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瘋狂
水無月啟老神在在地站在原地，似乎絲毫沒有把照美一族的威脅放在眼中，反而還有閑心調侃照美真吾，道：「怎麼，諸位想動手？」
照美真吾沉著臉，盯著水無月啟，語帶威脅之意，含憤說道：「大人的水無月雖強，但我照美一族也不是好欺的。大人想要在此一逞威風，怕是找錯地方了。」
水無月啟盯著照美真吾，忽的嘿然一笑，口中說道：「動手。」
水無月啟的聲音剛剛落下，殿中諸人還未反應過來，便已聽得有人發出慘呼。接著，濃烈的血腥氣便在殿中蔓延開來。
照美真吾轉目望去，便見先前站在四周的那幾名水無月忍者已經撲入人群，正以勢不可擋之勢在人群中大肆殺戮。而先前看起來氣勢洶洶的照美族人，此時其中大部無一不是被砍得狼奔豕突，四處逃竄。
尤其是，站在門前，身上詭異地長著好幾條手臂的一個女子，更是勇不可當，所到之處沒有一合之敵，掀起陣陣血雨腥風。
殿中諸人沒有一個會想到水無月啟竟然會說翻臉就翻臉，一時間立刻被殺了個措手不及。不大的地方間立刻變得呼聲震天，慘叫連連。
在這中間，自然也有人想著「擒賊先擒王」，試圖一起上前先拿下水無月啟。但水無月啟只是笑吟吟地攬住照美冥，站在原地，一點動手的意思都沒有。但凡是靠近他身邊一定範圍之內的照美族人，立刻都面色泛白，口中呼出寒氣，而後軟軟倒下。
如此再三，水無月啟身邊立刻便多了幾具匍匐在地的軀體。如此情境之下，其他人一看，便也就不敢再靠近水無月啟身邊了。因此，一時間，整座殿中，竟然是如今情況的始作俑者水無月啟這邊最是風平浪靜。
水無月啟低下頭來，拍了拍全身僵直，一動不敢動的照美冥，低聲說道：「冥，好好看著，這就是沒有力量的下場。」
說著，水無月啟手掌輕輕一晃，立刻憑空抓出一把冰刀。
將冰刀硬塞到照美冥的手中，水無月啟另一隻手輕輕牽引，立刻便有一團氣流憑空生成，托著方才委頓在地中的一人，來到二人面前。
水無月啟打量了一下這人，滿意地點點頭，對害怕得直往他懷中縮的弟子往前推了推，和聲說道：「冥，忍者不見血怎麼能行，來，試一試，很簡單的，只需要找准位置，然後用力按下去就可以了。」
照美冥恐懼得直往後退，臉上掛滿淚水，連連搖頭。到現在，她還沒有完全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更不要說沒有負擔地對自己的族人痛下殺手了。
但水無月啟卻不准她後退，強行抓住她的手，然後慢慢地向那人的喉嚨處一點點地按了下去。
這邊水無月啟在「調教」自己的弟子，另一邊，照美真吾等人也已經發現不對了。按理說，此時殿外的照美一族忍者應該早已經發現不對，進而直接衝進來了。
但實際上，直到此時為止，儘管殿內已經殺聲震天，但殿外卻仍然是靜悄悄的，沒有一絲動靜。
照美真吾心中閃過一絲不安，看著場中那些神勇無比的水無月忍者，一咬牙，對圍在自己身邊的幾名部下說道：「一起上，必須立刻打開殿門，將外面的族人引進來。」
「是。」
得到照美真吾的指令，圍繞在他身邊的幾名忍者立刻應是，然後齊齊呼喝，命令所有照美一族忍者共同進攻那個把守殿門的忍者。
那忍者正是先前眾人所見的那個身生多臂的忍者，觀其實力，也當是在場的諸水無月忍者中最強的一個。
這個把守殿門的水無月忍者，其實不是他人，正是琉璃的姐姐，那個自稱有姓無名的女子。
此時，她身上的手臂慢慢擺動著，每個手掌中都抓著一把太刀，看見照美一族的忍者慢慢向自己所在的地方靠攏，眼中閃過一抹興奮之色，伸出猩紅色的舌頭，輕輕繞著自己的嘴唇舔了一圈，大踏步迎了上去。
……
片刻后，薙宮遍體鱗傷地拄著刀半跪在一片斷肢殘臂中，一邊大口喘氣，一邊盯著慢慢走過來的水無月啟，虛弱地說道：「你答應過我……」
水無月啟手掌輕輕一按，腳下立刻凝結起來一層寒冰，以讓他不會直接踩到血水，聽了對方的話，他面無表情地說道：「對，我向你承諾過。」
看到水無月啟的這副樣子，薙宮面上露出苦笑，似乎是已經明白了什麼。
果然，水無月啟又接著說道：「但我違反承諾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說……」
水無月啟唇角微微一勾，繼續說道：「也不差你這一次了。」
薙宮搖搖頭，艱難地問道：「你會殺掉我嗎？」
「不會，我的『刀忍』培養方案還不夠成熟，還需要拜託你繼續『幫忙』。」
「我還有真正得到自由的機會嗎？」
這個問題似乎有些難到了水無月啟，他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然後似乎有些不確定似的說道：「在我死之前的話，大概是沒有了吧。」
薙宮苦笑了一聲，搖搖頭，低聲說道：「果然，男人都是些不可信的傢伙。」
說罷，便就地躺倒在地，眼神放空，怔怔地向上看著，顯然是已經累得脫力了。
水無月啟一笑，然後拉著照美冥的手到了照美真吾身邊，低頭看著後者。
此時，殿中還活著的，水無月啟這一邊就只有水無月啟本人、薙宮以及照美冥了。至於那些跟著水無月啟進來的刀忍，以及投靠水無月啟的那幾名照美一族的族人，都已經在混戰中死得「支離破碎」了。
而照美一族那一邊，雖然人數數倍於水無月啟這一行人。但畢竟都是身處高層多年，修鍊早已放鬆，而外面的照美一族族人又始終沒有進行支援，因此竟然被薙宮這尊殺神幾乎屠了個乾乾淨淨，只剩下包括照美真吾在內的四五個人還尚有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