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我撿到寶了
「你是哪裡疼?」蘇佰樂也沒有了方才的強勢,細聲細語地問道。
狗子比虎子大了幾歲,不等蘇佰樂開口,他自己倒是掀開了衣服,露出了肚臍眼,他的手在肚臍眼畫著圈:「就是這一塊,有時候會痛。」
蘇佰樂在他肚臍眼處按了按,問道:「是這裡痛嗎?」
「對對對,他老說他那裡痛,這孩子,連著好幾個晚上了,每天晚上都磨牙,你是沒聽到他磨牙那聲音,真是瘮得慌。」
蘇佰樂點了點頭,問道:「那他平時有沒有流口水,或者是有煩躁的這種情況?」
那婦人歪著腦袋想了想,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流口水是有,他不過五歲,怎麼可能不流口水,但是煩躁……這個我就沒怎麼主意。不過,你也看到了,他本來就瘦,這天又這麼熱,他老是吃不下飯。你說,光喝水能頂什麼用?」
蘇佰樂沉吟了一會,「那他有沒有便秘或者是拉稀的情況?」
「這個我就不知道他了,他又沒和我說過,只是我覺得奇怪的是,他這一天天的老是喊餓。有時候一天吃四頓,到了前半夜他就又餓了。我就尋思著,他是不是在長身體,容易餓。可是我一想,我家閨女也就比他大了兩歲,她那時候沒這個毛病,這不,我才帶著他過來看看。」
蘇佰樂再次拿出那個小軟枕:「來,手放上來,我給你把把脈。」
狗子乖巧地把手放了上去,一臉好奇地看著蘇佰樂。
一把脈,再針對他們剛才說的話,蘇佰樂就明了,「沒什麼大礙,這幾天讓他別沾油葷,忌忌口。」
說完,她就去拿了幾粒使君子,磨成了粉末,交給了她:「早上空腹用米湯調勻后餵給他吃,這是五天的量。記住,一定要讓他忌口,葷的,腥的,像雞蛋,魚,肉什麼的,都忌一下,最好連油都不要讓他吃。」
那婦人看著蘇佰樂:「那我這孩子到底是什麼病?」
蘇佰樂看著她,又看了看孩子:「你這孩子是肚子里有蛔蟲了。哦,對了,孩子穿過的臟褲子你最好也放在水裡煮一煮消下毒。你若按我說的做,不出五天,保證能見效果。」
那人拿著葯,付了錢,半信半疑的走了。
「你們呢,看病嗎?」蘇佰樂讓苗春梅端了碗水來,她一氣兒喝了,問道。
那兩人一合計:「那個蘇大夫,我看我們還是去鎮上吧。」
左右也就一個時辰的腳程,大不了路上辛苦點。
蘇佰樂也沒攔著:「好,不過現在已經中午了,你們還是休息一下,等到涼爽一些再去吧。」
那兩人點了點頭,抱著孩子嘀嘀咕咕地走了。
蘇佰樂閑著沒事,順手從葯柜上拿了本醫書看了起來。
苗春梅等到人都走光了才恨恨地說道:「那個姓馬的,以後別讓我娘見著她!」
蘇佰樂瞥了她一眼:「哪一個姓馬的得罪你了?」
「就是那個虎子他娘,你可能不知道她是誰,她就是上次在我們家裡和我們打架的那個李金花的男人的弟妹。」
哦,蘇佰樂明了,原來是李金花的妯娌。
怪不得看自己不順眼,敢情還是這麼個情況呢!
「隨她去吧,」蘇佰樂又看起了醫書,「葯廬里的事,你可沒能拿回去和你娘說,要是讓我知道了,我以後就讓志城來陪我。」
志城那孩子鬼精的很,不像春梅跟個木頭人似的。
不過,春梅的性子倒是和苗志根有些像。
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人走了,她的小名堂也就出來了。
整個一馬後炮。
「對了,嫂子,那個畲沁呢,怎麼不見她在葯廬里?」苗春梅用手撐著下巴,看著蘇佰樂。
蘇佰樂點了點頭,站了起來,朝裡間走去。
一邊走,一邊喊:「畲沁,你起來了嗎?」
不管怎麼說,她就算有心要畲沁消失,那她這邊多少也要做點樣子。
推開門,裡面早就空空如也,就連被子也是疊的整整齊齊的。
「看來是出去了吧。」蘇佰樂搖著頭,「這傢伙,像個小屁孩子似的貪玩。」
這一切都落在苗春梅的眼裡,自然也會讓謝氏知道。
兩人在葯廬里呆了一天,除了早上這幾個婦人帶著孩子過來看病,其他時間,卻是一個鬼影子都沒有了。
傍晚,苗志城過來喊她們回去吃飯,蘇佰樂這才放下了手裡的醫書,朝苗家走去。
飯吃到一半,上午那個拿著葯回去的婦人急吼吼地趕了過來,她一臉的驚惶失措,顧不上蘇佰樂一家人還在吃飯,她就心急火燎地說道:「蘇大夫,我家那小子剛才拉出了好幾條蟲子,這可怎麼辦?」
「蟲子打下來了?不是要你明天早上的時候空腹食用嗎?那樣效果會更好的。」蘇佰樂一邊扒著飯,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
那婦人訕笑了兩聲:「我這不是怕那葯沒效果嗎,這才提前給我家狗子吃的。那個,蘇大夫,怎麼我家狗子肚子里還會有蟲呢,這是什麼病?」
「就是蛔蟲,只要蟲子打下來了就好了,告訴狗子,外面的生水一定不能直接喝,一定要喝煮開後放涼的水。」
「這就沒事了?」那婦人問道。
「沒事了,記住我上午說的,一定要忌好口。」
那婦人有些失落:「可他現在還在說他肚子疼啊,你看要不要再勞煩你移步到我家裡去看一眼?」
「沒事了,就是一個蛔蟲,打下來就好了。放心吧,不出三天,肯定會還你一個生龍活虎的狗子。」
見蘇佰樂拍著胸脯做了保證了,那女人只得作罷,臨走時還依依不捨地看了又看,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最終還是沒說什麼,徑直走了。
送走了婦人,苗志根嘻嘻地笑道:「看來我家娘子還蠻利害的嗎,刀傷可以縫起來,就連小孩的病也是手到擒來,看來,我還真是撿到寶了。」
蘇佰樂白了他一眼。
這話雖然沒什麼惡意,但她聽著怎麼就那麼的不中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