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失算2
“這些都是你的一麵之詞,我曾經的確給他打過錢,也有過來往,那都是因為我們秘密合作了一件事情,嗯,就是你說的這件事情。”陳百德擦了擦汗,對他的話半否認,半確定狀態。言慕容看著他一頭冷汗,忍不住嘲笑。果然做不得虧心事,虧心事做多了還真的很狼狽。
“你說你沒有殺他,可是為何我在他家找到了你掉下來的扣子?”言慕容手裏拿出一顆黑色的扣子出來。
陳百德看到那顆扣子,臉色頓時蒼白了,眼裏麵都是慌張失色,沒有想到這也被他抓到了。
“你萬萬想不到吧,你把扣子遺落在他家,盡管你放火燒了他家,這顆扣子卻沒有被火燒掉。這顆扣子被抓在李校長的手裏,他死的時候沒有掙紮,想必是已經做好了萬分的準備。你隨後處理了那件衣服,還是留下了遺漏的證據。”言慕容把扣子放在桌上,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陳百德鬆了一口氣,整個身子低著下來,“既然都被你查到了,我也無話可說,李校長是我殺的,他知道了我的秘密,我必須殺了他。本來以為這件事情不會有人知道,沒想到總是事與願違。”
“我還有事想要問你,除了李校長的事情。你還對常兮說過路遠的事情,你知道多少,為什麽告訴她?”言慕容冰冷的目光變得淩曆起來。他一直都在懷疑他背後的人一定和路常兮有關,或許李校長和他都隻是一顆棋子,隨時都可以丟棄,知道秘密的人就隻有他了。
陳百德抬起頭來,自己的罪行已經被確定了,也沒有什麽是不可以說的。“那件事啊,是我故意告訴她的。”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是路遠的女兒。所以你才會如此關注她的事情?”言慕容繼續問道。
“嗯,我從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她是路遠的女兒,所以我才這樣說。”陳百德如實告訴他。“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說謊。目的是為了讓她和你反目成仇,可是事情並沒有想想象中那樣,反倒促進了你們之間的感情,你該感謝我才對。”陳百德笑著說道。
“那天在學校恐嚇常兮的是你?”言慕容追問。
“是我,我知道你們在一起了,所以才會和路常兮這樣說。”
“那綁架呢?也是你綁架的?”言慕容緊蹙著眉頭。
陳百德覺得疑惑了,隨後想了一下,“我沒做過這樣的事情,我和她無冤無仇,怎麽會綁架她呢!”
言慕容猜到了,如果陳市長綁架路常兮是為了所謂的錢,那麽一定和路遠的死有關,可是他有偏偏知道這件事情,這說明他以前就應該參與其中。不過他一個小小的市長是絕對沒有這樣的能力的,所以他也隻是一個替死鬼罷了。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既然你都說了,你沒有必要綁架她,肯定也沒有理由阻止我們在一起,指示你做這一切的是誰?”言慕容隻想知道背後的人,就快要解開了,言慕容等的就是這一刻。
陳百德想了很久,蹙眉不知道該不該說,停頓一下,看著言慕容,“我已經沒有後路了,可是這個人……”
陳百德隻覺得心口絞痛,眼睛瞪大,摳住自己的脖子,不敢相信會是這樣的結果。“毒……有毒……”
陳百德驚恐的看著杯子裏麵的酒,身子不停的抽搐,整個人都癱倒在地板上口吐白沫,眼睛往上翻。
言慕容大驚從沙發上站起來,快速的走到陳百德身邊,臉色非常的難看,抓著他的衣服。“是誰,告訴我是誰。”
陳百德指著言慕容,已經說不出話了,眼睛瞪著他,手抓住他的衣服。
“說啊,你說啊。”言慕容整個人都失去了理智,對著陳百德咆哮。
可是陳百德指著他,嘴裏不停的冒著白沫,卻說不出一個字,到最後停止了抽搐,整個人就這樣癱在地上,一動不動,眼睛瞪大,死不瞑目。
“老大,他已經死了,別問了。”葉城南扶起言慕容,對於這件事情的發生太意外了。
言慕容心情非常的煩躁,本來到手了的,卻又飛走了。這個事情等不得,常兮更加等不得,他不能夠保證常兮是安全的,至少現在他的處境處於兩難中。
言慕容扶著腦袋,踢了踢沙發,“混蛋!”
