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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三章 茱萸

  漸漸走地近了,觀若才看清,原來這裡有一棵山茱萸。重陽悄過,紅櫻綴在點點綠葉之間,香氣辛烈,頗為討人歡喜。

  他的手都為她占著,便只能是她來為他折茱萸。

  她的手在枝葉間移動著,終於折下一枝,為他佩戴在衣襟上。

  折了一枝還不夠,她又折下了數枝,全都插戴在了晏既的衣襟上。

  晏既靜靜地望著她,笑著道:「阿若是自比為白頭太守耶?」

  白頭太守真愚甚,滿插茱萸望辟邪。觀若明白晏既的意思。

  她仔細地整理著他衣襟上的茱萸,令它們在走動之間也不會輕易落下來。

  「那太守也許無甚邪祟要避,重陽宴遊,滿是賞心樂事。可將軍卻有。」

  有李家的那一群無恥小人,還有裴俶。

  晏既蹭了蹭她的臉,「他日頭似雪,還對插茱萸。阿若,往後年年,我們都要為彼此折茱萸,插在衣襟之上。」

  他弄得觀若有些癢,她在他懷中笑了一陣,便讓他將自己放了下來。

  她已經不再折茱萸,他們便仍舊回到了原來的路途上。

  此時林中無人,倒是無礙,只是重新回到軍營之中,他這樣光景,便有些不莊重,不像一個將軍了。

  他徵求著觀若的意見,「等到回到軍營之中,我是不是可以將它們先取下來,而後如昨夜的那枝楓葉一般,供奉在白瓷花瓶里?」

  觀若知道他的為難,偏過臉去偷笑了一下。

  「誰說這些都是給你的了,是你自己自作多情而已。折了這些,我都是算好數量的。」

  「伏大人、眉姑娘、阿尋、吳先生,還有刑副將和蔣副將,他們都是有份的。」

  大家都驅一驅邪祟,來日與裴伽兵戎相見,能順利一些,再順利一些。

  晏既將幾枝茱萸都取了下來,默默地數了數,的確如她所說,除了他們兩個人一人一枝剩下的足以分給這些人。

  他狀似無意地道:「連嘉盛和風馳也有么?」

  「當然有了。」觀若並不覺得有什麼,他們都是他的副將,是與他一起衝鋒陷陣的同袍,他們對她來說也很重要。

  只因為他重要。

  晏既也覺得自己可笑,連風馳和嘉盛的醋都要吃。

  便故作大方地道:「九月初九,佩茱萸,食蓬餌,飲菊華酒,令人長壽。」

  「我那裡是沒有酒了,不過琢石愛藏酒,或許她那裡會有。」

  「反正今夜無事,若是能找出幾壇來,今夜便叫上風馳他們一起,算是勞軍了。」

  軍營之中沒有節日,只有勝利與失敗。真要犒賞三軍,應當就是他們攻破安邑的時候。

  「伏大人常常喝酒嗎?」

  好像是這樣的,她和晏既經常一起喝酒。

  晏既便回答她,「她是喜歡喝酒,一喝多了酒,便能忘記她是異鄉之人,忘記這些年質於梁朝的諸多苦痛了。」

  他們這些貴人,倒好像的確一個個都有各自的煩惱。

  「還是過一陣子再說吧。如今伏大人受了傷,是不能飲酒的。你既要掏空她的家底,還一口也不讓她沾,未免也太殘忍了些。」

  更何況他的計劃只是計劃而已,也許裴伽有自己的打算,會將他們決戰之日,定在裴凝出嫁之前。

  每一日都應該保持警惕。

  晏既其實也只是說一說而已,見她這樣說,好好地誇獎了她一番明事理,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觀若倒是對他那兩個副將很感興趣,想要了解他們的事情。

  「蔣副將和刑副將的父親應當都是曾經跟著晏老將軍的。」

  「只知道蔣副將的父親教將軍習武,倒是沒聽將軍提起過刑副將的父親。」

  因為今日之事,觀若尤其對刑熾感興趣。

  晏既雖然不知道她為何忽而詢問,也沒有什麼可以瞞她的,「嘉盛的父親早年間為了救我父親受了傷,後來便不在軍中當差了。」

  「嘉盛有七八個兄弟,其實當時他父親想放在我身邊的並不是嘉盛。」

  「是我自己覺得嘉盛的性格好,武藝也不錯,所以才選了他的。」

  他笑了笑,「你別看嘉盛現在這樣,好像事事都能安排妥帖,剛到我身邊的時候,也是常常犯錯的。」

  「他在家行五,不像兄長們被父母其中,也不想弟弟們被家中的長輩寵愛,平時是有些沉默寡言的。」

  「到我身邊,犯過錯,做事漸漸老練起來,才慢慢變得開朗,同誰都能相處的好的。」

  觀若也覺得好笑,「倒是看不出來刑副將之前居然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不過稍稍熟悉之後,能感覺到他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

  在青華山的時候他被眉瑾呼來喝去,他也就是小聲地抱怨了一下而已。

  的確是很像是兄長們的小跟班,像是被兄長們無惡意欺壓著的弟弟,每日幫著他們做些跑腿的事情,無處伸冤。

  「今日阿尋走失,也是刑副將熱心地將她找回來的。而且見阿尋沒醒,還在一旁陪了她一會兒。刑副將是個很善良的人。」

  晏既點了點頭,「要說心軟,我身邊這三個副將,的確是嘉盛最心軟。你可還記得青華山的那一日?」

  「就是李氏的僕婦為難你和藺氏的那一日。他什麼也不問,便先定了那僕婦的罪名,我問他到底發生何事,他還推出了那僕婦來說。」

  「我心裡其實很生氣,那一夜便將他扔到了營中,同其他的士兵比了一夜的武。」

  心偏的太明顯了,容易叫人抓住把柄。儘管刑熾的偏心,其實和他是一樣的。

  晏既要如何對待他的士兵,觀若並不打算評論,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其實他也已經給過她解釋。

  戰場上靠殺人來活命的人,沒資格同情別人。她深以為然。

  於是她又問起了蔣掣,「那蔣副將呢,在我眼中,他才是真正的沉默寡言。」

  他好像只有在眉瑾面前的話才會稍稍多一些。

  其他時候她見到他出入晏既的營帳,總是一臉嚴肅,彷彿天天都有天大的事情要發生,都落在他這個高個子頭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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