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我沒那個福氣
「哪裡來的黃毛丫頭,我管教我兒媳婦,輪得到你來插手?」
「你管教你兒媳婦我不管,但是,你欺負我婆婆,那我就不能不管了。在家裡,就連我都沒對我婆婆動手過,你個老太婆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對我婆婆動手?」
謝氏還沒反應過來,季月秀就啪啪地說了一通。整得她整個人都懵了。
季月秀一說完,就走到蘇母的身邊,張了幾次嘴,最終什麼都沒說,卻挽起了蘇母的右臂。
謝氏看到這裡才反應過來。
這個女人竟然是蘇家的媳婦?
當下她就不樂意了,她板著臉對蘇母說道:「我說親家母,你這什麼意思?」
蘇母面上有微微的詫異,這才一天的工夫,季月秀就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她還真的沒有做好接受她突然轉變的準備。
季月秀挑眉:「娘,她是我們家親戚嗎,我怎麼以前都沒見過?」
蘇母有些訕訕的,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蘇佰樂的情況,季月秀其實都是清楚的。她也沒弄明白為季月秀為什麼會這麼問她。
她嘆了一口氣:「以前算是吧。」
「什麼叫以前算是啊?」謝氏的臉皮堪比城牆,她開始打苦情牌:「你家女兒不是我們老苗家的媳婦兒?我說你們蘇家是怎麼教的女兒,她一口氣跑到外面整整五年不見人影,這回來了,也不曉得要回家轉了一圈,只留下我老太婆一個人在家裡算什麼意思?難不成是我這老太婆該她的?」
「這位嬸子,話不能這麼說。」蘇佰樂對季月秀一昔轉變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對於謝氏,她是真的沒辦法繼續容忍她。
「當初是你趕我走的,既然你要我走,那我還留在你們苗家有什麼意思?人生在世,要的可不就是這個臉面么?」
謝氏似乎也早有準備,「那成,你把我兒子交出來,我馬上就走。」
蘇佰樂抱起了手,冷笑道:「我說,你是真糊塗了還是怎麼,你兒子和我有什麼關係了現在?」
說完,她拿起櫃檯上的抹布,順手就擦拭著櫃檯的檯面。
「怎麼,你們娘兒兩個拐了我大兒子,我這當娘的向你們要人都不行,我還犯法了不成?」謝氏有些激動,聲音也不知不覺的提高了幾度,「你們娘兒兩個要欺負人,就儘管朝我來,不聲不響的拐走我兒子算什麼?我兒子不用養我這老太婆了?」
蘇佰樂本來就沒打算理她,之前和蘇母也有過溝通,蘇母也無條件的支持她。
蘇佰樂擦完櫃檯,正要將算盤再擦拭一遍的時候,劉副將又跑過來了。
他進門一看到蘇佰樂兩眼就放光:「蘇老闆,你在家就好了!志城那小子真快挺不住了,你快去看看吧!」
蘇佰樂一聽到這話,心裡不禁有些興奮,總算有理由讓謝氏離開了。
她故作驚訝地說道:「怎麼就不行了,前兩天不還好好的嗎?」話說到這裡,她突然指著謝氏說道:「這位大嬸就是苗志城的親娘。」
謝氏還沒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就聽到劉副將微微一愕,打量了謝氏兩眼:「她是苗志城的娘?」
蘇佰樂點頭:「大嬸,這位是你家苗志城的頭兒,聽說志城受了傷,你還是快隨他一起去看看吧。」
謝氏一驚,臉色突然就變了。
劉副將雖然只是一個副將,但對於她來說,那也是一個能說得上話的人物了。
平日里見到這些當官的,她根本就不敢拿正眼瞧人家一眼。
就怕他們突然給出一個由頭來,自己有理也說不清。
現在聽到苗志城受了傷,她心裡就愈發的混亂了,說起話來也有些語無倫次的:「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我……志城他怎麼了?」
「他怎麼了,誰知道你兒子本事那麼大,大冬天的也能被一頭瞎子弄傷了,聽說還是在大青山裡被弄傷的。」
蘇佰樂無心嘲諷她。
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在不知不覺的傷害了她。
一聽到瞎子,謝氏雙腿一軟,若不是屁股下面就是一張條凳,她早就該滾到地上去了。
她也顧不上什麼男女有別了,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滾到了劉副將的腳邊,一把抓住了劉副將的手:「劉副將,求求你快帶我去看看我兒子吧!」
劉副將不明白眼前的狀況,他看著蘇佰樂:「蘇老闆,這是怎麼一回事?」
蘇佰樂噼里啪啦的開始打起了算盤,開始盤算昨天的營業額:「我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她就是你手底下那個新兵苗志城的娘。這做兒子的傷著了,這當娘的不去看一眼,也太不像話了,是吧?」
「大人,求求你讓我去看一眼吧,大人。」謝氏一激動,直接就給劉副將跪下了,聲音也開始變了:「我求求你了!」
「你去能頂什麼用!」劉副將頗有些傷神,「你會醫術嗎?」
謝氏一怔,慌忙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說一邊就要往外跑:「我這就去給他找大夫去!」
「等等!」劉副將奇怪地看了眼蘇佰樂,按理說,她也不像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呀?
怎麼到了苗志城這裡,她根本就無動於衷了呢?
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再說了,眼前的這個老人還是她的婆婆,這當媳婦兒的,怎麼拿這個婆婆當外人看?
難不成——
劉副將的腦海里突然就多了一個念頭,難不成,他們夫妻兩個是和離了?
「整個香河鎮的大夫我都找遍了,沒有一個敢對令郎的傷有十足的把握。」
謝氏一聽更急了:「所有的大夫都找遍了?」劉副將的這話,說得她心裡七上八下了,「那,那要怎麼辦?」
劉副將睨了她一眼,「我這不是來求人了嗎?」
「劉副將,慎言!求這個字兒,我可不愛聽。」蘇佰樂算好了賬,抄寫了數據,將賬簿歸到一起,「我也當不起。您可是個副將大老爺,我不過是一個農家女,只不過是開了一間小飯館而已。受您這個求字兒,我真沒那個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