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 身處前線
早上天未亮,就被手機的鬧鈴叫醒。
宋暖迷迷糊糊的從生硬的木板床上做了起來,脊背酸酸痛痛的,是被木板咯著了。
整理好衣服,用涼水洗了把臉,洗漱梳洗完后,就拍時新的門,也不知道他醒沒。
「時新,你起來沒?我們今天還有任務呢。」宋暖邊拍邊問。
「起來了起來了……」房間里傳出時新沙啞迷糊的聲音。
唉~他肯定還在床上。宋暖心想。
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坐在木板床上吃了些餅乾糖果,喝了些酸奶,就是早餐了。
他們拿好拍攝的設備,下樓攔了一輛小麵包車,準備去往近前線的地方。
還好司機師傅好說話,願意載我們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謝謝師傅了。」宋暖說。
時新小助手翻譯。
「沒事沒事,我什麼也沒有了,只能靠拉人填飽肚子了。」師傅說。
我們已經穿好了防彈衣、戴上了頭盔,這個時候坐在車裡非常擠,行動很不方便,我就想著趕緊到目的地,這樣我就能下來活動活動了。
開過不遠就看到了當局武裝的陣地,遠遠地能看到一些武裝人員在忙活著,離我們大概還有個幾百米的樣子。雙方在互相開火,我們在交火區的側面,面對著當局武裝,而我們背後則是扎卡菲及其餘部據守的蘇博特,雙方距離不到兩公里。
我們下車開始拍攝,有好幾顆炮彈在我們的側面爆炸,當然,離得挺遠,對我們沒有威脅。
在我們前面,炮彈爆炸后產生的黑煙很久才能消散。我判斷那是防空用的炮彈,很像電影里看到的防空炮火打到天上的樣子。
時新看到一顆炮彈又爆炸了,在半空中閃過一點火光,不是很明顯,緊接著就成了一團黑煙。
他驚奇的說,「真興哇啊!」
這邊離得太遠也拍不到什麼,我們就接著往前走,走到了那些武裝人員那裡,他們是剛從前線回來休整的。
那邊有幾個鴿子房,不是很高,圓柱形的,很多士兵就在那裡坐著休息。
我去給他們拍了些照片,他們有的還是很羞澀的。
另一些人沒閑著,在忙著把高射機槍子彈卡進彈鏈里,以方便供彈。他們用著橡皮錘把子彈往彈鏈裡面敲,敲打整齊就可以了。
休息的地方能看到前面的工事了,是用土堆成的掩體,目測快有一人高,站起來正好能露個頭。
掩體後面停了十幾輛帶著機槍或者炮筒的皮卡。掩體的一頭,還有一輛黑色塗裝的坦克在向對面開炮。
因為前一天戰鬥非常激烈,雙方傷亡都很慘重,當局武裝這邊無力在今天組織起一場大規模的攻勢,因此今天的戰鬥雙方一直處在相持的狀態,互相開火,但是都不離開陣地。
「師傅,能不能去工事那邊看看啊?」宋暖問。
我想要去工事那邊看看,但司機師傅想阻止我們,說:「那邊太危險,他還有孩子,不想死。」
時新也有點不想去那邊,附和師傅的話說:「暖姐啊,工事那裡太危險了,我覺得司機師傅說得對。」
「可是我們離這麼遠也拍不到什麼啊。」宋暖看著一臉退縮的時新。
但他沒有回話,有些不情願。
「那你們留在這裡,我去前面拍。」宋暖正欲下車卻被時新拉住了。
他撇了撇嘴,說:「暖姐,我還是去吧,不然我就太慫了。」
「沒有關係啊,如果你真的想去的話,咱們就一起。」
時新鬆開了她的衣角,說:「我去。」
「嗯嗯,走吧。」
司機師傅說:「那你們就拍十分鐘吧,拍完咱們就回去。」
我們就走向了掩體。
結果那司機師傅也跟過來了。在掩體後面,當局武裝的士兵都在不停忙碌著,有的在用潛望鏡觀察對面的情況,有的守在掩體後面等待射擊……
我們呆了一會兒,他們也都是零星地開幾炮打幾槍,基本就屬於互相騷擾的感覺,沒有真的開戰,也就有點懈怠。
突然一個士兵很緊張地對我們做手勢,示意我們卧倒。
我看其他士兵也都迅速卧倒,我就跟著倒在了掩體後面,剛倒下,就看到掩體最上面彈起了一陣黃土,是對面子彈打過來了,真真切切,和電影裡面差不多。
我們這邊隨後也開槍反擊,一時間槍聲密集,但是對面的槍聲很快就停了。
我卧倒時,在周圍看看時新和司機師傅他們是否都還好,結果黃土瀰漫沒看見他們的位置。
一個老兵在我面前卧倒了,他大概有50多歲,穿著潔白的長袍,手握衝鋒槍,緊張地觀察著周圍。
我就給他拍了兩張照片。
過一會兒,對面不開槍了,我們也都站了起來,這時候我看到時新和司機師傅他們,他們也都沒事兒。
時新半激動半餘悸地跟我說,「暖姐,剛才你看到那子彈打過來蹦起的土了嗎?」
我點了點頭說:「看見了。」
司機師傅向我們走來,說:「我在那邊沒感覺到。」
我們這邊不時地向對面開炮,我站起來看了一會兒,對面的城鎮看得清清楚楚,但是肉眼根本看不到那邊的人。
只能看到炮彈爆炸后升起的煙柱,隨著風慢慢變形,消失,也只能聽見遠遠地有噼噼啪啪的槍聲。這些足以看出,今天雙方都不會有什麼大的動作了,都需要休整,只能這樣互相像撓痒痒一樣你一下我一下,等待時機再發動致命一擊。
我心想:決戰今天應該是不會發生了。
我們的司機師傅跟著我們來了以後,也不害怕了,我看到他時,他正側躺在掩體後面和一個士兵閑聊呢。
南蘇國的士兵們看到我們都很熱情,還跟我們合影留念。
「你真勇敢。」一個長相帥氣的南蘇國小夥子,笑著給我豎了一個大拇指。
我也不知道他說的什麼,就讓時新給我翻譯。
然後我才知道,於是笑著,禮貌性地回了他一句,「謝謝!」
「你長得很漂亮。」那個南蘇國的小夥子用一口很不標準的中國話說。
但聽句意能聽明白他想表達什麼。
宋暖的臉頰微紅,笑眼彎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