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艾利克的過去
泰倫獰笑著,他對於失去黛博拉這顆棋子完全不在乎,只不過那些散落在地面上的冰晶令他產生了疑惑,那絕對不是普通的物質,他從來沒有在任何魔法書裡面見過。
安迪用手捧起一些冰晶,這些映照出自己臉龐的美麗精華彷彿是黛博拉的靈魂,冰冷的溫度瞬間侵襲了他往日的記憶,蘑菇林的小木屋、地牢裡層出不窮的惡作劇、還有那朵只開一夜就會凋謝的辛西亞百合。他知道自己永遠無法償還虧欠黛博拉的情感,不管泰倫如何詆毀這個變成冰晶的女人,她在安迪的心裡永遠都是冰清玉潔的,那些淘氣的小伎倆、還有不顧他人感受的壞主意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雷爾夫在遠處看著岩石上的安迪,這隻幽靈狼也體會過那種悲傷,正如愛爾頓身染瘟疫即將離世的時候一樣,那種無助和不舍幾乎攪碎了它的心。但是眼前的局勢如此兇險複雜,絕對不能掉以輕心。雖然在深谷的傳送石那裡成功找到了克萊得,它又不負眾望在地牢里解救了安迪,但是這隻巨獸似乎也不是泰倫的對手。
一聲狼嗥在克利夫蘭瀑布前面響起,這是雷爾夫與海勒等人預先約定的信號。雅特伍德舉起弓箭對準岩石上的泰倫,這個傢伙最討厭以多欺少的做法,他看見泰倫就會想起自己在黑山挖礦的苦日子,這個考爾比精靈的首領簡直讓他又恨又怕。
克萊得馱著阿奇爾,這個小石元素看到黛博拉香消玉殞立刻嚎啕大哭起來,它將自己的身軀瞬間膨脹到極限。那些被暫時拖住腳步的幽靈軍團開始將目標轉向安迪,他們被一種強大的黑能量所吸引,根本不能控制腐爛殘軀的走向。
海勒在這種關鍵時刻居然不見了,雷爾夫沒時間去想那個布尼爾人跑去了哪裡,它將目標完全鎖定在安迪身上。那些變成幽靈軍團的布尼爾人張牙舞爪爬上岩石,當他們碰到那些粉紅色的冰晶立刻變得遲鈍起來,更有甚者居然坐到了地上成為「木樁」。
蓋文將目光投向艾利克,這個利欲熏心的「國師」如今權利滔天,完全蓋住了考爾比精靈指揮官的風頭。蓋文從一開始就討厭這個布尼爾人,更不理解泰倫為什麼會重用一個「奴隸」,而且還是最不衷心的奴隸,當他看見那些被艾利克鼓吹到無所不能的幽靈軍團不聽使喚了,原本嚴肅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竊喜的表情。
艾利克看到被冰晶阻擋了幽靈軍團知道有麻煩了,他立刻變成玉石鴉飛了過來。安迪看著面無表情的小夥伴真是無話可說,就算是艾利克因為哈瑞斯掉包的事情埋怨自己,也不應該黑白不分站在泰倫那邊,而且還變本加厲的陷害自己。
艾利克也沒有說話,他看了一眼泰倫小聲問道:「我可以摧毀鑰匙嗎?」泰倫微笑著回答道:「我都沒有動手,難道你沒有看見嗎?鑰匙必須留著,至於眼前的變故,你來解決。」
安迪知道那兩個人所說的「鑰匙」就是自己,他實在猜不透艾利克怎麼能變成這樣,難道僅僅是因為替他受過那麼簡單嗎。他將手裡的冰晶妥善收藏在懷裡,然後問道:「艾利克,我們曾經是最好的小夥伴,你為了一頓美食可以低聲下氣的乞求費迪南,也可以為了我們而拿起酒杯砸向可惡的苦力,到底是為了什麼,你要和泰倫站在一起,當初你沒有見識過他是怎樣對待自己徒弟的嗎?」
艾利克冷笑著,他看著義正言辭的安迪大聲喊道:「你知道什麼?麗蓓卡死的時候你昏迷不醒,不用體會那種恐怖的場面,你想過我們的感受嗎?我們都很弱小,費迪南卻偏偏只照顧你一個人;還有那個該死的哈瑞斯,他憑什麼用我來交換你?憑什麼?我就那麼該死嗎?」
幽靈軍團停止了腳步,他們完全被粉紅色的冰晶吸引了,艾利克甩著顫抖的胳膊繼續說道:「什麼好事都是你的,就連翠絲特都喜歡你這個窩囊廢。」
安迪聽到艾利克提及翠絲特先是一愣,然後說道:「我知道自己虧欠你很多,僅憑著你被泰倫抓走這一件事情,我一輩子都還不完。但是翠絲特與你有什麼關係?她憑什麼不能喜歡我?」說完這句話,安迪將手伸直,示意阿奇爾與其他人不要輕舉妄動。
泰倫聽到這兩個少年的爭吵笑個不停,他拍著手掌說道:「真是太精彩了,我從來沒有聽到過如此曲折的故事,繼續,繼續……」
艾利克憤怒的喊道:「這都怪你!如果你不是非要得到魔法門的鑰匙,我還會在泥水巷平靜的生活,還需要整天蒙著面替你干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嗎?」
泰倫聽到這句話做了一個無所謂的動作然後說道:「你可以不做,蒙面者。」安迪聽到這句話大吃一驚,他看著艾利克身後背著的黑弓魔箭徹底明白了一切。卡洛兒古城那個射死翠絲特的蒙面者就是艾利克,陪著囂張信使詹姆士來到雲霧山興師問罪的也是艾利克。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叫喊聲,原來是海勒指引平原布尼爾人的隊伍來到了這裡。傑佛理不但召集了自己的衛隊,還將隨後趕來支援的英格蘭姆也帶來了。站在隊伍前面的夏佐指著艾利克大聲說道:「他就是那個出現在狼嘯山莊墓穴裡面的神秘人。」
脖頸受傷的魯賓不能大聲講話,但是他將一些信息告訴了夏佐,這個小眼睛獵人更是氣憤難當,他上前兩步大聲罵道:「你可真丟布尼爾人的臉,亞撒好歹也是高山布尼爾人的首領,你居然用黑暗之花迫害他?」
安迪聽著大家的指正心裡徹底明白了,原來這個小夥伴瞞著他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艾利克一臉嚴肅,他不想否認這些事情,但是他伸出右手指著夏佐大聲說道:「你在枯木森林的時候算是命不該絕,翠絲特的到來救了你一命,要不然僅憑著你那點粗淺的伎倆能夠跟著我找到礦井嗎?」
夏佐跳起來喊道:「狗屁,你養黑暗之花,和翠絲特有什麼關係?」艾利克看著一言不發的泰倫轉過身來,他決定今天要獨自解決這些麻煩事。他看了一眼身後的黑影說道:「你們兩個雜碎根本不配得到翠絲特的愛,她應該是屬於我的,如果不是她跑來救你,你必死無疑,你欠她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