季夜仔細檢查了杯子,對著言慕容說道,“裏麵有不明沉澱物,應該是有毒藥物。”
李程風塵仆仆的從外麵走進來,看著他們三人,“怎麽呢?”
隨後看到躺在地上的陳百德,突然明白什麽事了,對著外麵的人說,“馬上封鎖現場,趕快!”
外麵的警察接到命令趕緊行動,李程看著心情沉重的言慕容,走過來對他說道,“這件事情我會查的,你也放寬心。”
言慕容轉頭陰戾的看著他,語氣非常的淩洌。“怎麽放心?到了這個節骨眼了,事情還是不告而終,他們隻不過是替死鬼,真正的幕後指使者還在逍遙法外,他們在暗裏,什麽事都能做出來。你當然不會急,你現在已經是刑警隊隊長了,可是我急,如果不找到他們,常兮就多一分危險。”
言慕容非常的急躁,一想到會發生的事情就覺得恐慌。
李程看著他,並沒有對他的話感到不耐,語氣還是非常的平穩,“事情已經成這樣了,你急也沒有用。你也知道幕後指使人還在逍遙法外,如果他真的對她有所圖謀,一定會再出現的。”
言慕容不耐煩的推開他,陰沉著臉走了出去,“你說得輕巧,如果常兮有什麽危險,我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此事你先查,我回去了。”
葉城南和季夜紛紛都對李程點點頭,一起走了出去。
事情怎麽這麽湊巧,偏偏是他進去陳市長辦公室,就在他喝下那杯酒之後,到底是誰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害了他,隻差一點就可以問出幕後指使者了,怎麽可以死了。
言慕容閉著雙目非常的吃力,這條線索又就這樣被中斷了,好像知道他會查到,故意繞一大圈子,到了最後卻什麽都沒有了,當做猴在耍嗎?
“老大,詢問過秘書,她說陳市長辦公室除了我們,並沒有人進來過。”葉城南嚴肅的說道。
“那瓶酒是什麽時候到了陳市長手上的?”言慕容閉著雙目,有些疲憊,這件事情讓他非常的頭疼。
酒,毒藥,被殺,圍繞在腦海裏麵,扯不清它們之間的關係了,既然在這之前沒有見過任何的人,怎麽會在酒裏麵下毒。如果是很久之前出已經下了毒藥,怎麽預算到他今天就會喝下這瓶酒呢?
“聽秘書說,這瓶酒是陳市長上任時帶過來的,秘書她喜歡研究紅酒,還特意問過他,這酒是不是82年的拉菲,陳市長笑著對她說,這酒是好寶貝,他一直都舍不得喝,還是一位朋友送他的。”葉城南回想起秘書說過的那些話,把緣由都告訴他。
“告訴李程,那瓶酒得好好研究,把重要信息都傳給我,我就不信,他們真的就這樣萬無一失。”言慕容冰冷的眸子裏麵有著狠意,總有一天狐狸尾巴都得給揪出來……
“老大,我有些不懂!”葉城南有一絲疑惑。
“說!”
言慕容抬頭望著他,嚴肅的聽著他有什麽不懂的。
“你怎麽會知道李校長手中握住了一顆扣子,要是真有這回事,法醫應該會和我說才對啊,我們那天去的時候也沒有發現任何屬於他犯罪的證據,難道是季夜發現的?還有,你怎麽就知道那顆扣子就是陳市長的?”
言慕容意味深長的輕笑。“其實我什麽證據都沒有!”
葉城南吃驚的看著他,不敢相信他說的。明明就說得那麽出神入化,好像親眼看到的一樣,他竟然說沒有證據!!
“這叫做賊心虛,我其實也就是試探一下他。”言慕容從椅子上起來,從酒櫃裏麵拿出一瓶紅酒。“你是否關注過陳市長平時的穿著打扮?”
