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 丁香紫玉
那掌柜的放下心來,儘管平民百姓玩不起,不代表他也玩不起。
「不就是一塊獨山玉嗎?我隨便就能拿出十幾件來給你看,你信不信?」
蘇佰樂淺笑著搖了搖頭:「我說的是獨山玉可不代表是你說的那種獨山玉。一般的獨山玉有綠、藍、黃、紫、紅、白六種顏色,可我的那一塊,比較獨特,是黑獨山玉。」
掌柜的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這黑獨山玉就像剛才的紫色珍珠一樣,白色和淺黃色的珍珠比較常見,價格方面也遠不及紫色珍珠來得高。
黑獨山玉也是如此。
他這下算是明白了,自己這是踢到一塊鐵板了。
物以稀為貴這句話,在他這裡也是十分受用的。
他們慶一樓的顧客都是以達官貴人們為主,其中又以富家小姐為最重要的客源。是以,一般鋪子里不敢進的布料,他們都能賣,也只有他們一家敢賣。
反而像爛大街的粗麻布和粗布之類的,他們卻不屑一顧。
「你們到底想說什麼?」掌柜的忽然清醒了過來。
她說這麼多到底是為了什麼?
不就是一個錢袋嗎?
先是拿著年輕男子的給他看,然後又拿了那個年老婦人的給他看,最後又在這裡嗶嗶了半天,扯出一個『黑獨山玉』?
她剛才還說這獨山玉是最不值錢的那一種呢!
怎麼到了她的手上,她又說是最值錢的了?
想仗著自己有錢來坑我?
掌柜的抬起了頭看著她。
蘇佰樂看著他:「我爹的那個錢袋裡不僅是黑獨山玉,還有一塊叫作丁香紫玉的東西。」
丁香紫玉!
掌柜一臉茫然地看著她。
丁香紫玉又是什麼玉?他怎麼聽都沒聽說過?
蘇佰樂又拿出另一個錢袋,從里成掏出了一塊玉制的手鐲來。
這個手鐲光瑩剔透,散發出柔和氤氳而又細膩純凈的淺紫色光芒。
看到這鐲子,掌柜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
「這……這就是丁香紫玉?」
蘇佰樂嘆了一口氣,將玉收了起來:「你是識貨的,你就說吧,東西要怎麼賠。」
掌柜的一噎,他又重新打量了蘇佰樂幾眼。
眼前的這個女子,一身打扮看上去倒不像是城裡的富家太太,可是,她怎麼能一下子就拿出那麼多的東西呢?
看來,他們的東西十有八九都是來路不正的。
前一陣子,府衙不是一直在緝捕那個外號叫什麼『千手如來』的傢伙嗎?
難不成,會是眼前的這幾位?
如此一想,他挑了挑眉,再次打量了蘇佰樂幾眼,而後又朝她們拱了拱手,訕笑道:「幾位看著眼生得很,敢問幾位貴客是打哪裡來的?」
一面說著,他一面朝店裡的夥計們使眼色。
蘇佰樂抱起了手,歪著頭看著他,並不答話。
她將他的小動作都看了眼裡,她並沒有制止什麼。
如果她知道他是要派人去請衙門裡的人來,說什麼也不會讓他就這麼輕而易舉地達成了。
只是沒有如果。
為了穩住她們,掌柜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先前對他們冷言冷語,到後來視他們為座上賓,又是奉茶,又是遞水的。
不僅如此,還命人給他們端了個碳盆來,語言間甚至還要留他們在鋪子里用午飯。
最後,等到府衙的人過來了,掌柜的立馬就迎了上去:「姬捕頭,我懷疑這幾個人就是府衙一直在通緝的江洋大盜,他們肯定都是團伙作案的。」
姬捕頭冷眼瞥了掌柜的一眼,而後俊臉一揚:「你是說他們?」
掌柜的低頭哈腰地說道:「對,就是他們幾個。」他一臉的冷笑,「這幾個人不僅是江洋大盜,還想訛我們慶一樓。我們慶一樓是什麼地方,這幾個不長眼的東西,竟敢鬧到我們慶一樓的頭上來了!姬捕頭,人我就交給你了,至於要怎麼處置,就看你了。」
他一面說,一邊偷偷地將手裡的一個東西塞給了姬捕頭:「這大過年的還讓你們跑這一趟,我這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若有得罪的地方,還望姬捕頭在府衙大人的面前,替我美言幾句。」
姬捕頭不動聲色地將手裡的東西收了起來,憑感覺他就知道裡面的東西不會太少。他的臉上頓時就東開了花:「好說好說,只要他們是江洋大盜,我就一定不會輕饒了他們。」
姬捕頭趾高氣昂地走到了蘇佰樂等人的面前:「我是府衙的捕快,現在我懷疑你們跟前段時間在郡州的失竊案有關,跟我上府衙走一趟!」
一聽到這話,蘇母頓時就急了:「這……」
不等她說完,蘇佰樂就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娘,稍安勿噪,我們沒做過那種事,他們不能拿我們怎麼樣的,你放心。」
蘇母一聽,心裡微微地寬了寬,可是眼睛一瞥到姬松柏時,她就又有些不自然地將眼睛挪開了。
她打心裡就怵這些當官的。
蘇父走上前,向姬松柏行了一禮:「這位大人,不知大人在何處得知我們和那什麼失竊案有關?」
蘇佰樂捏起茶杯,介面道:「不錯,這位大人可否告知民婦一家,民婦一家在哪裡偷東西了?偷的又是些什麼東西?」
掌柜的一聽,臉上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的,他低頭在姬松柏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什麼,而後就見姬松柏眉頭一挑,一臉尋味地看著蘇佰樂。
「跟你這個糟老頭子沒關係,你給我滾邊去!」姬松柏手一推,就將蘇父推到了邊上,他斜眼睨了蘇佰樂一眼:「你是他們的頭兒吧,跟我走一趟!來人,將人給我拿下!」
「我看誰敢!」蘇佰樂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子上的茶杯一陣亂跳,「你們好大的膽,我們可是天舒府香河鎮苗副將苗大人的家眷!豈能由你說拿就拿?」
姬松柏怔了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的:「你說什麼,你是什麼府?」
蘇佰樂沒好氣地說道:「天舒府的。」
姬松柏又哦了一句:「天舒府誰家的家眷?」
蘇佰樂一時語塞,得,這傢伙,根本就是想要羞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