神情下,二人直奔二樓,然後齊齊望向了房間正面的一張畫像。
經過現代技術特殊處理過的畫像,更加逼真,色彩更加艷麗,還貼了一層玻璃。
畫像里,大雪紛飛,一位白衣老者執劍而立,笑容慈祥中透著一些得意。
望著白髮蒼蒼的老人,再想著吳憂的面相,氣喘吁吁的二人終於緩過一口氣。
「我就說嘛,不可能的,他怎麼可能是吳家祖宗?」吳烈扶著牆壁笑了,笑的無比高興,彷彿否定了世界末日的預言一樣。
吳烈的臉上也有了笑容,恐懼少了幾分,只要不是吳家祖宗,事情就不算太糟,因為吳家祖宗的傳說,在吳家後代眼裡,幾乎是無敵的,地獄級的人物,太可怕。
然而,就在笑的愜意舒爽的二人再度看向那畫像時,剛剛緩和了一些的心臟,再度被冰結了。
寒意徹骨,汗毛倒豎!
這一次,他們幾乎同時看向了畫像中那老人的身後,一對神采飛揚的年輕人赫然正在對視,一位是紅衣翩翩的絕美女子,一位則是氣度非凡,一身白袍的俊朗男子。
而那男子的側臉,跟剛剛見到的吳憂,如出一轍!
「撲通。」吳烈坐在了地上,目光獃滯了。
他看過那本匯聚了所有吳家傳說的典籍,以前他就懷疑過,幾乎每一個傳說里,吳家祖宗都是個俊美少年,而且為數不多的對樣貌描述,也跟畫像上的老者極不相符。
而此刻,他的懷疑被印證了,那老人身後的俊美男子,才應該是真正的吳家祖宗,而吳憂正好跟這畫像中的年輕人……
吳烈也腿軟地靠在了牆上,他雖沒有看過那典籍,但聽吳烈曾玩笑似的說過這個懷疑!
房間里陷入了安靜,二人感覺好冷好冷,如同置身地獄。
他們一直想整死,想用印魂術控制,搶奪人家功法的,竟然是自家祖宗?那個無所不能,天賦絕頂的神人?
要了命了!
感覺天都塌了!
八位守衛都在一樓,全部抬頭看著樓頂,想著慌張到極點的家主兄弟,人們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時,吳天賜走了進來,望著眾人的神情,不由得疑惑,趕緊加快腳步上了二樓。
「爸?二叔?你們怎麼了?」
望著失魂落魄的二人,吳天賜咧嘴失笑,從未見過這倆人被嚇成這德行,這是見鬼了?
吳烈獃滯的目光一抖,這才重新恢復了些精神。
「不行,我得離開這裡,馬上離開!」他突然神經質地自言自語,「對,我還得帶上所有的功法和武技,還得毀了聚靈陣,絕對不能留給那小子!」
他開始瘋了一樣搜羅就放在塔樓暗格里的,不多的典籍,同時嘴裡喃喃自語。
雖然確定了吳憂是吳家祖宗,可他並不打算跪地屈服,更重要的是,他害怕,因為他不知道吳憂會如何處理他這個忤逆祖宗的傢伙。
在他心裡,血脈親情這玩意兒,本就不是很重要,犯不著為了一點臉面去冒生命危險,所以他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