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你拿什麼保證
「你保證?」蘇佰樂冷笑,「你拿什麼保證?」
他竟然敢說這種話?
苗志城皺了皺眉:「嫂子,可能你這麼長時間沒回家了,有些事情你並不清楚。我娘她……之所以會這麼做,其實都是為了我。」
他一說完,謝氏更急了:「城哥兒,你在胡說什麼呢你!」
苗志城嘆了一口氣:「娘,你別再瞞著嫂子了。都怪我,都是我太混了,要是我不去賭青皮,家裡也不致於會弄成這樣。」
蘇佰樂眉頭緊鎖。
又是賭青皮?
她記得劉副將還是誰和她說過,說是什麼五里牌還是什麼地方,都是玩這個東西的。好像劉副將還說過,這小子就因為賭青皮欠了一屁股債。
敢情這都是真的?
「城哥兒!」謝氏嚎了一句,「那些有的沒的,咱可不能亂說。你將來可是要當大將軍的,你這樣那是在自毀前程啊!」
蘇佰樂搖了搖頭,這裡的事情再怎麼鬧,都和她沒關係了。
自己人也打了,事也鬧了,只是她想要解決的事情,卻只能通過衙門去解決了。
這才是最窩囊的。
而且她看這個謝氏,根本就不可能會交出那筆錢來。
他們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來,難不保他們會在半夜的時候逃走。
到時候,自己還是得幫他們去還這筆債。
自己的那個娘也是,當年怎麼就沒把自己和苗家的這層關係徹底斬斷呢?
哪怕自己是被休,只要拿到了休書,只要自己和苗家再沒有任何關係了,今天也不至於會這樣。
與其這樣,倒不如……
「苗志城,你最好是催你娘早點還上香河鎮的那些債,我現在的生意是一天比一天紅火,我可不希望在我生意最紅火的時候被你們扯後腿。」
「嫂子你放心,」苗志城拍著胸脯保證道,「我保證再也不賭了。」
蘇佰樂冷笑,他保證?
他的保證管用?
果不其然,他這邊一說保證再也不賭了,那邊的里正就厲聲喝道:「苗志城,你當初進兵營的時候是怎麼保證的?」
村長也覺得面上無光:「多虧蘇氏現在是主動要和你們苗家斷了關係,蘇氏,你放心,這苗家的事我們都清楚了,不管你明天怎麼做,這苗家該賠的賠,該還的還,到了我們大楊梅村這裡,我們也不會放過他們!」
「哪有你們這樣的混賬,竟然跟這個當娘的聯合起來去騙自家嫂子的?」
苗志城被村長和里正這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也沒有了剛才的神氣,耷拉著腦袋,看都不敢再看他們一眼。
蘇佰樂瞥了他們母子一眼,對村長他們說道:「村長,你們放心吧,今天這事我說了要去衙門告狀,那我肯定要去的。我現在不僅要告他們詐騙,還要那青天大老爺准我和離了!」
一聽要和離,里正就擺了擺手,說道:「蘇氏,和離遠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和你成親的是苗志城,並不是他們。只有兩人都到場了,才能提起和離。現在你要和離,而苗志根又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他喟嘆了一聲,「難喲!」
蘇佰樂緊緊地咬著唇:「那我寧可不要我的名聲了,我想請村長和里正出面,讓他們苗家長輩的給我一紙休書,這樣總可以了吧?」
「你還有名聲?」謝氏的聲音又提高了八度,「你個臭婊、子,你剛才還和我們說你有相好的了,你現在又提你的名聲了?有你這麼不要臉的嗎?」
蘇但樂咬牙:「好,就當我是犯了七出的淫罪,我也要離了你們苗家!」
謝氏忽然就愣住了。
她說什麼?為了離開苗家她竟然連那麼毒的惡名都樂意背?
里正連忙勸道:「蘇氏,你可要想清楚了,七出的淫罪一但落實了,對你而言,那可是毀滅性的啊!」
村長點了點頭:「不錯,蘇氏,不如就按七出里的無字一說吧。也正好,你和志根結婚這麼長的時間了,一直膝下無子,這一說,倒也說得過去。」
又人村民們替蘇百樂出主意了:「是啊,樂樂,你可要想清楚了。這個家你不願意呆,那你也不能自毀名聲,聽村長的錯不了。無子雖然有些難聽,但就眼下來說,卻也是個事實。」這人明顯就清楚五年前發生過什麼事,「再說了,你也不是不能生,而是你和這苗家的緣份太淺薄,當年,你不是懷上了後來小產了嗎?」
蘇佰樂忽然就想起了當年的事情來。
五年前,自己是在小產的第幾天後回苗家的自己給忘了,可是,當初,這個謝氏就趕自己走了!
這倒是個不爭的事實啊!
她向四周的人緩緩行了一禮:「多謝諸位叔伯嬸子們的提醒,村長大叔,里正大叔,蘇氏在這裡懇請諸位幫蘇氏一個忙,請諸位務必要幫我爭取到那一份休書!」
謝氏聽到這裡,忽然就跌坐到了地上。
「不可能!我兒子不在家,我一個婦道人家做不了這個主!」她睜著眼睛著他們,「你們這群混帳東西,這個女人是外人,我才是大楊梅村的人!有你們這麼胳膊肘向外拐的么?一個兩個,都幫著外人來對付自己人了,你們就是這麼對我的?虧得我當年發達了,還想著你們,我還挨家挨戶的送了一份薄禮,你們都是白眼狼吶!」
「吃完東西就不認人了,今天就通通聯合起這個女人來這麼對我,你們怎麼不直接殺了我?」
蘇佰樂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什麼,抬腿就往外走去。
這種女人,再呆下去,她真怕自己會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看到她要走,苗志城再也按耐不住了,他一個健步就沖了上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嫂子,你不能離家,你要是離家了,大哥回來找不到你,大哥要怎麼辦?」
蘇佰樂瞪了他一眼,警告他道:「鬆手。」
苗志城搖了搖頭,他的眼眶裡有淚水在打轉:「嫂子,你不能就這麼走了。」他雙膝一曲,緩緩朝她跪了下去,「嫂子,我求你了,你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