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布尼爾人的戰爭(下七)
傑佛理更是非常激動,他似乎有話要說,但是卻幾度哽咽。阿傑爾看見傑佛理落淚,立刻揮舞鐵鎚敲打壁壘之盾,每敲打一下壁壘之盾整個卡洛兒古城都為之一顫。洛克將自己的碎骨之錘高高舉起,所有平原議會成員看到后紛紛肅然起敬。
黑石衛隊整齊的吼聲穿過克利夫蘭瀑布,回蕩在雲霧山的迷霧間。站在低顱洞前面空地上的柏格突然感到了一絲涼意,它看著身下「侏儒」體格的外孫不斷發出難過的嘆息聲,站在前面的「公主」歪著腦袋問道:「您又不高興了嗎?」
柏格搖著頭回答道:「我始終不明白,你們四個為什麼長成了白骨荒野的鴕鳥,而不是像我們一樣,成為英格蘭姆。」身下的「公主」低著頭用鳥喙不斷點著地面上的石頭,站在不遠處的安迪看見此景,慢慢走了過來,他抬起頭對柏格說道:「你是不是還在質疑我們餵給雛鳥的食物沒有營養,以至於它們的體格發育不全?」
柏格沒有說話,它確實有此懷疑,要不然誰也沒有辦法解釋英格蘭姆長不大的原因。雷爾夫看著坐在樹枝上的蓋文問道:「你變成赤隼可以輕而易舉的翻越山峰前往幽谷,安迪怎麼跟你同行?」蓋文笑著回答道:「他正在為此事發愁,但是看樣子好像有眉目了。」
雷爾夫眯著雙眼看著安迪小聲嘀咕道:「他不會在打那些山雞的主意呢吧?」蓋文忍不住偷笑,他對於這隻幽靈狼給予英格蘭姆貌似合理的評價表示不能接受。
安迪用手比量著「公主」的身高,他嚴肅的說道:「我們的雛鳥已經長大,應該可以飛行了!」柏格搖著頭說道:「絕對不可能,它們還是雛鳥,不能飛行,你看它們弱不禁風的翅膀還有枯樹枝一樣的腿,你這個建議我不能接受。」
「公主」在一旁抱怨著說道:「自從主人走了以後,大家對我們的照顧還是像從前一樣,並沒有放任不管,現在的我們雖然不能像外公一樣翱翔,但是卻不能將這樣的失敗怪罪到安迪頭上,也許這都是你這隻老鳥的錯!」
柏格聽到「公主」的話立刻仰起頭,不敢與自己的外孫對視,它苛刻的言語中可能真是在掩飾自己的疏忽和不作為。
安迪一邊微笑一邊撫摸著「公主」的羽毛說道:「它們低估了你的能力。」柏格聽到這句話將巨大的喙湊過來小聲問道:「你是在懷疑我們的判斷?」安迪用手擋了一下柏格的大嘴,然後退後一步解釋道:「有些事情現在需要澄清,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公主還是雛鳥的時候吃了太多我的血液。」
柏格笑了,它顫抖著翅膀說道:「這是一個多麼好的託詞,血液?好歹也算是一頓美餐,跟我外孫侏儒般的體格有關係嗎?」
安迪伸出右手示意對方稍安勿躁,他繼續說道:「可能它們要一直保持這樣的體型,永遠無法像您一樣,高聳入雲。」柏格聽到安迪稱讚自己的體型「高聳入雲」立刻自豪的挺起胸膛,然後不屑的評判道:「這句話說的倒是非常貼近現實,但是我的外孫憑什麼就不能像我一樣?它們可是大鳥的子嗣。」
安迪伸出自己滿是傷疤的手臂說道:「我的血液里有冥淵雅各的毒素,雖然這些毒素還沒有置我於死地,但是可能會影響到雛鳥的發育。」
柏格聽到這句話立刻將頭抵到安迪面前,並滿臉怒氣的質問道:「什麼?你居然將自己帶毒的血液餵給我的外孫?哦天哪!這簡直就是災難!」雷爾夫和蓋文看到柏格的樣子都忍不住笑出聲來,安迪回過頭看著自己的夥伴大聲喊道:「我們幫助公主完成第一次飛行,你們覺得這個主意怎麼樣?」蓋文笑著答道:「我樂意奉陪。」
柏格拚命搖著鳥頭說道:「不……,這個主意壞透了,我絕對不允許這樣危險的事情發生。」站在它腳下的「公主」非常生氣,它使勁一跺腳,柏格的爪子就被它踩到了泥土裡,這隻老鳥笑著安撫道:「你們還需要增加營養,我一會兒就帶領你們的叔伯去詛咒之海里捕魚。」
「公主」聽到柏格的話不以為然,它依舊閉著雙眼。安迪湊到「公主」耳邊小聲說道:「你外公走後,我們就在後山集合。」「公主使勁的點著頭。
柏格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外孫,這隻老鳥並沒有說笑,它真去堡壘後面的鳥巢召集隊伍,開始詛咒之海捕魚的行動。安迪看著飛走的柏格,立刻飛身騎在「公主」的身上,隨後大聲喊道:「目標,後山,進發!」這隻已經長大的英格蘭姆飛奔著沖向低顱洞的後山。其它三隻雛鳥似乎非常聽話,它們依然留在原地等著自己的外公捕食歸來。
安迪握緊了「公主」的翅膀,他能夠感覺到這隻英格蘭姆體內跳躍的能量,那是一股純凈的艾瑪精華。
雷爾夫和蓋文慢慢跟在後面,他們也想見識一下安迪「瘋狂」的計劃。繞過低顱洞,安迪騎著「公主」來到後山,凄冷的風依然肆無忌憚的刮著,墓地里盛開的野花在風中搖曳。「公主」突然停下了腳步,它凝望著翠絲特空空的墓穴,然後回過頭問道:「她真的已經死了嗎?」
安迪點著頭回答道:「她確實已經死了,但是她在我們彼此的內心裡依然存在。」「公主」邁開步伐靜靜穿過墓地來到山頂,這裡的風更加猛烈。「公主」身上的羽毛隨著不斷變換方向的風起落不定。它看著遠處山巒的迷霧問道:「我們真的可以飛到那裡嗎?」
安迪下到地面大聲鼓勵道:「去吧,你應該飛翔,陸地不是你的歸宿,自由的風將帶你衝破束縛的枷鎖。」「公主」試著靠近懸崖,它哆嗦著枯樹枝一樣的雙腿始終沒有向前再邁動一步。雷爾夫走過來不解的問道:「你如果想去幽谷見翠絲特,不妨懇求一下柏格,它的速度可是很快的,訓練雛鳥飛行這個主意我覺得不太好。而且翠絲特已經變成黑暗奴隸,見與不見又能改變什麼呢?」
安迪看著懸崖邊上不敢嘗試飛行的「公主」說道:「黛博拉死後化為冰晶,翠絲特吸收冰晶之後居然有了自主意識,雖然我還不確定此次幽谷之行的真正目的,但是艾瑪精華始終在催促我找到翠絲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