葉城南回想起陳市長以前都喜歡穿黑色的西裝,那天進去的時候他穿的是中山裝,和平時相比好像是不一樣。
“好像他喜歡穿中山裝了,我也說他怎麽突然換風格了。”葉城南回答。
“對,我就看到了這一點。假設他就是殺人凶手的話,在李校長被殺的這段期間可能會注意到自己的穿著。他殺李校長的時候,會把血濺到自己的身上,這畢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心裏麵肯定存在著一些壓力。時刻都會保持警惕,然而這樣更容易露出馬腳。”言慕容把手裏的杯子遞給葉城南。
葉城南接過來,還是不明白。“那他不是應該隻把那件衣服處理掉嗎?用不找連穿衣風格都換了吧,而且他掉沒掉扣子,難道不會檢查一下嗎?哪有凶手會這麽疏忽的。”
“他肯定把衣服處理掉,不過這就是心理作用吧,他害怕被別人發現,也承受不了這種壓力,換掉自己的衣服相比之下會更輕鬆一點。而且這是他第一次下手,難免會很緊張,那個時候就算檢查了一遍也害怕自己遺漏了什麽。剛好我抓住了他眼裏的一絲慌亂,在他防線最低的時候察覺到了這一點,所以他才會中計。”言慕容仔細分析。
“老大,你簡直可以去做偵探了。”葉城南用崇拜的眼神看著他。
言慕容陰騖的眼睛看著杯中的紅色液體,“隻可惜線索又斷了,對方到底用的什麽手段給陳市長下毒。”
“什麽,你有兒子了?”林穎噴了一口氣,吃驚的看著她的肚子。“才幾天不見你就有孩子呢,讓我摸摸是不是真的是個兒子!”
林穎很震驚,說著就要去摸她的肚子,路常兮打掉她的手,翻了一個白眼,她怎麽就聽不明白她的話呢,也是無語了。
“我說我收養了一個兒子,而不是我懷孕了,你怎麽不把我前半部分的話聽進去。”路常兮咬著筆頭非常無語的看著林穎。
林穎抹點噴出來的口水,還一陣失落,如果她有了孩子,她就得是幹媽了,怎麽現在她做不成幹媽了,她倒成了幹媽。
“原來如此,我還說你怎麽這麽快……你怎麽收養兒子了,一條小白還不夠,外加一個兒子,路常兮啊路常兮,現在你那個大大的城堡,都成了孤兒收養所了,以後你有好福氣啊你,多了一個兒子養你。”林穎翹著二郎腿,坐在她旁邊非常的吃驚,看怪物一樣的看著她。怎麽就是一個同情心泛濫的人。
路常兮可不這麽認為,撐著頭看著麵前的黑板,“我並不是同情心泛濫,可能是我和他的緣分吧,一看到這個孩子,我就莫名其妙的想要疼愛,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和我有些像,所以我才會感同身受。是一個很懂事的孩子,你看見了也會喜歡上的。”
路常兮回頭對她微笑,林穎摟著她的肩,“你啊,太傻了。要是我是你,我現在想的是怎麽抓住言慕容,現在多了一個孩子,反而惹他爺爺不高興了。以後你們該怎麽辦,你覺得言慕容會為了你而放棄整個家嗎?他會不會和李景格是一個德行?”
路常兮可不會認為言慕容是李景格那樣的個性,他好像對什麽事情都很有把握,就算出了什麽事情都不會讓她知道,隻要她安心的待在他身邊。不過現在最難纏的應該還是言老吧,言老說過她不能夠進他家門,這輩子可能真的就無名無份的待在言慕容身邊了。隻要言慕容不娶,她不嫁,她倒是能夠堅持下去,如果言慕容娶了別人,那麽她會離開。
路常兮摸了摸無名指上的戒指,這玫戒指是他給她的承諾,現在離這個承諾越來越遠了,真的會有好的結局嗎?
“我沒有想過我和慕容會不會分開,但是他和景格不一樣,我可以確定他是愛我的,而我也很愛他。他為了我做的太多了,我不想給他壓力,畢竟他的身份特殊,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做,也不能夠脫離了言家。”脫離了言家他會很危險,而她不能夠連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