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這是誹謗
畲沁撇撇嘴,根本就不認同她的話。
等到兩人一道出了空間時,外面不過才到子時時分。
蘇佰樂在鋪子的櫃檯里鋪上被子,正準備休息的時候,突然聽到門外響起一片嘈雜的聲音。
畲沁不等她吩咐,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等到她再次出現在鋪子里的時候,她一臉憤憤不平地說道:「姐,對面死了幾個人。」
蘇佰樂半晌沒有說話,最後她幽幽地看了畲沁一眼:「你打算怎麼辦?」
畲沁嘻嘻地笑著:「怕什麼,這種事情我又不是沒遇到過。放心吧,我會讓他們什麼都查不出來的。」說著,她伸了個懶腰:「姐,我累了,我就先休息了。」
語畢,她就化為了一道黑光,盤在了蘇佰樂的腳踝上。
蘇佰樂輕笑了一聲,想不到自己的猜測竟然應驗了。
這個林員外的道行也不過如此嘛!
畲沁既然有能在他們不知不覺的情況下下毒,那也能在他們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將他們體內的毒都清理乾淨,哪怕他們有天大的本事也枉然。
明天還是先去找納蘭文山把新鋪子的事情定下來再說吧。
能多掙一個銅板就先多掙一個銅板,其他的事情,她也懶得去為之傷神。
她輕輕地閉上了眼睛,這一覺,無夢。
第二天一大早,蘇佰樂光彩奪目的鋪子大門打開,就看到了對面於仁堂大門口一溜排開的五具屍體。
屍體停放在門板上,上面通通都蓋著白布。
蘇佰樂看得眉頭一跳,丫的,一個晚上死五個人,還敢不敢再死多點。
周邊的幾戶商家也被這個場面嚇得大門緊閉,除了她畲沁葯膳,就沒一個鋪子的大門是打開的。
於仁堂的人一看到她開了門,立即就有人上門鬧事了。
「大人,就是這個臭娘們,我們兄弟就是中了她的毒才會死的。」
「大人啊,你一定要為民婦做主啊!民婦家裡上有老下有小,就指望著當家的能多掙幾個錢回來,可是沒曾想,這才出門第一天就被人殺害了,你一定要替民婦手刃仇人啊!」
蘇佰樂這才注意到,除了於仁堂的那些個夥計以外,於仁堂里突然就多出了好幾個盤著頭髮的女人。
古代要分辨一個女人結婚與否倒也很簡單,基本上就看她有沒有盤髮髻。一般出了閣的,都會將長長的秀髮穩穩地盤成一個髮髻包在腦後。
這乍一聽到他們要上門來討說法,蘇佰樂倒是乾脆,她直接就往那邊走去:「一大早的,這是發生什麼事了?怎麼要找我來討說法?」
「發生什麼事了?」一個身穿補丁的婦人一看到她過來了,那眼睛就像是瞪著仇人一般,恨不得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你們畲記葯膳殺了人,你還說得出這樣的話來?老天啊,你倒是開開眼,讓雷劈了這個殺人兇手吧!」
蘇佰樂瞥了她一眼。
只見她不過二十四五的年紀,身後還拖著一男兩女三個小娃娃。
除了臉色較為蠟黃以外,他們身上的衣服都基本上是相同的。
那就是除了補丁還是補丁,甚至是補丁疊被丁的那種。
這個無知的婦人,怕是已經淪為林員外借刀殺人的工具了。
蘇佰樂冷嗤一聲:「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殺人了?我怎麼就是殺人兇手了?」
不管怎麼說,她是絕對相信畲沁的。
她下手有分寸,頂多只是毒暈了他們,絕對不會讓他們一命嗚呼的。
那婦人緊緊咬著唇,臉上閃過一抹狠毒的神情來:「你這個殺人兇手,我們無怨無仇的,你竟然指使你家丫頭殺了我家相公,你還我相公命來!」
她越說越激動,話不沒說完,她就朝蘇佰樂撲了過來。
她一動,她身邊的其他幾個人也一併跟了過來。
這幾個人將蘇佰樂團團圍住了,這個扯著蘇佰樂的頭髮,那個扯著蘇佰樂的衣襟,眾人推推搡搡間,差點沒把蘇佰樂五馬分屍了。
蘇佰樂忍了又忍,可是忍來的結果卻是對面那個所謂的『大人』竟然只顧著和林員外聊天……
林員外昨天還被畲沁嚇得尿了褲子,可是今天卻像是沒事人一樣和人有說有笑的,這個心理狀態恢復得倒是不錯。
也間接證明了,這個傢伙的臉皮的厚道真是到達一定程度了。
「搶劫啊!」蘇佰樂突然就大喊了起來!
她喊這話的時候,悄悄用上了真氣,那聲音就好比是河東獅吼一般,如同炸雷在她身邊爆炸開來。
她身邊圍著的那幾個人,只覺得氣血翻湧,頭暈眼花的,腳下一軟,紛紛跌坐在地上,驚得半天都不敢再吱聲。
林員外等人這才『詫異』地看向了她。
「這是怎麼了?蘇掌柜的,你過來得太好了,這位是衙門來的王捕頭。」林員外『好心』地過來提醒蘇佰樂,並將她引薦給了王捕頭,「王捕頭,這位就是小老兒剛才所提到的畲記葯膳里的老闆,昨天的事,她也在場。」
說著,他又嘆了一口氣,哀求著說道:「我手下無緣無故的突然死了這麼多人,我也真是無能為力了。王捕頭,這事,你一定要給這些死去家人的家眷們一個交待。」
王捕頭眼睛閃過一抹精光,他定定地看著蘇佰樂:「你就是畲記葯膳里的老闆?」
蘇佰樂此時完全也沒了方才的光彩。
方才開門時,她也早就打扮了一番。
雖然說不上有多艷麗,但是至少也是經過精心修飾的。
可是突然被這幾個人那麼一拉扯,自己這會子倒真的是狼狽不堪了。
頭髮散了,衣被也被扯得快散了架,就連頭上戴的幾個髮飾,也被弄掉了。
蘇佰樂咬著牙,看著王捕頭:「王捕頭,剛才這幾個流民搶了民婦一些金銀首飾,還望大人能體恤民婦,能幫民婦討回來。」
她偏不接那林員外的話題。
你想這麼玩死自己,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王捕頭輕描淡寫的說道:「王老闆,今天早上,於仁堂的馬掌柜到衙門裡敲鼓嗚冤,說是你縱容你手下的妖女傷了五條人命……」
「還請王捕頭明察,此事純屬子烏虛有!」蘇佰樂信誓旦旦地說道:「絕無此事。民婦和民婦的妹妹畲沁只不過是學了一些防身的工夫罷了,民婦的妹妹也絕不可能是妖女!」她瞪了於仁堂方向一眼,冷笑道:「於仁堂這是誹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