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三無產品
聽了這話,蘇佰樂更詫異了。
這傢伙,腹黑起來絲毫不差啊!
明明這群人是來找她的麻煩的,而苗志根卻輕飄飄一句話就丟給了白婆婆,高招!
果然是高啊!
她倒是小看了他去!
姜到底是老的辣,連蘇佰樂都看明白了,白婆婆豈能不明白?
她也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全憑英雄喜好。」
苗志根懂了。
下起手來越發沒了輕重。
季向風的臉上一片慘白,沒等苗志根打到他的身邊,他就連連後退:「白老婆子,今天算你狠!今天我估且放過你們,將來,有你們好果子吃!」
白婆婆眉頭一皺,卻在這時候動了:「既然季大夫如此說了,那麼便留下來陪老婆子吃一碗茶吧。」
季向風一愣,白婆婆身形已然到了他的跟前。也不見白婆婆有什麼動作,季向風突然就瞪起了眼,就用右的死死地掐著自己的喉嚨,一臉恐怖地看著白婆婆:「你……你……」
話還沒說,人便倒在了地上。
白婆婆淡淡地笑過,「老婆子年老體弱,還請兩位壯士將此人搬到後院,老婆子到時候自會還幾位一個公道。」
見狀,苗志根和劉珝兩人上前就將死屍一般的季向風抬到了後院。
「夫人,這鹿茸你看……」
蘇佰樂淺淺一笑:「就按婆婆剛才說的做吧。」
她是懂葯的,自然認得出白婆婆也是一個用毒高手。
只是她的毒無色無香,就連自己都沒有聞到什麼異味兒,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季向風這麼中招了。
打死蘇佰樂,蘇佰樂也不會相信,季向風會沒有準備。
都在一個鎮上開鋪子,又都存在競爭關係,應該是很清楚對方的各種手段的。
地上的小嘍啰們哼哼唧唧地爬了起來,白婆婆和藹地對他們說道:「回去告訴你們家員外,就說老婆子和你們季大夫相見恨晚,吃酒吃過頭了,季大夫在老婆子這裡死賴著不肯走,讓他早點來將人領走。」
小嘍啰們哪裡懂她話里話外的意思,只見白婆婆朝他們揮了一下衣袖,這下子,蘇佰樂倒是看清了。
白婆婆揮的這一下手,是從衣袖裡散出了一片薄薄的淺灰色粉末。
那一片粉末像是長了眼睛似的就附著到了那群嘍啰身上了。
「去吧!」白婆婆淡淡地開口,而那群嘍啰像是聽到了什麼催命咒一般,連滾帶爬地往於仁堂方向走去了。
做完了這些,白婆婆才看了看蘇佰樂:「這位夫人,讓你看笑話了。」
蘇佰樂笑了笑:「婆婆好本事,蘇某今日算是開了眼界了。」
一想起自己之前玩的那種小兒科的毒術,在白婆婆面前根本就不能比。
一個天,一個地。
而且自己做的毒,只要是行家都會有所察覺,而白婆婆的毒,那可是無色無香無味。
真正的三無產品。
「老婆子的一些防身手段罷了,不入流,慚愧慚愧。」白婆婆嘆了一句,有些感慨地說道。
蘇佰樂倒是覺得自己今天是找對了人。
「婆婆,今天這事是因蘇某而起,這對鹿茸,就當做是蘇某賠罪禮,還望婆婆笑納。」
白婆婆擺擺手:「夫人何須如此?夫人不過是求財,又是正經買賣,老婆子斷然沒有白占夫人便宜的道理。」她略一沉吟,「不如這樣,若是讓老婆子拿出二十兩銀子來,老婆子這一時半會還真是拿不出來。老婆子在城北有一間民房,多年來都不曾打理過,夫人若是不嫌棄,老婆子就用這房子抵了鹿茸吧。」
蘇佰樂聞言眉頭一挑:「白婆婆是如何得知蘇某打算在城裡找房子住?」
「聽夫人口音,像是我大田村一帶的口音,而尊夫口音又像是大青山山腳那一帶的,而這個時候了,夫人也閉口不提回去的事,這不是打算在城裡住是做什麼?」
蘇佰樂聞言更是詫異不已。
光是憑自己的口音就能推測出自己哪裡人,她自問沒有這個本事,但是憑天色已晚就推測自己是想在城裡住下,這就不得不說這白婆婆心思極為縝密了。
大楊梅村到這裡,其實也不過兩個小時的路程罷了,也不算太遠。
如果自己沒有懷孕的話,這麼點路,蘇佰樂還是能走下來。但是她現在是個孕婦,不適宜如此長途跋涉。
「婆婆也是大田村人士?」
「我家那老頭子是,不過,他已經過世多年了。」
蘇佰樂一聽就尷尬了。
好死不死的,竟然問到了人家忌諱的事情上面去了。
她乾笑了一句,道:「真是對不住了,我不是有意的。」
「無妨,都這麼多年了,那間屋子倒是剛好夠你們三人住,你們就且先住下吧。只是這麼多年我也沒怎麼打理了,你們今晚就要受累了。」
「既然婆婆如此說了,那蘇某若是再拒絕,那就是蘇某的不是了,蘇某在此就多謝婆婆了。」蘇佰樂說著,就向白婆婆行了一禮。
白婆婆笑著,也沒有去扶一把:「以老婆子的這個年紀,受你這後生一禮倒是受得起的。」
蘇佰樂眼神閃了閃,有些擔心地問道:「婆婆,如果我們走了后,那林員外又過來了怎麼辦?」
「這事夫人就不必放在心上了,老婆子自然有老婆子的辦法。」
蘇佰樂明白了。
再多說也無益。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多謝婆婆好意。」
等到苗志根和劉珝出來的時候,白婆婆已經安排了一個小葯童給蘇佰樂帶路了。
到了城北,那葯童指著一扇上了鎖的院子給蘇佰樂看:「夫人,這就是白婆婆的老屋子,裡面東西都全,夫人大可以先行住下。」
說著,他就上去打開鎖,推開了門。
門一推開,入眼的就是一個小院子,再過去,就是一棟青磚紅瓦的屋子。
葯童又用鑰匙打開了屋子的鎖,這才讓到了一邊:「夫人,裡面請,婆婆還在鋪子里等著葯兒,葯兒就先告辭了。」
蘇佰樂點點頭:「那就多謝葯兒了。」
等葯兒走後,蘇佰樂才打量起了這間屋子來。
屋子看上去有些年月了,雖然裡外用的都是青磚,但是門上,窗戶上那些因歲月而乾裂有些起皮,甚至剝落漆痕無一都不在向她訴說著這屋子的主人,以前也是有一些勢力的。
不管是從漆的顏色,還是屋子裡那些簡單的傢具上面都能體現出這一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