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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不如憐取眼前人

  “公主,您可累了?柳兒給您端了茶來。”柳兒站在花園裏,看著遠處正作畫的冷若薇。


  她麵前的,是一張長桌。上麵擺好著筆墨紙硯,那素手已經執著狼毫熟練地揮灑起來。冷若薇一心作畫,哪聽得見柳兒的聲音。


  繪畫講究一氣嗬成。柳兒雖不懂這些,但見冷若薇專心致誌的模樣,也不忍心打擾。於是思量著把茶送回去。


  剛到殿裏,柳兒便看見殿外站著兩人。站在前側的是一位公公,後方則是一個麵容清俊的公子,手中握著一根長笛。猶如珠玉在側,不勝風致。


  “這裏是月華殿,公公可是有事?”柳兒有些遲疑地問著前側的公公,也不敢多看那公子一眼。


  那公公一聽,連連點頭,笑得尤其諂媚:“那就對了!這位是新月國的五皇子殿下,特來見見月華公主。皇上已經準了!”


  “見過皇子殿下。”柳兒有些懊惱,“公主在殿後的花園作畫,還請皇子稍等。”


  獨孤墨不以為意,笑容還是淡雅親和:“無妨。還請姑娘帶路,孤不會打擾公主作畫。”


  柳兒見狀,也不好說什麽:“那皇子隨奴婢來吧。”


  王公公滿臉堆笑:“既然皇子殿下快見著公主,那奴才也回去複命了。”


  獨孤墨點頭,算是應了。二人從殿後去了花園,冷若薇還是和方才一樣作著畫。絲毫沒有注意到花園多了兩個人。柳兒警惕地看著獨孤墨,生怕他打擾到自家主子。畢竟,冷若薇很少有這麽專注的時候。


  獨孤墨也未出聲,墨玉般的眸子微微看向冷若薇。很難想象,這是晚宴上穿著華麗、光彩四射的月華公主。她隻穿著一身淡綠的長裙,沒有任何妝飾。


  即便這樣,也足以讓人怦然心動。很美的一個女子,但也僅僅是如此。


  冷若薇是等作完畫才回過神的。她欣喜地拿著墨跡未幹的新作,滿足的神態一覽無餘。畫上,是一竹枝。深墨為麵,淡墨為背。


  突然,她下意識地回過頭來。看見一個男人突兀地出現在她的視野裏,眼神有那麽一刹那的迷茫。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在這樣一個美好的早晨,遇見這樣一個美好的男子。


  冷若薇打量著他,這才覺得此人有些麵熟。再想想自己的處境,才收起了欣賞美男的心思。她款款向他走去,公式化地詢問:“不知公子是誰?”


  “新月國五皇子獨孤墨見過月華公主。”聲音清泠,有一種說不出的魔力,很是吸引人。


  冷若薇恍然大悟,這就是栩華公主傾心的男人!創說中的獨孤墨,就是他了。


  “皇子不必客氣。且過來看看本宮新作的畫吧。”冷若薇淡淡地回答。越是完美的人,卻越是讓她產生不了安全感。何況,她對這些個皇子也沒有什麽興趣。


  獨孤墨隨著她走到畫前。他看了看,露出一絲疑惑:“公主作的墨竹圖是取景於此?”


  “皇子可真是細心。不錯,本宮的確取景於此。”冷若薇順著他的視線,看見花園不遠處的一叢蓊蓊鬱鬱的竹子。


  獨孤墨對比著看,卻是搖頭:“這畫上的竹子和這花園的竹子,卻是不一樣的。”


  “哦?”冷若薇訝異地看著他,“有何不同?”


  獨孤墨清泠的眼神中透著幾分篤定:“畫中的竹子行跡奔放,有種‘劍拔十尋“的鋒芒。而這花園的竹子長勢喜人,培育細心,難免有了少了那臨風擎雨的味道。”


  冷若薇忍不住誇讚:“皇子眼光果然獨到。眼中之竹,手中之竹,心中之竹,都不一樣罷了。”


  獨孤墨的語氣中含著幾分讚賞:“公主的畫才更是獨到。濃淡相宜,葉尾拖筆布白。看來,對行、草書的用筆很是了得。”


  冷若薇提著裙擺小心走動,語氣很輕:“書畫同源,字如其人。本宮今日便這畫贈於皇子了。”


  獨孤墨也不推脫:“公主乃真性情,這畫孤收下了。”


  “皇子今日來此,本宮也知曉為何事。隻是皇子認為,本宮會同意麽?”冷若薇停在他身邊,眼睛直直地對上了那深眸。


  獨孤墨沒有正麵的回答:“公主心思剔透,不是孤能妄加揣測的。既然向公主求婚,自是作好了打算。”


  冷若薇不禁心冷,求婚這樣的事在這些貴族眼裏,隻是打算出來的!因為心裏還要計算著符不符合自己的利益,絲毫也沒有想過兩個人是否有感情。她要的,不是榮華富貴,不是光芒四射。她隻要有一個能給她安全感的男人。


  “本宮的心思不是剔透,而是狹小。”冷若薇想了半天,也隻有這麽拒絕,“您看著滿園的景色,本宮心裏卻隻有一竹枝。當真是配不起皇子的身份!”


  獨孤墨神色還是如常,仿佛什麽也驚動不了他:“公主這是拒絕了?”


  冷若薇毫不猶豫地點頭:“其實適合皇子的公主很多。本宮尚且有幾分自知之明,您是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的吧?”


  “公主說笑了。即便身份高貴又如何,婚姻大事也不是自己能做主的。”獨孤墨語氣淡漠,“即使公主拒絕了孤,還是寸步難行。”


  冷若薇有幾分氣惱,仿佛被人看穿了心思:“這便不勞皇子費心了。還有一事,還要與皇子說說。”


  “何事?”獨孤墨問得幹脆,手中的長笛握緊了幾分。


  冷若薇無意地看了看四周,然後說:“栩華公主,您還記得吧?那次晚宴,她也參加了。”


  獨孤墨突然皺了皺眉,但還是回答了:“略有印象。”


  “栩華公主對皇子一見傾心,特讓本宮替她轉達心意。若皇子有意,也可結緣。”冷若薇昨日才答應栩華公主,今日獨孤墨就來了。也倒省的她惦記。


  過了半餉,也沒見獨孤墨說什麽。這男子真是讓人琢磨不透,冷若薇也懶得管了。她走到桌前,就著硯台上不多的筆墨,在畫的空白處寫了一首詞: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閑離別易銷魂。酒筵歌席莫辭頻。


  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


  寫完,冷若薇在落款處寫下了‘晏殊’二字。因為這根本就是晏殊的浣溪沙,她借用來的。怎麽好意思盜用別人的詩,還屬自己的名?隻是,單純地有感而寫罷了。


  隻是,獨孤墨,你懂不懂一個女人的真情最難得?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看著你古井無波的眼神,她又該說些什麽?

  “柳兒,你將畫裝好,送給皇子。”冷若薇招來不遠處的柳兒,“弄好了,你便送皇子離開。”


  “是,公主!”柳兒很快弄好,將畫遞給了獨孤墨。


  冷若薇已經轉過頭,不願多說。她恍惚間聽見一聲歎息,獨孤墨向她道別。然後,便是隨著柳兒走了。


  冷若薇的唇角很快溢出一絲冷笑:“慕容緣景,你要偷窺到幾時?!”


  在她和獨孤墨說話的時候,她就發現有人來了。至於是不是慕容緣景,她也不是很確定。但除了這人,誰還會偷偷摸摸地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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