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印子跑到另一邊去了
蘇佰樂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右腳腳脖子上赫然有兩個黑漆漆的牙印。就連牙印周圍,都有一大片黑色的痕迹。
蘇佰樂慌忙將褲管放下來,急急說道:「娘,沒事的,我一點兒也不疼。真的。」
可是,她還是看到了蘇母的眼淚從眼眶裡涌了出來。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這麼黑,肯定是有毒的毒蛇咬的。你身子骨還沒好利索,這麼急著過來幹嘛?」
「娘,」蘇佰樂鼻子一紅,「我沒事兒,真的。」
不管她怎麼說,蘇母看到了這個印子,她就放心不下來。她站了起來,將蘇佰樂按在了板凳上,「你在這裡坐著,我讓你爹去找個大夫來瞧瞧。」
「娘,我真沒事兒!」蘇佰樂急了,見娘二話不說就要去給自己請大夫,她哪裡還坐得住。她搶了一步,將蘇母拉住了,「我不疼,再說了,毒血也放出來了,真的。」
「樂樂,」蘇母忽然變了臉,正色道:「按理說,你嫁人了就不歸我管了。可是,你是我的心頭肉,我怎麼可能看著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還能坐視不理?聽話。」
蘇佰樂眼睛一紅,手不由自主的鬆開了。
蘇母在她的手上拍了兩下:「乖,到床上去坐著,我給你去請大夫來。」
蘇佰樂怔怔地看著娘心急火燎地去請大夫,她突然就想起了以前的同學和她說起來的一句話來。
具體是怎麼說的她忘記了,但大意是,一個女人到了八十歲也是要一個娘家的。
一個女人不管在夫家有多受寵,在娘家,她永遠都是父母的心頭寶。
今天娘看了她腳脖子上的傷,二話不說就去給她請大夫,而自己的那個婆婆……
她有些鬱悶地坐到了床邊。
「大姐,你今天好漂亮哦!」蘇佰樂剛一坐下,蘇佰文突然跑了進來,他眉開眼笑地揚了揚手上的紅包:「姐夫對我們真好,你看,姐夫給了我一個紅包,裡面的五個銅板呢!」
他一邊沖蘇佰樂炫耀著,一邊問道:「姐,你們下次什麼時候會回來?」
「姐姐姐夫下次回來的時候,至少得等到中秋那一天。你怎麼突然這麼問?」
是的,這個地方的人也過中秋節。
蘇佰樂早就打聽清楚了,中秋節的時候和現代一樣,也流行吃月餅,賞月,甚至晚上還會有花燈會。有花燈會自然也少不了猜燈迷,畢竟,在沒有什麼娛樂設施的古代,這種節日和場合,都是相當重視的。
而她蘇佰樂初嫁,這個節日,她自然也要拿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甚至比自己回門這件事還要重視幾分。
畢竟那是她出嫁後過的第一個中秋節。
她是需要給娘家人送節禮的,這個可馬虎不得。
「中秋節?」蘇佰文歪著脖子算了起來,算著算著,他就垮著一張臉說道:「今天是七月十九,那不是還有一個月嗎?姐,這也太長了吧。」
「不長啊,其實也沒有一個月了。小文,過來。」蘇佰樂向他招了招手。
蘇佰文依言走了過去,蘇佰樂一把就將他摟在懷裡,「先偷偷地告訴姐姐,你最喜歡吃什麼餡的月餅,到時候姐姐給你準備著,怎麼樣?」
「紅豆沙的!」蘇佰文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
「好,再考考你,看你對爹娘的事上不上心。」蘇佰樂臉上笑開了花,「你再告訴姐姐,爹娘和小武都喜歡吃什麼餡兒的?」
蘇佰文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姐,爹娘最喜歡吃什麼餡兒的月餅,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嗎?」
「姐姐不是說了是要考考你嗎,別打岔,快說。」
蘇佰文搖了搖頭:「我哪知道呀。」
「笨蛋,這都不知道!」蘇佰武也走了過來,他掃了蘇佰文一眼,譏諷道:「真不知羞,都這麼大了還要姐姐抱。」
「好,小武,既然你來了,那你就告訴我,爹娘和小文最喜歡吃什麼餡兒的月餅?」蘇佰文看到蘇佰武一進來了,連忙掙脫了蘇佰樂的禁錮。蘇佰樂也由他去了,一本正經地問道。
在路上的時候,她就問過苗志根。
苗志根也和她說起過這裡的人都是怎麼過中秋節的。
不然的話,她怎麼可能會知道這裡的人也興過中秋節?
既然要過中秋節,她便又多嘴地問了一句,你們最喜歡吃什麼餡兒的月餅。
苗志根倒是如實地說了,直聽得蘇佰樂一陣哀號。
原來這裡的人中秋節並不需要出去買月餅吃。
基本上都是自己親手做。
但好在口味兒也並不多,左右不過是一些豆紗餡兒的,五仁花生的,鹹肉餡兒之類的。
但是一想起過中秋節的時候是要自己親手動手去做這些餡兒的月餅,蘇佰樂就頭痛。
一個,她並不知道娘家人的口味。
二個她也沒有做過月餅的經驗,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順利地做出來。
第三個,就是她做的月餅還得當做節禮送人的。像苗家的那些叔伯們,自己娘家的叔伯們,可以說是兩邊的親戚都有份。
而她之所以會問蘇佰文和蘇佰武這個問題,就是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蘇母和蘇父以及自己的弟弟們的口味。
真是失敗,穿越過來這麼長的時間了,她甚至連這些事情都不知道。
而她又不能明目張胆地去問,只能拐著彎去問。
「真不知道你還是不是我姐,這些事情也要來問我們。」蘇佰武先是鄙視了蘇佰樂一翻,而後才說道:「爹最喜歡吃的是花生餡兒的,小文喜歡豆沙的,我喜歡吃肉,肯定是要鹹肉的,至於娘……」
「哥,娘喜歡吃什麼餡兒的?」
蘇佰武歪著頭想了半天,「娘好像什麼餡兒的月餅都吃,我從來都沒見她挑剔過。」
蘇佰樂沉默了。
是啊,娘什麼餡兒的餅都吃,別說是他們兩個,就是自己,也從來沒見娘對吃的有什麼挑剔的。
「姐,你怎麼了?」蘇佰文察覺到蘇佰樂有些走神,搬了個小凳子在她面前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