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生的演說家
客房裡，氣氛很詭異。
達叔動了動嘴，欲言又止。
鐵鎚一看師父都沒說話，他也沒開口，有點同情地看著米婭。
而米婭則死死瞪著韋索，好像剛剛被他侮辱糟蹋過一樣。
「米婭，你也別怪韋索，他並不知情。」達叔勸道。
「二星天賦嗎？」米婭目光從韋索身上移開，低頭看著腳尖，有些失神的呢喃著。原本潑辣彪悍的少女，流露出一種難言的脆弱和落寞，喃喃自語道：「像我這種一星燭火天賦的人，連修鍊高階冥想法的資格都沒有嗎？」
聽到這話，韋索恍然大悟。
這個世界的天賦，劃分為九個星級。
一星：黑鐵天賦！
二星：青銅天賦！
三星：白銀天賦！
四星：黃金天賦！
五星：寶玉天賦！
六星：天使天賦！
七星：神級天賦！
八星：主神天賦！
九星：神皇天賦！
不同星級的天賦，使得天下術士有不同的成就。
即使是同一個屬性的天賦，也分三六九等。
在這方面，最有代表性的就是火焰天賦。
最低級的火焰天賦，俗稱燭火天賦，是一星天賦。顧名思義，這種火焰，就和點燃的蠟燭一樣，沒有多少殺傷力可言。再往後，有二星小火天賦，三星明火天賦，四星烈火天賦，五星奇火天賦，六星聖火天賦，七星神火天賦。
而遠古時代的火神，是一尊主神！
理論上說，要是哪個人有本事掌握火神級別的滅世之焰，那就是八星主神天賦！
米婭七歲就覺醒了，本來稱得上天才。
然而她擁有的偏偏是最低級的一星燭火天賦，這是少女心中隱藏了十一年的痛。
即使她覺醒得很早，悟性也很高，由於天賦的限制，自身戰鬥力比較一般。在小鎮上，她還算得上年輕高手，如果去了大城市，她很可能被揍得不能自理。
……
……
「是我錯怪你了，對不起……是我沒用，我這種平民天賦根本就一無是處。」
米婭臉色發白，失神地說著這番話，扭頭就要往外面走。
小辣椒的心情很複雜，一方面她感到愧疚，韋索果然沒騙她，是她自己受天賦限制，練不成那卓越七星的烈焰典。另一方面，這個真相，也深深刺痛了她的自尊心。
火焰天賦，是四大陸最常見的天賦，俗稱平民天賦。
而燭火天賦，則是平民中的貧民天賦。
空有上乘冥想法卻練不成，米婭已經開始懷疑人生。
「站住，你這話我可不能裝作沒聽見。」韋索擋在米婭面前，直視著備受打擊的女孩：「平民天賦怎麼了，人類之所以有今天，就是因為火焰！」
「胡說八道。」米婭抬起頭：「人類有今天，全靠諸神的庇佑。」
「放屁，太古時代，人類茹毛飲血，人吃人的時候，諸神怎麼沒出來保佑大家一下？」韋索畢竟是讀書近千卷的男人，說起來一套一套的：「天賦世界的人類始祖，正是從鑽木取火開始，衍生出了文明。這個世界的很多東西，都是隨著火焰一步步誕生的。即使到今天，火焰也是每個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必不可少？」米婭表情有些自嘲：「就因為大家每天晚上都要點蠟燭嗎？」
「虧你還是火焰術士，對火焰的理解太片面了，難怪你練不成烈焰典。」韋索無情地打擊著少女，滔滔不絕道：「我問你，你每天吃的飯菜，是不是火焰煮出來的？你每天喝的茶水，沐浴的洗澡水，是不是火焰燒開的？離開了火焰，誰能活得了幾天？」
米婭被劈頭蓋臉的一連串問題給唬住了，竟無言以對。
