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就等你這句話了
李嬤嬤應聲倒地,就聽到蘇佰樂淡淡地說道:「都給我滾出去,要是還有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來打擾我吃飯,仔細你們的皮!」
她這一罵,是將大夫人也一併罵了進去。
而李嬤嬤卻如臨大赦,慌忙向外爬了出去。
大夫人還想說什麼,只見蘇佰樂狠厲朝她瞪了一眼:「怎麼,還不滾,是要我送你們一程嗎?」
一句話唬得大夫人一行人連滾帶爬地跑出了院子。
蘇佰樂捏著鬢髮,聊以好閑地站在大廳里,一臉戲謔地看著她們。
不見棺材不掉淚。
「你們給我聽著,她們以後若是還敢再來,直接給我丟出去。本夫人可沒那麼好心來招待這群阿貓阿狗。」
蘇佰樂說完,就撇了春燕的一眼。
這個所謂的大丫頭,應該就是大夫人那邊派來的吧?
現在,就看這個大丫頭會不會去告密了。
她要是去告密,那對自己的行動應該就會有幫助了。
吃了早飯,已經快到午時了。
昨天一天都沒去鋪子,今天是非去不可了。
蘇佰樂趾高氣揚的帶著春柳從大門走了出去。
大門的兩個守門人不敢攔,蘇佰樂早上的打人的事情早就傳遍整個林府了,對於這位新奶奶,他們只能敬而遠之。
是以,她一到大門口,站在門口的守門不僅不敢攔,反而還低頭哈腰地目送她走了老遠。
蘇佰樂先到了畲記。
畲記的生意並沒有因為納蘭文山的新店開張,營業額就有所下降,相反,現在是只要一到了午時,都可以說是爆棚。
原因也很簡單,就是整個大廳除了三張圓桌子以外,就只能擺下兩張窄小的長條桌了。
再加上還要隔一個櫃檯出來。
整個大廳就顯得愈發的擁擠了。
一看到蘇佰樂來了,古掌柜的連忙將昨天的賬簿拿給她過目了,蘇佰樂仔細地對了一遍,點了點頭,就又帶著春柳去了香河樓。
香河樓五年前並不屬於林員外,五年過去了,這個香河樓竟然也歸到了林員外的名下,想來,這些年,林員外在香河鎮做了不少的事情。
香河樓的生意也顯得不錯,蘇佰樂前腳一進了門,後腳就有人告知了林員外。
蘇佰樂自然是不知道的。
今兒個是十一月初十,不是趕集日,卻依然熱鬧非凡。
蘇佰樂在香河樓里用了些點心,又觀察了一下,這個店如果真的如同林員外所說,要送給她的話,她自然會欣然接受。
何況她本就想將林員外名下所有的財產都轉到自己的名下來。
看了自己的店,蘇佰樂出了香河樓,徑直進了對面納蘭文山開的——老字號葯膳。
老字號葯膳用的自然是她幫著買來的那些下人,蘇佰樂在店裡轉了一圈,徑直到了二樓包間里——納蘭文山果然在『頌』。
「納蘭公子好清閑啊,下面忙得團團轉,納蘭公子卻還能如此悠閑地在這裡品茗,蘇某真是佩服。」
納蘭文山一見是她來了,臉上的笑意漸漸地凝固了,他聲音嘶啞地問她:「樂樂,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蘇佰樂揮了揮手,示意春柳下去后,她才在納蘭文山的對面坐了下來:「我想做什麼,你會不清楚?」
「樂樂,這太危險了,我是真的擔心你。你收手,不要做了好不好?剩下的讓我來,我保證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
蘇佰樂不為所動,她只是笑了笑:「納蘭公子的好意,蘇某心領了。這世上,唯有報仇這件事我不能佐手他人,其他的事,我都可以置之不理。」
「樂樂,我知道你的脾氣,你就不能收斂一下,我不想你獨自一人在那裡面對。」
「遲了。我現在已經是林府的二夫人,和林府的大夫人平起平坐。能有這樣的地位,我也很是滿意。」
只是,這個地位今天只要她再踏進林府的大門,估計等著她的,就是狂風暴雨了吧。
納蘭文山的眼裡閃過一抹痛楚:「可是樂樂,你知道我有多在乎?」
「你完全可以不用在乎的。」蘇佰樂捏起一隻茶杯,端著看了起來。
這是個紫砂壺配套的工夫茶杯,上面用工筆畫著一朵淡淡的蘭花。
茶的清香,紫砂壺的內斂,眼前人的長情……
蘇佰樂在心裡嘆了一口氣。這個男人,真的不適合自己。
自己也不適合在像他那樣的大家族裡生存。
納蘭文山敗下陣來,提起茶壺給她倒了杯熱茶:「那你說,你現在進了林府,我要怎麼幫你。」
蘇佰樂臉上這才綻出笑來:「就等你這句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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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時四刻,蘇佰樂才帶著春柳回到了林府。
一踏進了林府,蘇佰樂就敏銳地察覺到了林府的氣氛不對勁。
中午她出府的時候,這府里可沒有這麼多的護衛。下午她回來了,這府里竟然多了這麼多的護衛,看來,不是林家大夫人的耳邊風起作用了,就是春燕將自己的話帶過去了。
如此一想,她臉上笑意更盛。
穿過了影壁,她就看到了以大夫人為首的其他林府的七位夫人一溜排開坐在堂前。似乎,是專程在等自己。
「喲,這大冷的天,諸位姐妹還有功夫出來賞雪,這倒是個好興緻啊。」
文縐縐的話她也不會說,只要能激怒她們就成了。
大夫人早上失了態,這會子只是冷笑著看著她。
大夫人不說話,其他的幾位更不會說話了。
她們還需要觀望。
老爺對位新進門的蘇氏有多看重,她們幾個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從來沒有人敢像這個女人一樣,一進門就能和大夫人平起平坐,而她,甚至還敢不給大夫人面子。
蘇佰樂也懶得理會她們:「天冷,我就不陪諸位了,告辭。」
說完,她帶著春柳就想繞過她們,回到院子里去。
「放肆!」最後,還是大夫人身邊的李嬤嬤忍不住,大喝了一句,「夫人跟前,你竟然不行禮,林府要你這等不知禮儀的女人有何用?」
蘇佰樂瞳孔一縮,這是要開始了嗎?
她柳眉一豎,喝道:「你是個什麼東西,眾夫人面前有你這個賤奴說話的份?」
蘇佰樂的針鋒相對,拂的是大夫人的面子。
大夫人重重咳了一句,原本是二夫人的三夫人陳氏硬著頭皮開口質問道:「蘇氏,你今天下午帶著春柳去了什麼地方?」
蘇佰樂睨了她一眼:「你想我帶著丫環去了什麼地方?」
陳氏一噎,她根本就沒想到蘇佰樂根本就不著她的道。
陳氏平日里狐假虎威慣了,這也是頭一次見到不給她面子的人。
不過一想到早上的時候,這個女人連安都不請就直接甩手走人,最後還下了大夫人的面子,她的心裡隱隱有一絲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