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公主出嫁
光陰轉瞬即逝。很快就到了冷若薇出嫁的日子。
此時,她已經在眾人的陪同下,站在了宮門外。心裏多少是有些感觸的,畢竟在華曜皇宮生活了整整三年!在回想之際,柳兒小心地抵著她的手。她這才恍然:皇後正和她說話呢。
“皇後娘娘說的是,月華記下了。”冷若薇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表明態度便是了。
華曜帝在一旁,也很寡言,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冷若薇見眾人都已經吩咐過了,便行禮道:“父皇,皇後娘娘,月華這便走了。”
說著,還象征性地流著眼淚。華曜帝看著一襲紅衣的冷若薇,輕歎一口氣:“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月華此番嫁往流雲,父皇便看著你走吧。”
冷若薇點頭,在柳兒的攙扶下上了轎子。風兒吹過,輕紗撩起。途經熱鬧的街市,冷若薇不免有些悵然了。很多人站在一邊看熱鬧,想看看公主是何等姿色。
但轎簾被風吹起,眾人也隻在這驚鴻一瞥中看到一抹飄然若仙的身影。月華公主的臉上,覆著一層輕紗。果然,皇家的女兒是不輕易被看到的。
這一路,隊伍長的沒話說。冷若薇看著周圍的人,眼睛都花了。
“公主,我好像看見尉遲公子了!”柳兒在轎子外麵走著,時不時地和冷若薇說話。
冷若薇在轎子裏吃著糕點,漫不經心地問:“他可有什麽表示?”
柳兒搖頭,壓根沒意識到冷若薇根本看不見她:“沒有。我也不知道他來這裏是為什麽。”
冷若薇暗想,或許是尉遲軒不放心吧。來看看她這個公主是不是真的!想著,她便除去了臉上的輕紗,掀開了轎簾將頭探出去看。
“快看,是月華公主!”本來圍觀的眾人又沸騰起來了!
人群中本是想離開的尉遲軒回了頭。他看見,冷若薇微笑著向百姓們招手!那張明媚的麵容他不會忘掉,也不會有那樣美麗的眸子如她一般。
冷若薇沒有看見尉遲軒,心裏不免有點失落。自己最後的賭注可就壓在他的身上了,如果不成,豈不是要嫁給那個慕容緣景?一想到這個,冷若薇就來氣了。這個無恥的家夥,竟然敢調戲她!
心下想著,冷若薇忍不住將懷裏的劍譜拿出來。她按下決心,一定要把這劍招學好。至少麵對慕容緣景還有還手之力。不對,她這是來逃婚的,怎麽還會遇見慕容緣景呢!
好不容易捱到了正午時分,隊伍停下來了。冷若薇坐在轎子裏不動,聽見梅香柔柔的聲音:“公主,午膳時間已到。這附近沒有什麽客棧酒樓,就委屈您吃些糕點了。”
“無事。這裏還有些糕點。你不必端來了。”冷若薇透過轎簾的縫隙看見梅香手中捧的糕點,連忙說道。她自然注意到這是在官道上,哪會有什麽店,也不好計較什麽的。
“那公主,還有什麽吩咐嗎?”梅香到現在還是心有餘悸。在月華殿時,她還以為這位公主長期不受寵,應該會很好對付。等待了幾天她才明白,月華公主真是不好惹的主!
“去叫秦雋過來。”冷若薇看著梅香,她穿著一身紫色的衣裙,打扮得很漂亮。
“是,公主!”梅香鬆了一口氣,揉著酸痛的腿往秦雋的方向走去。公主一直是坐轎子的,哪知道她們做宮女的苦啊!走了一上午都累死了,也不知道那個柳兒怎麽受得了的,還不時地和主子說話。
秦雋正被一群侍衛圍著,吃著午膳。看到一個漂亮的宮女走來,侍衛們不自覺地讓了讓。梅香粉麵含春地看著麵無表情的秦雋:“秦侍衛,公主正找您呢。”
秦雋哪能注意到梅香那豐富的表情,隻是放下東西便去了公主的轎子旁。
“公主,秦侍衛來啦!”柳兒快言快語,在轎子旁說話。
冷若薇已經聽到聲音了,所以等到秦雋站在那兒時便問起來:“秦侍衛,本宮能出去走走麽?在轎子裏都悶死了。” 秦雋似乎是沒料到冷若薇會說這句話,明顯愣了一下:“回公主,您可以走動,但不可走遠。”
冷若薇一聽,興奮地爬起來。不想,頭倒是撞在了轎頂上。她不禁悶哼一聲,痛苦地摸著自己的頭。真是杯具啊,她頭上的發簪也跟著掉了下來。
秦雋看到地上的發簪,不動聲色地撿了起來。
“公主這,您沒事吧?”
冷若薇疼得齜牙咧嘴的,一骨碌就下了轎。好在皇宮的奴才都規矩得很,要不然看到堂堂公主這副毫無形象的模樣,豈不是笑死了!
“公主,這是您的發簪。”秦雋將手中那別致的簪子遞給冷若薇。那發簪是木質的,散著幽幽的香氣。
冷若薇狠狠地瞪著他:“沒看到我很疼麽?不要了,不要了!”
“……”秦雋放下握著發簪的手,很是沉默地立在一旁。他立體的五官在陽光下,看得是熠熠生輝。但睫毛掩下的陰影,讓冷若薇沒來由的難受。
“你隨本宮到附近走走!”冷若薇看著四周,心裏才痛快了一點。
秦雋默默地跟在冷若薇後麵,一言不發。冷若薇走了一會兒才覺得無趣,就忍不住停下來問:“我說秦侍衛,你不覺得悶麽,怎麽不說話了?”
“回公主,您身份高貴,秦雋不敢高攀。”
秦雋不說還好,一說冷若薇就不爽了:“你還有理了?那時候闖進了月華殿,怎麽不說本宮身份尊貴?”
“回公主,那日的刺客的確是在月華殿,不是麽?”秦雋很輕聲地反問。
冷若薇緊握著手中的帕子,鳳眸中燃起一抹心慌。但下一秒,她又鬆開了手,笑了:“秦侍衛這樣聰明,怎麽沒抓住刺客呢?”
秦雋沒有動怒,反而淡淡地看著冷若薇:“屬下無能。”
冷若薇知道,秦雋也隻是懷疑罷了。她要是露了馬腳,反而是間接承認了此事。但那個黑衣人,真的是慕容緣景? 如果是,他一個閑散風流的皇子會出於什麽目的來夜闖南書房?
如果不是,那為什麽會從她手上騙走那個黑色的詭異的鈴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