「天賦世界最受人尊敬的兩個行業——煉藥師、煉器師，都必須掌握火焰天賦，才有可能煉製出昂貴的藥劑、靈器。如此偉大的天賦，在你眼裡居然一文不值。」韋索做了個總結，凝視著少女迷茫的雙眼：「我真想不通，別人看不起你沒關係，你自己怎麼能看不起自己？」
「說得好！」鐵鎚忍不住大聲喝采，沖韋索豎起了大拇指：「兄弟，你真是一個天生的演說家，聽過你這番話，俺的熱血都燃燒起來了！」
達叔默不作聲地注視著韋索，渾濁的眼中一縷精芒閃過。
「你說得對，我不可以自暴自棄。」米婭也是個容易熱血的人，否則就不會號稱小辣椒了，她熱血到一半，忽然蹙眉道：「可是……可是我的燭火天賦，再怎麼努力也練不成烈焰典。」
韋索笑了：「你忘了南大陸曾經誕生過一位火龍聖者？」
「火龍聖者是誰？」米婭疑惑道。
韋索差點摔倒，感覺和這妹子交流太困難了。
「丫頭，你和鐵鎚一個樣，愛用暴力解決問題。平時叫你們多看點書，你們倆每次一看書就打瞌睡。」達叔老臉上很掛不住，哭笑不得道：「火龍聖者是五百年前赫赫有名的一位奇人，很多書里都記載著他的事迹。這位聖者年輕時和你一樣，只是一星燭火天賦，他堅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多次進化自己的天賦，最終進化到六星聖火天賦，成為傳奇聖者。」
「對啊，米婭，你千萬不能認命。我聽一個老傭兵講過，天賦是可以進階的，只要找到那些天地靈果，說不定你也能變成聖火天賦。」鐵鎚很熱血地鼓勵道：「要是得到傳說中的火龍珠，你變成七星神火天賦也不是不可能！」
「沒錯，東大陸有個了不得的小公主，她本身是二星殘月天賦，自幼飽受冷眼。後來她得到月龍珠，一路進化到七星月神天賦，打敗了她那些強大的兄弟姐妹，登上了帝位。」達叔也鼓勵道：「那個女人就是當今大炎帝國的月凰女帝——月流蘇，她可是東大陸有史以來第一個女皇帝。丫頭，同樣是女子，你應該以她為榜樣。」
【尼瑪，拿誰當榜樣不好，非得以那個瘋女人為榜樣？】
韋索菊花一緊，心裡暗罵不已。
達叔哪壺不開提哪壺，無形中戳痛了龍貴妃的玻璃心。
「月凰女帝嗎？」米婭莫名其妙地燃起來了，美眸中燃燒著一股希望的火焰，興沖沖道：「達叔，什麼樣的靈果能夠進化我的天賦？」
「呃……咳咳……這個……」達叔乾咳幾聲，求助地望著韋索。
「我有辦法，先不談這個。」韋索保持了一個深不可測的高端形象，然後問了一個很低端的問題：「達叔，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該怎麼查清楚自己的靈力屬性。」
這話一出口，米家三人看白痴一樣地看著他。
「你這小夥子，也真是的。」達叔輕嘆一聲，不忍心打擊韋索：「想搞懂自己的靈力屬性，你得先覺醒自己的天賦，修鍊出一點靈力才行。」
言外之意，你小子連天賦都沒覺醒，搞清楚自身的靈力屬性有個屁用？
韋索：「假設我已經有靈力了，那又該如何分辨靈力屬性？」
達叔笑道：「這就簡單了，去術士公會測試。」
韋索一拍大腿，暗嘆死讀書果然行不通啊。
有些基本的常識，書本里並未記載。
他激動道：「術士公會怎麼測試靈力屬性？」
「只要你有靈力，按住『測靈儀』，絕大多數的靈力屬性都可以測試出來。」達叔說道：「別看咱們鎮上那個術士公會的分會很小，照樣有測靈儀。等你以後覺醒了，去測試一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