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瘋癲的國王
艾利克繼續冷笑道:「你做得出,就不要怕別人知道,那些魔法赤隼已經毀了整個山谷,我們的人死傷無數,你站在這裡還想抵賴嗎?」安迪看著對方的眼神知道自己中計了,但是究竟在什麼時候踏入了這個圈套卻無從知曉。他看著憤怒的人群彷彿回到了當年那次火燒泥水巷的那次審判現場,這些手持棍棒的傢伙恨不得能夠生啖其肉,所有疑點都同時指在安迪的身上。
突然,城牆上出現了一個身穿黑衣斗篷的人,有人驚呼道:「魔鬼……泰倫!」隨著驚恐的叫喊聲,站在城牆上的布尼爾人開始四下逃竄,被踐踏致死、推到城牆下摔死的人不計其數。泰倫輕蔑的笑著,隨後指向艾利克大聲訓斥道:「奴才,挖礦也不能滿足你的願望嗎?」
艾利克神情自若,他看著不可一世的泰倫大聲說道:「我們布尼爾人被考爾比精靈壓迫的日子已經結束了,雲霧山一站,你還沒有領教到我的厲害嗎?」泰倫斜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安迪繼續說道:「我本不想再踏足這片骯髒的土地,但是我必須在恰當的時候解救我的指揮官。」說罷,他將手指向安迪。
留在城牆上的布尼爾人一陣驚呼,他們一直以為安迪只不過是一個「倒霉蛋」,沒有成為紫綬親王,卻剋死了公主。聽到泰倫一說,所有人都「明白了」這個奧斯頓人真正的身份,他們將手裡能夠扔出去的東西全部拋向安迪。
阿奇爾站在城牆的一角尷尬的看著被石塊和木棒包圍的主人,它不理解這些人的做法,更無法理解主人為什麼一動不動接受著「懲罰」。
泰倫繼續冷笑著,他悠然自得地走到安迪身邊,他低下頭附在安迪耳邊小聲說道:「這回知道被萬人唾棄的滋味了嗎?」
安迪沒有答話,他只是沉默的看著張牙舞爪的布尼爾人和惺惺作態的艾利克。他不知道自己做出了什麼事情會讓這個小夥伴如此憎恨與他,也不清楚泰倫為什麼當著大家的面說自己是考爾比精靈的指揮官。
艾利克轉身離開了,泰倫也一瞬間消失在城牆上。憤怒的人群衝到安迪面前撕咬著,捶打著,完全不在意這個奧斯頓人已經失去了意識。阿奇爾憤怒的衝過來,它膨脹身軀接受著來自布尼爾人「慷慨饋贈」的石頭瓦塊。
安迪最終被戴上枷鎖關進了暗無天日的地牢,艾利克因為再一次「抗擊」泰倫而聲望大增,甚至有人在迴音山谷高喊著「退位讓賢」的口號,久不上朝的奧布里對此毫無意見。
艾利克終於如願以償當上了布尼爾人的新國王,奧布里被關進地牢,正好住在安迪的隔壁。那個退位讓賢的國王每天都在重複念著奇怪的咒語,然後像個老傻子一樣痴痴喊著「翠絲特」的名字。
安迪捧著阿奇爾在地牢里聆聽著奧布里的「瘋話」,他雖然被當做罪人關在地牢,但是卻沒有完全喪失信心。對於神廟那裡的遭遇,還有城牆上泰倫所說的謊話,他反覆在腦海里琢磨。魔法赤隼襲擊迴音山谷肯定不是他的行為,考爾比精靈指揮官的事情更是子虛烏有,也許只有那個登上國王寶座的艾利克才能知曉這一切。
幾個月以來,安迪都在試圖拯救隔壁的奧布里,但是那個老傢伙就是一個勁的瞎叫喚,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語言。阿奇爾倒是很聽話,它沒有試圖離開,而是乖乖的躺在雜草上想事情。安迪用髒兮兮的腳趾碰了石元素一下,隨後小聲說道:「你說我們為什麼這麼倒霉,什麼糟糕的事情都能讓我們碰上。」
阿奇爾轉過身來看著安迪,它眨眨眼睛回答道:「跟我貌似沒有什麼關係,真正倒霉的是你。我一共就進了兩次地牢,都是因為你。」安迪聽到這句話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起來。
住在隔壁牢房的奧布里聽到如此開心的笑聲不願意了,他把住牢房的木樁大聲喊道:「有什麼可笑的?我是永遠不死的,你必須得死,你沒有資格笑話我。」
安迪對於奧布里的話很感興趣,在這個牢房裡,沒有人會在意囚犯的話。但是「永遠不死」這句話卻非常耐人尋味。他掰開木樁走到奧布里牢房前面小聲問道:「是誰告訴你,你可以永遠不死的?」周圍一下子安靜下來。
阿奇爾突然鑽過牢門來到安迪身後小聲問道:「你可以如此輕易的進出,為什麼還要呆在這裡?」其實艾利克也知道,憑藉安迪的本事這個陰暗的牢房根本關不住他,但是當上國王的小夥伴就喜歡看著他遭罪,更想看著他畏罪潛逃。
但是安迪不能那麼做,他在城牆上受到那種不明不白的冤屈,換做任何人都不能找個結果,討一個說法。如今的局勢對安迪非常不利,在雲霧山,他是一呼百應,所有高山布尼爾人和森林布尼爾人都效忠於他。迴音山谷則截然相反,沒有任何人站出來替他說話,包括那個躲在廚房發獃的羅里。他只能暫時躲避,很巧的是,艾利克給了他一個躲避冤屈的好地方。
阿奇爾發覺自己的主人根本沒有理它的意思,轉身走到牆角吃石頭去了。奧布里看著頭髮蓬亂的奧斯頓少年說道:「我可以永遠不死,真的,永遠不死。」安迪看著眼前這個老頭有些難過,他忽然想起了去世的亞撒,這個被趕下台的國王簡直就是被黑暗之花迷惑的亞撒翻版。
安迪蹲下來,他把住牢房的木樁小聲問道:「你的女兒,翠絲特……還記得嗎?」奧布里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後在那張掛滿污垢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安迪看到這種情況知道這個奧布里一定是瘋了,要不然不可能連自己的女兒都忘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昏暗的台階,然後小聲說道:「你能不能安靜一會兒,我睡一覺,晚上再來和你聊天。」奧布里痴痴的看著安迪回答道:「我不能答應你,我要念咒語,要不然我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